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吗？你就是这么觉得自己的手下才不愿意跟他们呆在一起的吗？不愿意呆在一个由自己谎言编制的环境之中。”唐恩深有触动地说。
“也不是……说实话……跟他们在一起反而很轻松，因为伪装既是一种能力，又是一种属于人类的权利。相由心生，世界也是如此，环境也是……”
石金雨深深抽了一口香烟，掩饰说不出的孤独和落寞之情，就在刚才他已经抽完两根了。
“难受的是自己的本心。”石金雨如是说，“痛苦的是你不能一直会在虚幻中，尤其是像我这样靠着理智构建谎言的人，总有要经受现实拷问的时候。”
“这么说来，你可能需要找到某种可以长时间维持的精神慰籍品——比如信仰之类。”
“我去过教会，不带脑子的话很轻松。”
“那不是你想要的，也许是教会的信仰不够有价值。但为什么这个国家信神的怎么那么多？那不是洋教吗？”
“也许不是……我看过圣经，难受的原因是我感觉他们讲的跟他们的核心书籍无关……你可以想象，那种前后矛盾、概念混淆的感觉……”
石金雨皱着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事，“只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没有，难怪那本书最后说世界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你这是厌世情绪，青年人不该怎样……”唐恩开起玩笑，“政治书上是这么说的，历史还说基督教是欧洲的东西，也许它们与我们的世界观不同，不适合我们亚洲人。”
“不，这其实很奇怪。按照圣经旧约来讲的话，黄种人反而是神选之族。这种信仰是少有的文明信仰，跟人类的历史息息相关。”
“你很有研究啊！”唐恩来了兴趣，手上的泰坦机器人又空了好几个钩子。
“也不算是研究，只是那些讲道的人说得我头疼，逼得我去好好研究。”石金雨控制的妖娆法师很轻松地单杀了对面，又秀了对方打野一脸，却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
唐恩注意到石金雨困扰的样子，知道对方其实是很在乎基督教这种信仰，以信徒的身份带入了进去。
不知道该不该说，唐恩先问了一问：“你觉得人应该有所谓的信阳吗？期盼着世界末日好像很奇怪。中国古圣人明明对人类的未来抱有期待，用教化来鼓舞人类的文明继续向前。”
“心态和结果往往是相反的，就像是墨菲定理和中国的阴阳……报阴求阳，投阳得阴。西方国家文明发展得不是不错吗？它们有好几个就是基督教国家，我也是以一种悲惨的心态才走到如今的。”
“但它实在是过于极端了，就像你说过得……有人活在更加盲目的快乐中，能以自己的意思来曲解信仰炫耀自我的存在。而西方人我虽然没见过，但从事实上看他们往往冷血得像爬行动物。”
唐恩继续说，“要么极端盲目，要么极端冷酷，不然就绝对不可能有国际的影响力，所以才被称为四恶道之一。”
“四恶道？分为哪四恶？”石金雨小手一抖，跟唐恩的辅助完美配合拿下小规模的团战。
“兽道、妖道、魔道、神道。四善道则是人道、武道、仙道、圣道。自古圣神对立，孔圣说敬神而不求神，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俑就是各种崇拜的开始。”
“哈哈……魔鬼与上帝是一伙的！这个理解我莫名得有些认同，看书的时候就总有这样的疑问。”
石金雨嘻嘻一笑，“我嘛还是喜欢恶道一点，因为这是入世之道！权利之路上，可都是一群财狼虎豹啊！人类之所以能成为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就是因为他那无视食欲的疯狂杀戮啊……
所以人类最大的罪行便是故意分别善恶啊！明明都是一样的。”
这时候该唐恩有些头疼了，因为他细细一品后发现事实的确是如此，只能无奈地辩论中败下阵来。
“是呢……果然你要比我厉害多了。”唐恩不由感叹，“不过我还是觉得太极端的东西不好，如果用温和的和极端的来区分善恶的就容易接受多了。但人世的成功不在与善恶，能在于能完全接受。”
“厉害，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成为我的宿敌吧唐恩！”石金雨转过头对唐恩兴奋地说。
“啊……我还以为我们能成为朋友呢……”
不知道石金雨为什么会这么说，唐恩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连忙摆手拒绝。
“朋友会背叛你，但你的敌人永远不会。”石金雨有哲理地开始瞎扯。
“我说的是真正的朋友……”
唐恩不由开始满头冒起冷汗来，表情有些懵逼。
“真正的朋友就是他的宿敌，就如同事物的阴阳两面一样，这样的人生才算完整。”
“别呀……那样我就会一直输下去，我的性格还是比较懦弱的，而且还特别害怕麻烦这种东西。”唐恩连忙说。
石金雨直直地看向唐恩的眼中，仿佛要把唐恩整个看穿，“你内心隐藏的能量远比你想象的要恐怖，一直压抑自己的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人。我一定能从你的身上品尝到落败的味道。”
“你谬赞……”
“先从人头数开始吧！”石金雨干劲满满地说。
“诶？！你是中单啊！我只是一个小辅助……”
“赶紧把辅助装买了换输出，暴杀流泰坦机得人儿！”
“把鼠标放下，”唐恩赶紧抢回自己的鼠标不然对方把自己的装备卖了，“输赢更重要，不然adc就要骂娘了，现在猎妈人太多了。”
“这年头谁还关心射手啊……下路还敢玩AD的才是脑子有炮，下吧咱们下路斯巴达加水鬼，保证杀的对方片甲不留。”
“你这……”唐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下路不玩射手那还是MOBA游戏的标准配置吗？遇到个全肉的石子人岂不是要被头锤。
“我没玩过水鬼啊……”唐恩哀嚎道，现在新出的英雄都是最高价，新人根本玩不到。
赢了游戏后再开了一把，石金雨赶紧一把抢过鼠标，“你就玩这个，水鬼也是玩钩子的，而且缠斗能力甩机器好几条街。”
“我天！至尊皮肤。”唐恩感觉自己的眼睛被钞票闪瞎了，“你这还真是快全皮肤了，哪来那么多钱。”
“盘了个赌场的地盘。”石金雨满脸不在乎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