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辰不断闪避回击,舞倾寒突然改变了战斗风格给他带来很大的困扰,他暂时还没有破局之法,殊不知还有更大的麻烦也找上门来。
“救命啊……”
剑辰慌忙避开舞倾寒攻击后撤时突然被人抱住了大腿,眼看舞倾寒就要接近只能且战且退。
“你这是做甚!快放开!”
舞倾寒的攻击如同暴风骤雨一样接踵而至,剑辰现在已经是应接不暇,不仅要分神护着小馨不被剑所伤,还要注意抵御致命攻击,现在因为脚被死死抱住动弹不得……更糟糕地还在后头,背后燃起火焰,剑辰被飞来李若萧身上散发的狂暴之火引燃,踉跄着倒下了。
“这是……”
做不出反应,眼前的色彩已经被火红侵袭,这片区域已经被红莲圣火团团包围,剑辰身上随着零星的火苗闪烁,随后整个身体开始燃烧,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晰了,天旋地转之间被人扶起喂了什么东西……
剑辰瞬间回过神来,身体在发热,却不是因为红莲圣火的原因,因为这股热量给他带来的无穷的力量!他居然突破了元婴期来到了灵虚期,飞速表示的实力让他懵了一下,那个有些熟悉欠抽的面孔此刻已经被火焰烧得灰头土面的,却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便宜你小子了……”
剑辰立刻展开护体剑气抵挡住了火焰的侵蚀,他现在的护体剑气已经能达到百米的超高范围,把李陌笙和小馨在内的所有人都包围其中保护起来,然后侧身瞄了眼皮已经睁不开的李陌笙心中向他到了一声来不及开口的感谢就重新回到属于他战场。
见剑辰冲向已经李若萧与舞倾寒二人的打斗,李陌笙叹息之后有些茫然,他把九转神魂丹亲手喂给了剑辰,这样利落大方赠予宝贝的样子和以前的吝啬鬼比起来,显得有些矛盾了,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除了想活命外,他也希望剑辰能够帮他终结掉他惹上这段孽缘。
但似乎这并不是他理想的样子。
咳嗽了几下,又想起很多事情,李陌笙这次是真的快不行了,身上仅有的丹药都让他挥霍完了,脑海里总有一位美丽的身影给了他活下去的意念。
“我……还不能死……说好了要给你一生的幸福!不行,我必须要亲自斩断过去的恩怨——”
可怕的执念让李陌笙撑着孱弱的身躯爬着向前走……
因为剑辰的气息被李若萧的气息完全掩盖,舞倾寒误以为他攻击的就是剑辰,几番轮回下来,整个人都被烧废了……
剑辰出手救下舞倾寒,一个回身把他抛回李陌笙那边,自己独自对上了暴走的李若萧,尽管曾经是对手,他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就此消失,这修仙可能注定不适合剑辰如此怯懦而又温和的人吧,剑辰也曾这样感叹过。
李若萧一路下来靠着杀死一切残念席卷而来,红莲圣火如同她衣裙边上的彩带,装饰着她轻盈的姿态,也是她战无不胜的助力。
剑辰观察到李若萧似乎还是有一丝意识的,来回的几剑试探后,对方也会闪避,而且操纵火焰回击他,火焰都是朝着薄弱的地方攻去,至少对方是下意识地动作,表面他没有完全疯狂,特别是李若萧总是会把朝着李陌笙的方向的攻击收回,而因为她的注意力转移了让剑辰早到了喘息的机会去调整攻击的方位。
看来就算是暴走也不会忘记重要之人吗……
转念之间,剑辰突然对李若萧心生敬畏之心,更加全身心地投入了战斗。
“我的决心也绝对不会输与你!我不会忘记今天这份耻辱的,一定要让师尊刮目相看!”
剑辰临场顿悟了青莲剑法的奥义——心剑始一,一剑直接破开了李若萧防御的火墙,如同翠竹一样柔而坚韧,攻防一体的无上剑法从他手中挥下。
李若萧节节败退,剑辰却丝毫不留情面,剑锋所指要害——彻底让李若萧失去了战斗力,萦绕周围的红莲圣火也随之消散,不过直到最后一刻剑辰也无法下杀手,只是斩断青丝几许,他对这个可怜的家伙抱有一丝同情。
剑辰起身慢步走过了李若萧身旁。
“你的力量很强……如果不是暴走让你失去最常规的判断,我毫无胜算。”
李若萧泪水沾湿了面容,极其不甘心地抽噎。
“我讨厌这样……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啊!就是因为这该死的血脉让他讨厌我了啊!我已经尽力克制住我了啊!可是那种情况……”
剑辰收剑而立,有些疲惫地眨了眨眼睛。
“力量既是一种恩赐,亦是一种诅咒,能够保护身边之人也能亲手毁掉。假如真心喜欢的话,又何必在意那些不以为然的事情,所以你们也许真的该好好谈谈心了。”
剑辰回忆起李陌笙当初对他说得那堆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想想,大概是李陌笙在说着自己的意愿。
李若萧力量耗尽,没有那种狂暴的感觉占据身体后,她看上去冷静多了,听了剑辰的话,却失去了冷静,咬着牙怒喝“不可能的!我和我的师弟是命中注定的要在一起的,我那么爱他……”
“可是命运是弄人的啊……”剑辰话里有话,有些自嘲地摇摇头“他真的爱过你吗?”
这句话也是问着自己,剑辰至今为止还是无法面对自己的感情。
李若萧的眼神呆滞了一秒,很是用力的想要抓住了剑辰的衣角,随后又因为脱力而跌倒,原本已经哭花的脸蛋又添新愁。
“不可能……不可能的呀?难道他从未对我动心过吗?那我的付出……全部都是一厢情愿的吗!”
“我怎么可能清楚别人的想法……为什么不去亲自问问他本人呢?”剑辰也是若有所思。
等一切结束后,我是否也能和她诉说心中情愫呢?
而李若萧也是一颤,和剑辰一样突然发觉到了关键,可身体早已经不听使唤了,于是用着请求的口吻对剑辰说
“我想见他一面……求你了!”
“他就在后边,想要确认的话就去吧。”
——
舞倾寒已经恢复了部分知觉,极寒剑法的奥义是让使用者被迫置于死地的境界后爆发强大的力量和速度直到筋疲力尽,现在的他只剩下意识还清醒,四肢完全被烧毁不能动弹。
“醒醒,你还记得我这张脸吗!舞倾寒!”
几个巴掌拳头打在舞倾寒的脸上,舞倾寒木讷地睁眼看清楚压在身上之人的脸后,先是惊愕然后说歇斯里地的怒火。
“李陌笙……!你这个混蛋!竟敢出现在我面前!”
“看来你还没被打懵逼呢……”李陌笙握紧拳头狠狠地揍在舞倾寒的脸上。
舞倾寒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用凶狠的眼神瞪着沉默不语的李陌笙,仰天大喝“你这个叛徒!盗我北天宫至宝!坑骗我师妹!现在还要辰趁我力竭之际出手!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我本就不是北天宫之人,何来叛徒一说!”李陌笙说罢又揍了舞倾寒一拳。
“天玄冰火也是我靠本事拿到的!而且她和我情投意合,我们这叫私奔!醉卧美人膝有什么错!你说我卑鄙——百步笑十步罢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下毒害你的师父北山老祖修为大跌不得不闭关巩固根基,这样北天宫就是你一人只手遮天!你这个畜生还想继续故技重施下药迷晕秋柔,打算生米煮成熟饭,要不是那天我发现的早,秋柔她就被你这种垃圾糟蹋了!为了杀人灭口,你下令追杀我,逃亡的这些年我一再隐忍,就是不想让秋柔她伤心!她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傻瓜,当初提意和私奔时都一直担心从小就爱护她的师兄担心,她也根本不知道那个师兄是个人渣!今天我们两之间的恩怨该算一算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
舞倾寒没料到会落到如此地步,被一个他从未睁眼瞧过的家伙抓起脑袋就往地上砸。
“先让你明白一下那种任人摆布的痛楚……接下来尝尝这个!”
李陌笙先是给舞倾寒来了暴鸡,然后运转内息摧动天玄冰火废掉了舞倾寒身为男人的自信。
看着舞倾寒眼珠子都快爆出来的痛苦,李陌笙心里的快意增加了,一脚踩了上去,还特地碾了几下。
“嘁……不愧是北天宫的强者,这种程度都没办法让你下面的玩意坏掉,你对秋柔动了歪念头!罪有应得!管不住你的小老弟,你爷爷我来替你管!”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家伙……”舞倾寒咬紧牙关,就算是修仙者也无法抵御住蛋蛋的忧伤……
“可惜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想杀我,你还是继续做梦吧!我就是要做乘人之危的小人,你奈我何!”李陌笙一脚踢飞舞倾寒后又慢悠悠的赶过去准备给他一个痛快的时候,身体也是一个踉跄就栽倒了。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吗……差点忘了,我好像也受了重伤,咳咳……不过就算这样,也不妨碍我揍你啊!”
李陌笙一拳又一拳地砸在舞倾寒的脸上,为了让自己疲倦的身体和困乏的眼睛更清醒些,他仰天长啸一声后,对着已经面目全非的舞倾寒怒喝道“你知道吗!我这一生从未有过为谁而活的想法……因为我是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可秋柔不一样,她只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女孩!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因为我爱着她,承诺过给她幸福了啊!”
“所以你要来伤害我吗……”
仿佛平静水面上一滴雨水溅起的水花声,同时也伤透了心,李若萧眼睛里除了泪水外还有绝望。
李陌笙没有回头,故事总会有结局的,而他和李若萧之间毫无疑问是坏结局。
“我从未想要伤害任何人……是这个世界让所有人都活在绝望中。”
李陌笙回眸的神情中只有冰冷。
“那你爱过我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