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er只是向众人发出了最后的致意,随后便彻底消散了。他的目的仅仅是消除那带来瘟疫的漆黑之恶,并没有争夺圣杯的欲望。现在Berserker已经消灭,他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孔融海仿佛如同在梦里一样,完全是被人推着做完了最后的记录和询问。
“呦,Master,不下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吗?在下来缠住那个Caster,你去对付那个看起来就很萌新的小鬼,起码可以把那个小鬼逼出圣杯战争吧。”距离战场远方的大楼上正坐着两个人,两个人都穿着相似的宽大和服。其中一位的和服是淡雅的紫色,他的怀里还抱着一把只是看上去就感觉得到长度的大太刀,恐怕有一米七以上。而另一个赫然是那位鬼武藏。
武藏摇了摇头。他的那位Servant只是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便露出了微笑:“原来如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顾着看那边的戏法表演,在下倒是疏忽了眼前的事。看着那家伙手里的枪散发的锐气,恐怕是Lancer吧。也罢也罢,那今天不如就当成是大战之前的放松好了。”
抱着太刀的男人说出这样一席话以后便灵体化了。武藏也站起身重新将自己的双眼蒙住,随后直接从面前的楼上跳了下去。这边的天台上仿佛从来没人来过一样,陷入了寂静。
“Lancer,你怎么看?”大概在武藏两人离开以后一刻钟,一位年龄与孔融海相仿,衣着却比孔融海光鲜得多的外国人推开了天台的门。
“这里刚刚确实有魔术的气息。”站在外国少年身边的是一名壮年男性,身上穿着一眼就能看到的鳞甲与胫甲。他的手中拿着一杆矛,矛上缠满了白布。他的脸型仿佛刀刻过一样瘦削,他的眼中散发着不明所以的精光。“不过现在已经完全离开了。”
“这里也没有监视用的魔术,我也已经屏蔽了我们在摄像中的声音和影像。”少年看了一下四周,“刚刚在那边对抗的应该是Berserker,Caster,Archer.加上你,那么现在没有露面的应该还有Saber,Rider,Assassin.不过Archer似乎没有参加圣杯战争的想法,已经自行消失了。看到的战斗中有两个人已经退场,剩下的Caster我们也没能通过他发动的技能或者宝具找到真名,我们这一次收集情报似乎不太成功啊。”
“没问题。”Lancer摇了摇头。“Caster对我们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只要命令我使用宝具,那么任何神秘都将折服在这杆矛…”
Lancer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摆手打断了。“你无需多言,我自然明白。拿着这样强力宝具的代价就是你只是普通的百夫长,根本不像其他的从者那样擅长个人战斗不是吗。我们刚刚已经看到了,Caster确实很强。那种无视基盘随意使用各色魔术却不擅长近身战的人形炮台对其他人来讲确实很棘手,但是对于你来说完全不造成威胁。我们真正要思考的是如何战胜以个体素质而出名的Saber职阶,还有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宝具的Rider职阶。”
Lancer点了点头。没错,Lancer手中的宝具可以说是一切神秘的克星。虽然Lancer本身不愿承认这份宝具,也不想去使用它,但是此次现界他确实只拿着这个。那么作为一名百夫长,首先是一名士兵,如果长官命令了,那也就只能去用。而且除此之外Lancer就一无所有了。自己的一生只做过那一件得以留名却让自己后悔万分的事情,他不像其他的Lancer一般可以自己在军队中杀进杀出,或者掌握着一击足以致命的凶拳。他除了身体素质以外,完完全全就是一名饱经训练的普通的战阵士兵。
看到Lancer似乎有点尴尬,少年笑了笑:“所有人都会有不擅长的一面,但是只要扬长避短就不会有问题。我提到这一点是为了警示你我,并没有抱怨的意思。好了,今天转的时间也够长了,先回工房吧。等到了工房在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Lancer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等少年和Lancer走到这栋楼下,门口早就站着两个人了。
“鬼武藏…”少年一眼就认出了这位颇具盛名的杀手。“是布雷文家派你来的?”
鬼武藏没有说话,一边的Saber却开了口:“艾布纳,艾布纳·埃尔莱特没错吧?埃尔莱特家的下任当主?”
少年脸上逐渐挂上自信且傲慢的笑容。“没错,我即是埃尔莱特家的下任当主,艾布纳·埃尔莱特。那么现在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布雷文家派来的?”
Saber还想说话,鬼武藏却突然开了口:“没错,不过我更想和强者交战。决胜负吧。”
随着话音落下,鬼武藏竟是一马当先地冲向了Lancer。
“抱歉抱歉,我家的Master就这样。”Saber没有动弹,自顾自的抱着手里那长的过分的太刀做起了解说。“还是应该说习武的人都这个样子呢?反正在他要求我动手以前我是不能主动动手的。啊啊真麻烦…明明我也想会一会这位Lancer…”
Saber的话还没有说完,枪与剑的碰撞声就响了起来。仅仅是几次的试探就能看得出来,Lancer的武艺根本比不上对面的鬼,完全是在靠着从者比常人强的身体素质才勉强可以比划几下。
艾布纳打了个响指,周围的土地中居然突兀的站起了几具魔偶。不过与Caster制造的魔偶不同,Caster所制造的魔偶更加精细,单纯论出力也更高。不过相应的,Caster的魔偶只能按照Caster的指令行动,并不像艾布纳的魔偶这样仿佛是有自己的思想。
魔偶的魔术可以使用多种基盘。途经虽然不同,但是结果总是制造魔偶这一确定的结果。Caster习惯利用卡巴拉来制造魔偶,以再现神造人为根基的秘术,同时还揭示了生命体前往“上一层”的方式。这样制作的魔偶出力极佳,在特殊情况下经由Caster催化还可以进化。但是埃尔莱特不一样。
埃尔莱特只是个小家族,为了可以在派系斗争极为严苛的时钟塔内继续存活就需要依附于其他的大贵族。而为埃尔莱特家提供庇护的,则是统领着降灵科的尤利菲斯。埃尔莱特家魔偶的本质,实际上是黑魔术的降灵术。
降下死者的灵魂,按需求使其服从。然而单纯的灵魂无法在世间长久存在,所以需要凭依的媒介。其他基盘中的魔偶,都是以魔偶为主体。然而埃尔莱特家的魔偶术,魔偶只不过是为了容纳灵魂而随便制作的附带品罢了。
几具魔偶配合着Lancer一起夹攻已经沉浸在战斗中的鬼,但是鬼却丝毫不落下风。剑与枪的碰撞逐渐频繁,Lancer开始感觉到力不从心。本身Lancer接近全部的实力就都寄托在宝具上,但是Lancer却对宝具有自己的排斥。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Lancer也根本无法使用宝具。
“连让我的Master使用眼都做不到,是不是我高看了你们啊?”Saber打了个哈欠。“明明也是号称最强的三骑士,怎么看上去一副一点都不擅长战斗的样子啊。”
艾布纳咬了咬牙。他确实没有想到今天居然就会碰上这么麻烦的对手,甚至可以说能力完全的克制了Lancer。明明只是Master,居然就可以凭借凡人的身体素质与从者战斗。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右手,右手上如血一般鲜红,形如十字架的花纹已经开始发出淡淡的闪光。
那是被称作令咒的东西。只要圣杯承认此人,令咒就会在此人的手上显现。正常也只有这样才能参与圣杯战争。一般来说每个人的令咒都有三画,每次使用都会消失一画。它的作用则非常简单—对Servant的一次绝对命令权。
将制作的魔偶全部舍弃为Lancer争取机会,同时使用令咒命令Lancer使用宝具。这样应该就有机会争取到脱离的机会。艾布纳高速思考着。他甚至已经伸出手,准备下达命令的时候,鬼停手了。
“怎么?”艾布纳愣了愣。鬼没有理由对放在眼前的肉视而不见才对。
武藏没有说话,只是望向了楼与楼之间的过道。
这栋楼旁边的楼后,正传出规律的响声。就像是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