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
很快,台下便有了反对声。
“凭什么是他,我们就不行?”
有反对是自然的,来雕梁画栋的人都求个同理心,与二层之上的那帮人自是没法比了,但这个与他同在第一层的少年,花的是一样的钱,又为何能得到花魁的心?
“这位爷,是花魁选的,不是小的选的,我们雕梁画栋里的规矩,自是得花魁心者得人。”龟公面露苦色,“还请客官不要为难小的。”
“什么为难不为难的,我想现在跟我一样心情得人不少,你不能因为花魁就坏了我们的心情。”那人是个独眼龙,戴着个黑色的眼罩,一脸的麻子密密麻麻的,身高要近两米,在人群中也很显眼。
“就是!这小子的名字我们听都meI听过,要说他是唐公子的话我么福气,什么都会说,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一撘眼就知道是来柏溪城玩的,这样我们可不服!”
有一个站出来应和了,其他人便接二连三的跟着响应,花魁这个名号是一点,第二点便是那陈天真所说的‘初蕊’二字。
花魁已经很难求了,初蕊还在的花魁那更是稀缺,现在这一来就是两位,还是一对姐妹花,想要的人肯定急红了眼。
问题又在于二层之上的那些人物求个初蕊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一层的这帮人就不一样了。这等子好事竟然落在了跟他们一个阶层上的人,他们是万万受不了的。
“那这送给你们就是了。”站在花台上的伏羲语气当中满是不在乎,“我不要。”
龟公转过头来示意伏羲不要再说话了,当下情况实在是很乱,这人谁能少说一句对龟公来讲都是谢天谢地了。
伏羲并不理会龟公,“在下实在无福消遣,只求各位谁能上台,那我真就感谢他八辈祖宗了。”
“你什么意思啊!瞧不起人是不是!”花台下嘈杂声更盛了,“楼上的不需要你施舍,我们更不需要你施舍了!”
显然,伏羲的这句话叫一楼的各位更不满了。
“那我现在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请各位给我一个能下去的理由?”伏羲拱拱手,“站在这里我可真是比便秘还难受啊。”
龟公已经控制不了了,只站在那里任凭事态发展。
“这雕梁画栋管事儿的是不是也该出来了,既然大家都不服气的话,要想个解决办法才是。”
“对,你们管事的在哪里,得想个解决办法!”
伏羲心道你们这最后不还是要解决,跟我在这里说一大堆话到头来不还是看自己站在这两位姑娘跟前不过眼?
他朝龟公耸耸肩,意思便是这下要如何你定,或者你找你们管事的来,我不管了。
雕梁画栋内的情况一片混乱,以往这个时间点那是要有灌耳只乐的,但现在非但不是灌耳之乐,今晚能不能安静的过去对龟公来说都是个问题。
好不容易出现的一次热闹,二层之上的人那是看的津津有味。花魁对他们来说只是插曲,谁是花魁,这个或者这对花魁的初蕊是否还在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图一乐呵。
长夜漫漫伊人相伴是热闹,一出好戏也是热闹。柏溪城终究不似京城那般彻夜的灯火通明,要说鎏金水路或者楚白航道的话,或许还能来个不夜狂欢,可斑斓街就不同了。你要说不夜,那也是要有个不夜的理由来。
“这……这这这……”
龟公急的焦头烂额,他实在是不知现在该要怎么办了。
“呦,什么事情啊,我这雕梁画栋莫不要成地下拳厂了?”正说话间,楼梯上走下来了个浓妆艳抹的老妈子,那眼神碧波婉转,可看出这位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勾人的主儿。走路的时候屁股摇晃的很有频率,极其诱人。
这老妈子风韵非常有,不像那些没名的花坊子里的老妈子,涂的浓妆艳抹,不论眉毛还是唇角都要勾出一个飞墨来,美不美倒先不用说,关键很吓人。
便是伏羲顺着声音看过去都被这老妈子内里的美迷到了下。
他心想着会保养的女人果然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是美的。大部分女人五六十岁时都要胖成个猪,但就是会有那么几个见了仍然让男生有着最原始的冲动。
龟公见到这老妈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在老妈子一个眼神示意后赶忙离开了花坛。他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就没了身影。
陈天真见了老妈子,倒没说话。现在的情况便是如她所预想的发展,不管这男生是南云悠还是上官伏羲,被雕梁画栋里的人威慑肯定也不会乱来了。
‘只是个藏剑山的外门弟子,摆这么大的谱儿也不怕闪了腰。’陈天真心下嘀咕道。
“哎呦,这位公子还真是长得俊俏,怎么,被我们花魁给看上了?”老妈子摇着扇子走来了。“这郎才女貌的,正合适,看上了便是看上了,也不用公子出钱,风流一夜不也是段佳话?”
她顿了顿,“我们柏溪城啊,可就是缺这种佳话,若是公子跟我们这对姐妹花写上了一个,别说是北燕了,往南往北都会传开的。”
伏羲意识到这老妈子不简单。
扑面而来的香气并不刺鼻。在地球上的时候,伏羲就很讨厌那种香水味,每当到一个拥挤的场所,女人们的香水味总让他隐隐作呕,但这老妈子的胭脂味非但不让他觉得恶心,反倒还很舒心,这叫伏羲暗自称奇。
还有整个雕梁画栋里的反应,二层往上那些人本来看笑话的态度似乎变了,究竟是哪里变了伏羲也说不清楚,但他目光撇过去,看到了几个人眉眼间开玩笑的神色收了回去。
似乎是见了这个女人,他们便是想要开玩笑都要开不起来了。
很牛掰的样子……伏羲也暗暗将体内周天气调转,以防万一。
大师姐和四师兄仍然在花台下面站着,刚刚还一股子怒气的大师姐现在似乎也沉浸在看戏的过程中。她说到底就是个小女生,虽然心中有着家恨,但少女纯情的那一面是一分不少。现在老妈子过来了,此刻发生在雕梁画栋里的事情仿佛要被推上一个新的顶点,怎能不叫她好奇?
“雪姨,这小子想白嫖啊,这可不行!”台下有人发话,“我们都没有这等子美事呢,凭什么就让这个小子有了?”
“是啊!”又一个人发话,“我们好歹是每晚都过来,这小子面生,一看便是来柏溪城游玩的,这份美事落在他身上,我们可不同意!”
“就是!雪姨你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楼上的那些公子哥们也在这里看着呢,这里面的道道你得替我们掰扯几句,若不然的话我们以后可再也不来你这雕梁画栋了,斑斓街里这么多质量高的花坊子,我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只过来这里的,若你都不能公正的话,我们还何苦来自找无趣了?”
原来她被叫做雪姨吗……
伏羲又偷瞄了下,还真别说,这老妈子的皮肤真的很好,除了眼角些许的鱼尾纹,皮肤白皙若雪,还很有弹性。要说吹弹可破那太夸张了,再如何说年龄也摆在这里,但水灵这样的词用在这儿就一点吹嘘的成分都没有。
就是这老妈子在我这里都要比这位天真更有味道……伏羲心下唏嘘,他是宁愿跟这老妈子共度春晓的。
陈天真注意到了伏羲瞅雪姨的眼神,那种偷瞄在陈天真看来便是贼眉鼠眼。
我们雪姨是何等人,也是你这个外门能碰的?她白了伏羲一眼,而一旁抓着她袖口的陈璃还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终究是岁数小,让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在花台上当着这么多人表演已经很为难他了,现在还要顶着这么大的压力站在这里,也难怪她会不安。
陈天真抚了抚陈璃的小脑瓜。
“放心吧,姐姐会处理好的。”她小声道。
而陈璃也在陈天真说完这句话后轻轻点了点头。
“瞧你们几位说的这话,还真的叫雪姨我难办了。”雪姨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她穿的衣服类似于旗袍,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而伏羲又离雪姨还不到一米远的距离,观察的更为细致,甚至都能从咯吱窝下的开口处隐约望见最里面的光景。
这可真叫人受不了啊……伏羲赶忙将视线别开,要不怎么说尽量少来花坊子里面逛呢,你保不准就遇见一个让自己很有感觉的,然后像他现在这般有些抓狂。
过了少顷,雪姨再次张开了嘴。
“要不这样如何,我们从这一层的各位爷里面选出三位来与这位公子交手,若是这位公子都能胜了的话呢,那各位爷就该没的说了,我们姑娘那相中的这位公子便是实至名归。”
雪姨顿了顿,“但若是这位公子输了哪怕是一场的话呢,那我就替我们花魁做个主,坚决不能将身子交给他,要把机会留给实力更强的爷,这样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