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单单把某人一天的行迹挑出来,不难看出,现代生活本身就是一场闹剧。
没有亮点,也无糟粕的戏剧,主角循着剧本,按部就班地完善生活的点点滴滴。
最后步入下一天,如此往复,开始循环。
故事起源于冲突,冲突造为悲剧。
而这荒诞悲剧,又一次在少年的面前上演。早已尝过循环之苦的他不会逃避,选择与命运抗争...
这或许更糟,那完美的结局永远不会到来。
约会-亲吻-封印,这一过程本身就饱含了情感,它们交融来去,促就悲剧的发生。
混乱、毫无联系的思绪在少年脑中造成洪流,冲击他的内心,令他发出自问。
然这自问并不踏实,少年只为了安慰自己才产生疑惑。他的“爱”随波逐流,又为LOVE所填满。
少年不明白LOVE所谓何意,也是自然。
“你想干什么?”
士道紧盯着不远开外的粉毛,见她仍是一脸的笑意,发出了疑问。
“呵~想跟你妹妹通风报信啊~?”
身为精灵,对社会面的调查能到这个地步。士道皱起眉头,眼光闪烁着,不一会儿就落在粉毛持手机的左手上。
为什么要将自己引到这里来,士道提了个心眼,把右手藏到身后,开始暗暗发劲。
“你怎么知道的。”他的声音没有疑虑,全然将心思放在右手的蓄能上,“【妖灵】,你也明白这个识别代号的意思么?”
“哈!妖灵?别开玩笑了。你们就喜欢凭印象定义他人。”
粉毛狂妄地笑着,举止癫乱却不失优雅,言行清澈又暗含讽刺。
无故以手机刷了一手杂技后,粉毛轻轻一抛,把它丢回了士道手中,惊得他用出右手去接,随后说道。
“算啦,还你就是了。”粉毛说罢,朝士道缓步走来,又吓得他举手反抗,实际却无事发生,只有一句话,“不要失手。”
这句话倒比先前的所有要来得有趣。
粉毛很快便略过士道,回到了楼梯间。在士道看不见的角落,她撞上了一个同样要去屋顶的少女。
“去吧,五河士道在上面等着呢。”
少女以胆怯的眼神看了看粉毛,她只是回了个笑容,对方便吓得快步跑向了屋顶。
当然,本人并不在意。她生来便是如此,以后亦如是。
凄惨戚,欢乐休,现实混乱不堪,亦井然有序。
“我做得如何?”
“还是老样子。不过,好上了那么一些。”
“老样子...哈,我哪来的【老样子】?还不是因为你!”
“...你我心里都明白,无论往事记忆再怎么不堪,那都不属于我们了。”
粉毛被说得愕然失声,不仅仅是言语中的残酷,更多还有那个女人脸上的色彩。
以往,她的表情多变,指示出心意变化。如今,粉毛只能从这表情中看出点悲凉。
她紧握着蕴含希望的念头,却把头撇到一边,向那个女人发出了疑问,一个已成事实的推断。
“她们,来了?”
女人没有作答,只以沉默回应。粉毛也清楚那代表何意,咬着牙,一把推开了她曾“心爱”的队长,自己走下了台阶。
“哈,哈哈!我们怎会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
声音小了下去,一直到楼台寂静,那个女人才叹了口气,伸手打了个响指。
下一瞬,另两个少女忽然随一阵光芒出现。
在刻意确认了周围的状况后,其中一名与女人样貌相像的少女开口道。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居然愿意跟我们合作。”
“没必要在这时候提这一嘴...哈,主时间线是发生了什么怪事啊。另一个我怎么变得和鬼一样。”
女人锤了锤额头,似乎在抱怨什么。而少女盯着粉毛离开的方向,低声问道。
“她情况如何?”
“.....像是要接受现状了,但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冒昧问一句,你说能从底层调整我和她的基因码,到底能不能办到?”
“这需要时间...实际上,我们得进实验室才能办到。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
女人噗嗤一笑,身体也随着她的笑意开始抽动。
“时间时间,这倒像我忽悠贝蒂时会说的话。”
“得了吧,既然身为我自己,就应该明白,【我】意味何在。”
“哈...毕竟是【我】啊。”
两人正说着,一旁的少女却忍不住插了句玩笑。
“能和我自己对话不应当是小女子的专利嘛~?”
“真是你的专利,那么我们都不至于此。”
本想活跃下气氛亦或相反,没想到对方以严正肃穆的态度接下了玩笑话,那黑发少女也略感凉意,又见面前的二人都不带乐意,便决定要先行一步。
至于两位女子,也另有些打算。只待到那天台二人完毕,她们才暗暗离去。
而天台之上,也正发生着意外...
“...啊.....啊?”
五河士道低喃着什么,那话语连他自己也听不懂,更别提正一脸疑惑的折纸了。
“那、那个...”
想说些什么,却又————
【WARNING】
【系统发生错误,代码:403.12】
【WARNING】
【该错误导致卡巴拉能量逆向溢出】
【能量已实体化】
【来源:Da'at】
【WARNING】
【执行者系统即将崩溃】
【倒数...】
另一部分,五河士道表现得十分平静,那份宁静是他之前所不曾展现的,也是他通往未来的钥匙。
只不过,当他意识到异样时,就会发现:
“为时已晚...【有机体】。”
自己正念叨着游戏台词,大概,也许,可能,是某个即时战略游戏的某阵营的台词,他自己不懂,一旁的折纸自然也不懂。
而一下,他的意识便掉入漩涡——
等到他神智清晰时,陌生而又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而四周尽是青色的帷幕,他发觉自己躺在保健室里,又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是折纸送我过来的?”
依照断片前的记忆,士道也理所当然地认定如此,于是掀开了帘布朝外看去,却只发现羽月十凌。此时她正眺望着窗外,不知在叹息什么。
士道探出头去,想向十凌问些话,毕竟是另一个她,说不定还掌握着自己所不清楚的秘密。
然而就在下一刻,门外传来了脚步,紧接着就走进来一人,士道定睛一看,白发校服,面容精致,就连忙躲进了被褥。
鸢一折纸,和羽月十凌...大抵是她们合力将自己带来这里的,而现在,又有会发生些什么的迹象。
一阵悄然后,先由折纸发声道。
“羽月同学,我该怎么回应他呢?”
“我不好决定,在你看来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将二人的动作投影在帘布上,使士道看得一清二楚,折纸的踌躇与矛盾。
好一会儿过去,折纸才憋出几句...
“说实话...我似乎和他在小时候便见过面,那熟悉的印象非常强烈...呜,我不明白这从何而来,或许来源于那救下我父母的人吧。”
救下...救下。
士道回想起被改变前的过去,自己所经受的轮回,他对此、对折纸的话没有任何记忆可以作证,因为在他做到之前,就身首异处了。
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个人...
“那说不定是你命中注定啊。”
“欸?!怎、怎么会呢~哈哈哈,羽月同学也真是...羽月同学?”
“我倒觉得他挺有意思的,想着和他约个时间出去耍耍。”
又一阵沉寂,而理由也着实令人头大。
折纸以扭扭捏捏的姿态离开了保健室,而士道无言以对,甚至有点浑身发麻...
那个【队长】居然会想跟自己约会吗?他正要回想起与“羽月十凌”约会的场景,帘布却被人一把拉开。
不是别人,正是发话要和士道约会的羽月十凌。
“呃,呃呵呵...”
“刚刚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定个时间吧。”
“什么,什么...我没那打算啊...”
支支吾吾的腔调仿佛回到了从前,本人没意识到这一点似乎也跟过往一致。
但是,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而士道这位曾经的“后宫主”,在十凌那如炬般耀眼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他明显感知到羽月十凌有话要说,只是没有个好的时机.....等到保健室里只剩下自己以后,士道才抽出手机,继续向琴里传输自己所见,希望得到拉塔托斯克的“全力”支持。
尽管这些支持大多数情况下帮了倒忙,可倘若不是他们,士道都无法走到今天。
几秒后,电话便接通了,
“喂,琴里...我是士道,我发现了复数精灵。”
.....
“咳!咳咳...咳咳!!”
阴暗的角落里,某人正剧烈咳嗽。
血,那不是常人的血,某种黑色的液体正从她身上的孔洞中流出。
“没想到,他变得那么强...该说不愧是【维尔斯】...”
‘咕噜噜!’
粉色的小球在她的身边旋转着,发出关怀的呼声。
“我,我没事...没那么容易死...啊~光之种...唉,光之种啊.....”
她叹息这种子的沉重,叹息自身的不移不动。
好一段时间过去,伤势有了好转,她才起身,踏进了巷子外的余晖。
“走吧,去找【队长】。”
‘咕噜~咕噜!’
“没事没事,你着什么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