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立刻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
厌魔体，对于灵气与魔力因子等超能微粒的敏感度，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增加。
这看起来是件好事，但其实并不是。
如果自幼生活在超自然环境中，那么厌魔体还能一直生存下去，不过不能修炼，因为一旦修炼，就会增加与超能微粒的接触，而后导致身体对其产生不良反应——然后暴毙。
而像这种，最近灵气复苏之后，突然接触超能微粒的中年人，暴毙是不可避免的。
无药可医。
此时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走来，手持一柄桃木剑，大叫道：“妖孽，我今日定要你狗命，莫要伪装，速速先出真身！”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是几个举着摄像机、戴着鸭舌帽的大叔跟跑过来，似乎是在录像。
“这是？”
“MD，拍电影？吓死老子了……”
“这是在故意搞我们吧？”
“奇奇怪怪的，走了走了……”
众人议论纷纷。
而那原本死掉的中年男人也站了起来，“仇老贼，取我性命，你还不配！”
“……卡！”其中一个摄影大叔突然大声道，“这个镜头可以了，收工！”
“靠，还真是拍电影？”
“真会玩啊……”
“SB玩意，公共场合搞这些东西，也不怕被人吐痰……”
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但也很快散开。
而顾然，一直在看着流苏。
就是流苏使用了幻术，让人们看到那中年男人“站起来了”，还听到中年男人在念台词，但其实他自己就在收走中年男人的尸体。
然后让这些伪装成剧组的人，把“道具鲜血”打扫干净，就能把事态影响压到最低。
流苏行动很快嘛。顾然赞叹道。
像厌魔体这种亿里挑一的特殊体质，没想到今天让他碰到一个。
虽然死了，但是厌魔体的身体一直是很多超自然侧科研者梦寐以求的实验材料。
这种体质并非只出现在人类身上，但目前已知的厌魔体素材来源，几乎都是人类。
……
流苏并没有直接带着厌魔体离开，而是清理好自身衣服上的血迹，走在顾然所处的大街上，与顾然迎面而走，假装偶遇，道，“顾然你也在这里？”
顾然就冷冷的看着他。
流苏明白对方是在表示对于刚刚那场闹剧的无语，也不在意，转头对顾染说道，“顾小姐，我有点事情要和你哥哥谈，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顾染有些警惕：哪里来的小萝莉？找她哥是有什么事？
“哦，对了，我是男性，您别误会了。”流苏表面笑嘻嘻，内心mmp，当初和某人打赌，输得女装三年，然后一失足成千古……现在自我介绍都得提一句“我是男的”，天知道有多尴尬。
“男的？”顾染挑眉。
她好像失去了女性的尊严。
“嗯。”流苏点头，无奈道，“出于某些原因，我被迫穿上了女性装扮，但这并非我本人意愿。”
一旁的姜亚却突然说道：
“我听说，嘴上越厌恶，心里就越渴望穿女装……好像叫女装第三定律？”
流苏额上青筋暴起。
去他的女装定律吧我靠！
“好了，别闹了。顾染，你们两个自己去玩吧，之后我去找你们。”顾然开口，然后跟着流苏离开。
“那，哥，拜拜ﾉBye~”顾染挥挥手，送别顾然。
姜亚也挥挥手，动作很小。
顾然假装没看到。
他跟着流苏上到一辆黑色轿车中。车上没有其他人，流苏顿时放开，调侃顾然道，“顾然然，我说你是事逼，你还不信？”
无论是“顾然然”这个称呼，还是流苏在只有二人时刻意卖萌的举动，都只有一个目的：
恶心顾然。
他当初看中顾然和他一般优秀的天资，想要拉他进入超自然世界，结果被他拒绝了。
然后二人打了一个赌，流苏赢了，从此以后顾然跟着他混；顾然赢了，流苏女装三年。
流苏失败，还是因为小看了顾然为此所做的准备。
顾然心知这场赌局，必定会有天道意志介入，将胜局向对方倾斜，然后使自己加入超自然体系中，所以做了万全准备，在最后时刻强行扭转了整个战局，以微小差距获得胜利，然后给百般不愿的流苏套上了女装。
打赌的原因？只是觉得流苏很适合穿女装而已。
“好了，你们能拿到厌魔体也有我的功劳，别那么多话。有什么事情，说吧。”
流苏钻到主驾驶座上，拿起一瓶快乐水，吨吨吨喝完，舒畅的打了个饱嗝，才开口道，“你是不是对玉天的事很上心？”
顾然心知对方有所察觉，道，“不是玉天。”
流苏沉默一会儿，又问道，“那么说……是那上面？”
顾然闭上眼睛，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玉天灵界联通更高层的世界，此事毫无疑问，千百年来却几乎无人能够成功飞升——那寥寥几人，也是天资绝世之英才。最近的一次异动还是在大约几年前。
那次天地骤变、风云突起，却不曾看到有仙人渡劫，一时为玉天修士议论纷纷，却也得不出结果来。
流苏看懂了他的意思。
这家伙，是在默认啊……
“但我不懂，你不是拒绝那些超自然力量吗？对那种地方干嘛那么在意？”流苏问道。
顾然许久才睁开眼。
然后叹息到，“那里，有在等我的人……还有我要杀的……”
到了句末，却突然停下，他不再继续。
流苏恰好发动汽车，也没仔细注意顾然的话，所以没听清，只听到“等”和“杀”两个主要的字。
“等什么？还有什么杀？没听清。”他启动车子后，驾驶着汽车向接下来的目的地驶去。
“没什么，就是有些不太重要的目的而已，要等一个那里的人。”顾然不愿再说下半句。
涉及到那件事，他必须保密，保密至最后一刻。
一步不慎，满盘皆输。
“对了……顾然，真的不愿意加入我们吗？”
流苏没多追问顾然关注飞升世界的事，只是又问了一次。
他知道结果，但每次都会生起希望：万一呢？
“不会的。”
顾然望向窗外，流光幻彩绚丽夺目，却与他隔着一层灰暗的贴膜玻璃。
这就是他与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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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喜事，我这两天考试，考了一半科目了，感觉九科要全挂。
现在有点想死。
地理好难啊。
化学不是人学的东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