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阁今日开创了自藏剑山建立以来的一个历史——外门弟子首次在非正式对其开放时间进入。
而这个外门弟子,正是上官伏羲。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凌云阁,但进来这里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要真说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大概是现在瞅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有些授课讲师是伏羲没见过的……
用有些来形容不太正确,应该说伏羲在这里就没几个认识的讲师。
他在藏剑山弟子们口中的外号是老鼠屎,而在藏剑山讲师们口中的外号则是‘烂泥’。
烂泥扶不上墙的烂泥。
大部分的外门弟子都很上进,终究都是要争个藏剑山内门的资格,少部分外门弟子很佛系,但也不是什么都不学。
像伏羲这种除了第一次上课打个照面后基本就没出现在课堂上的,只他一个。
藏剑山开创以来,也只他一个敢这么做。
凌云阁里的讲师们总是会说。上官伏羲是破罐子破摔,知道自己这个最末的实力就算再如何努力都不会有什么成就干脆就放挺了。
在督促弟子修行这件事上,藏剑山的讲师们向来奉行‘永远都叫不醒装睡的人’这个道理,在这一点上六师叔倒显得不同了,好歹六师叔还知道‘骂’,既然叫不醒装睡的人,那便要骂醒。
伏羲是跟着大师姐来凌云阁这边的,来时剑坪上还有内门弟子在上课,在见到大师姐八九成的人视线都飘了,眸子转不过来。
而当他们又看到紧跟在大师姐身旁的伏羲时,双眸中便有火焰烧起,咄咄逼人之势是在是让伏羲叫苦不迭。
当大师姐侍从这件事,心里承受能力不强的还真遭不来。
凌云阁内也有许多内门弟子在问讲师课题,伏羲他们来到二层时,正巧遇见在楼间翻书的四师兄。
伏羲在见到四师兄的一刹那倒吸了一口冷气。
四师兄怎么在这里!?
“最末,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
二楼的内门弟子不少,在见到四师兄与伏羲打招呼时都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四师兄是什么样的人?这位最受藏剑山女弟子欢迎平日里却又不屑与人说话的存在今日竟主动跟最末外门说话了,而且还用了·‘甚是想念’这种听起来有些暧昧又有些温吞的词。
大家都在纳闷,这上官伏羲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不仅成为了大师姐的侍从,现在四师兄似乎也对他有些好感。
“最末,人言日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然你我似乎这些日子的黄昏后都不曾再在林幽池见面了。”四师兄向前一步朝伏羲过来,“最末,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见四师兄上前,伏羲本能地往后一退。
“额,这个……林幽池是四师兄难得清静的地方,师弟我怎么好意思总去打扰呢……”
“不。”四师兄摇摇头,“清静不在人,而在心,清静也在人,在于身边站着的人。”他说道,“伏羲你在,林幽池便更‘幽’了,我很喜欢。”
“……”
这番对话也被那些内门弟子一字不落的听到了,惊讶之余对伏羲的憎恶感更深了。
一个最末而已,他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藏剑山两位人气弟子的青睐?
大师姐在一旁听着也不说话,她知道伏羲现在最忌惮的就是自己的这位四师弟,上次四师弟来烟雨阁找伏羲时都被伏羲想用各种言语躲过,她感慨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武阳在这里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师父吗?”
藏剑山排名前十的弟子都由风不识亲自授课,四师兄出现在这里,那也只是会来找风不识,也便是这前十共同的师父。
而往日四师兄不是在听风塔就是在林幽池,出现在凌云阁,也实属罕见。
在伏羲和大师姐到这里之前,那帮早早就来请教问题的弟子已经因四师兄而沸腾过一次了,现在大师姐来了,便是再一次沸腾。诺大个凌云阁嘈嘈杂杂的,一点没个学习的样子,更何况上官伏羲这位藏剑山的最末外门也跟着大师姐来了,话题便更多。
“大师姐,我并无问题要问师父,只师父叫我过来的。”
“你也是师父叫来的?”大师姐有些惊讶补。
“难不成大师姐你也是?”
“对啊,一早师父就派人通知我让我过来了。”
四师兄看了眼上官伏羲,“那最末也要是被师父叫来的了。”
“不不不,四师兄,我哪里能被掌门亲自叫。”伏羲赶忙摆手,“是大师姐硬要带我来的。”
“你是我的侍从,当然我走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了。”大师姐理所当然地说道,“若你有其他的事情就罢了,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我多见见师父,多来来凌云阁。”
“……”
“还真是羡慕大师姐你啊。”四师兄突然开口。
“怎么讲?”
“我也想要最末每天都跟着我。”
伏羲翻了个白眼,若叫自己天天都跟着四师兄,他会被逼疯的。
谁要没事闲的天天做对子吟诗作赋?自己又不是什么文人,搞什么高山流水,富贵他年,直饶未免,也应无味?那才是真的酸了。
“你也就是想想,”大师姐道,“我才不会把跟班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