第23章 过去的你，未来的我
苏庸又一次听到了“天国”，他大概理解“天国”应该就是指审判巴比伦的“众神”所在的地方。
“这个‘天国’该不会跟三大异能组织之一的‘天国’有关吧？应该不会吧，按若彤的说法，‘天国’是随着十字军的兴盛而壮大的。和古巴比伦时期可隔了数千年。”
苏庸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杂念抛开。
顺着公主的目光，看向了远方。
此刻的浮空城已经是摇摇欲坠，巴别塔的废墟也彻底崩塌化为了尘迹。
不过天空中的巨眼已经受到重创，暂时失效。
作为末日使者的冰霜巨龙也已经被毁灭。
或许巴比伦这一次能够获得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但是末日的审判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加决绝，巨大的剑锋划破天穹，从火云中冒出了剑尖。即使这样，所有人也感到自己发自内心的恐惧。
最后的机会也随之消逝。
“终焉审判，黄昏之剑。”
苏庸发现公主的眼眸中留下了一滴血泪。
“黄昏之剑是什么？”
公主似乎注意到了苏庸的注视，用近乎悲怆的语气解释到。
“黄昏之剑是‘天国’众神最后的手段，因为让它降临物质世界的代价太过沉重——需要献祭一位真神。难怪，巴比伦从天谴的预兆开始的时候，就无法联系上伊什塔尔女神。”
就在一切都将在此终结的时候，萧瑟的天地之中，回荡起了一首低沉的战歌。
“先古的贤王，飘荡在无尽虚空的英灵们，以巴比伦之名义，呼唤你们解救子民的苦难……”
歌声不断的重复着，几乎已经是千疮百孔的浮空城被度上了一层淡蓝色的火焰。
公主听到歌声后，双眼通红。
“不，不要！老师他们这是在，在燃烧灵魂！”
黄昏之剑已经亮出半个剑身，毁天灭地的气息显露无疑，甚至还没接触。地面的万物都已经开始凋零。
苏庸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和公主的生命都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不断的流逝。
但他却没有任何动作。
有一种奇怪的意识，促使他就这样静默的待在原地。
等待着自己的生命伴随着整个天地一起寂灭，生不起半丝反抗的迹象。
可是此刻的地面上，变为冰川的城市之中，展现出了难以想象的奇迹。
城市的地面上，已经成为废土的废墟，八个方向的位置，都浮现出了淡蓝色的纹路，一直从巴别塔的地基延伸到城市的边缘。
很快这些符文凝聚变成了八把由蓝光组成的光印，渐渐脱离了地面，漂浮到半空中。即使是城市的半径大小的光印，在与天空中的巨剑杜尔姆相比较的时候还是显得十分的纤细。
光印围绕在浮空城的四周，不断的回旋着，每转一圈，都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一圈。
但比起天空中的黄昏之剑，还是太慢了。而这个时候，浮空城的蓝色火焰已经消失了一半。
就在这时，浮空城的蓝色火焰，一口气全部注入了地面之中，原本的光印在这个举动的作用下，迅速的膨胀壮大。几乎达到和黄昏之剑一般大小。
浮空城的本体也亮起了各色符文，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符文阵。
在剑身彻底坠落的瞬间脱离浮空城，死死抵住了杜尔姆的剑锋。
剧烈的对抗发出的爆裂，让周围的空间产生了无数的黑色细缝。单单凭借所谓的符文阵当然无法阻止灭世神剑。
很快符文阵就被彻底穿透，但是它却并没有崩溃，而是依旧顽强的与灭世神剑对抗。减缓了神剑降落的速度。
趁着这个机会，原本落后的八道光印也跟了上来。将灭世神剑杜尔姆包围起来，以它为中心快速的旋转起来。
旋转的速度不断加快，渐渐化作了一道光幕，仿佛要将它囚禁在其中。原本已经是樯橹之末的符文阵忽然崛起，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突然把神剑死死锁住，不能动弹分毫。
以巴比伦历代贤王的意志，献祭城中一切的生命，勉强构造的“牢狱”，居然真的将灭世神剑暂时封印住了。
苏庸从之前那种死寂的状态脱离出来，看向了公主。
“结……结束了？”
“不，还没有，它依然还在那里！”
就在她话音还没有落下时，光茧的表面就出现一丝丝金色的微光。
浮空岛微微的颤动，似乎从中央地带传来了某种悸动。
白色的光芒以他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将半个天空覆盖住，随后整座浮空城和周围的一切就此湮灭，丝毫不剩。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苏庸吞了一口唾沫，对于刚才那一幕幕的惊心动魄，突然产生了一种怀疑。
“这真的只是梦境吗？”
现实世界，江海市一间简陋的出租屋内。
灯光昏暗，加上门窗紧闭，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月光，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一位黑胡子大叔正看着自己面前点着的七根蜡烛，燃烧着蓝色的火焰，陷入了一种焦急的状态。
“奇怪了，对方明明已经触发了我的陷阱，为什么没有陷入我编织的任何一个梦境里？难不成对方之中也有一个‘织梦者’，或者是‘梦魇’？可是，对方的意识明明从那个地方小时了呀。”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狂风吹拂，差点就将几根蜡烛彻底吹灭。
黑胡子有些恼怒的看向了窗口，果然一名穿着皮衣的性感女子正半靠在窗口看着对方。
“呵呵，赫赫有名的织梦者‘盘蜒’居然也有失手的时候吗。”
“我接受的委托只是阻止异能者接近那个地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你们的计划并没有受阻不是吗？”
盘蜒脸色不善的看着来眼前的这个家伙。
皮衣女耸了耸肩膀。
“只要能够成功排除目标，老板自然会支付报酬给先生，所以不必担心我们会克扣报酬之类的。不过……只是出于好奇，‘梦魇’能够盗取和篡改人的梦境，并且利用手段催人入眠。”
盘蜒似乎对“梦魇”之类的十分不屑。
“哼，那群‘梦魇’相比起我们织梦者来说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对于织梦者来说，现实也只不过是巨大的梦境，编织梦境不亚于创造一个接近于现实世界的新世界。”
皮衣女绕到了盘蜒的身后，有意用自己的玲珑有致的身躯去触碰对方的身体，语气中也带着丝挑逗的一位。
“但是‘织梦者’是通过什么方法将人拉入自己编织的梦境的呢？如果没有限制的话，织梦者恐怕已经成为里世界的公敌了吧。”
盘蜒看出对方有意讨好自己，自然也不会放弃这个揩油的机会，上下齐手的同时，却依然保持着理性。
“兰小姐，这个好像不在我们最初的协议里面吧？”
“嘻嘻嘻，这只是个人的好奇而已。如果先生愿意解答的话，我不介意额外给予一些报酬。”
被称作兰小姐的皮衣女将自己与对方之间的尺度把握的度十分巧妙，即给了对方一定的好处，也不至于得寸进尺。
盘蜒自然不会放弃到手的肥肉。
“其实告诉你也不是不行，毕竟这也算是半公开的秘密了。织梦者在假设梦境的同时，能够利用自己的精神力在现实世界设置触发点，对方的精神力只要不超过我太多，就会直接被拖进架设的梦境之中，当然，如果对方的精神力比我低太多，我也可以直接将其拉入梦境之中。”
兰小姐装作惊讶地看着对方。
“这样的话，岂不是只要预先做了准备，只是跟你握手都有可能中招？”
“呵呵呵，所以对于织梦者来说隐藏自己的身份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你们老板居然能够知道我用的上一个身份，这件事才是最令我惊讶的。”
盘蜒真正忌惮的，其实是兰小姐背后那位神秘的老板，否则像炸医院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他可不会参与。
兰小姐似乎发现了对方的担忧，拉着对方坐在了沙发之上，用手指在对方的胸口画着圈。
“放心吧，只要一切顺利，没有人会知道是我们做的。”
姬若彤利用假象骗走了住院部的人，却发现苏庸一直没有回应，担心对方会出什么问题。
于是直奔住院部的公共卫生间而去，但是她刚走到走廊的位置，就明确的感知到，卫生间内空无一人。
不过却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是织梦者残留的精神力？他被拖入织梦者的梦境了？不对……如果是这样，至少他的肉体应该还在这里才对……难道是被对方的人给劫走了？”
梦境世界之中。
苏庸开始质疑眼前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梦境吗？
他望向面颊此刻已被血泪浸花的公主，神圣之中带着一丝诡异。
“你们到底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来自遥远时空的‘先知’，”
公主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和原本元气的少女声完全判若两人。
“展现在你眼前的一切并非梦境，而是巴比伦留给后世的‘警告’，文明在毁灭与重生之间周而复始，‘古神’与‘旧神’，‘新神’与‘人类’。那些神祇从未离去，而是藏于阴影之中，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苏庸在得知自己看到的并非梦境的一瞬间，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但片刻之后又觉得压力山大。
“所以这些神祇依然注视着我们，随时都有可能用同样的手段覆灭现在的文明？”
公主摇了摇头。
“对于神祇来说，毁灭只是顺带而为。人类对于他们无异于蝼蚁，要知道，人类的诞生对于它们而言只是意外而非必然。未来的‘先知’，我的灵魂将随你穿越千万年的时空，终有一刻，我们会在未来想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