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从身后出现，我从那种奇特的感官状态中离开。
“你醒了就好，我可不知道怎么救你出来。”
身后寒月秦没说话，就这么从我身旁绕过给楚章字戴上手铐。
“你们很厉害，果然是特警，我想如果我自己身处自己能力里，我大概会死吧。你们的伤痛明明那么痛彻，真的很厉害。”
楚章字的眼神是死的，不知道是否因为能力者综合征越加严重的缘故，还是已经对自身绝望。而我洞悉了部分真相，有什么人在引导楚章字，这才一切悲剧的源头。
“嫌疑人并没有主动袭击我们，有什么人操控他。”
这句话我说给寒月秦听的，果然让他有些惊讶，想把楚章字从桌椅上带出来的动作都停顿下来。
“楚章字的能力强度起码是三级，能控制三级能力者的精神系能力者？四级，那可不是小事情，你知道四级精神系能力者有多少见么，甚至可以引发小范围物种灭绝。”
被寒月秦这么说，我心里也没底，三级能力者就这么难缠，差点死在这里，四级，不知道强大了多少。
“总之向总部先报告，束缚服到场前戒备吧。”
“等等…”
寒月秦带着疑问再次回头，我心中有一个想法被我鼓起勇气提出。
……
……
随着战警小队收到消息后，从总部支援过来的装备里取出浸泡过神经抑制辐射漆的束缚来让楚章字穿上，算是彻底断了楚章字使用能力的风险，随后在几名战警全副武装戒备下把楚章字带走。
“谢谢…”
临走前楚章字对着我说出这两字，很沉重，哪怕他说话并没有温度，可我绝对不认为这位父亲，悲剧之人已经是没有情感的怪物了，他依旧是人，只是个可悲的普通人而已。
“做的不错，嗯。”
从现场离开，马宏已经在一层等候多时，一边说话还一边点头，拍打我们两的肩膀。
“现场过程报告已经发过去了，马警官。”
寒月秦很严肃的敬礼，搞的我站一旁显得业余不少。
“行了，回局里吧，剩下的事情让他们处理。”
坐上还依旧停放路旁的警车，寒月秦也不打算浪费时间，立马启动驶回统合局，一路上沉默成为了我们之间的主调。
“嫌疑人全程配合，并且冷静并没反社会征兆，因为压力和综合征导致能力失控么…”
马宏通过手机在查看两人通过投影系统发过来的现场记录，全程说明了进入现场的过程外还加了不少关于嫌疑人楚章字的映象评价，给他一种两人在替楚章字说话的感观。
又翻找关于楚章字的履历记录和那几个社会闲散人员口供总结的事发缘故，马宏纵然作为一名老派的警员也不由得叹气，确实是一个悲剧，混乱时代就埋下悲剧的萌芽了，这个男人。
警车行驶在马路上，速度不快，不然这么点距离的路程甚至说不了几句话。
“这样隐瞒，背后那个罪魁祸首怎么办，已经没法让统合局去调查了，不然楚章字能力再次失控的事情瞒不住。”
寒月秦的疑问很合理，我们隐瞒了部分事实，尽量削减楚章字的罪行，可代价就是没办法让统合局庞大的国家机器去调查那位隐藏着的可怕能力者。
“别担心，我有办法。”
只能说背景这东西我最不感到担心，并不需要我们想办法让西疆市统合机构来帮忙，而是让更庞大的势力来执行，比如骑士阶级。
我当着寒月秦面掏出手机呼出电话，几秒钟后。
“林少爷，请问有事么？”
老管家让人安心的声音出现，话语依旧很温和儒雅。
“想让您帮我查查一个能力者的特性，不知道有没有戏。”
“您说。”
就这么在寒月秦时不时偷撇的视线里，我开始描述，很模糊，别说对面的样貌了，连是不是人都不清晰，毕竟那是一抹过于恶心扭曲的黑雾，以至于让我怀疑那到底是否为人，最后才和老管家说到一点关键处，疑似四级精神系能力者，可以控制引动其他能力者的综合症病爆发失控。
“好的林少爷，请先等待一段时间，我会去查。”
就在我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老管家身边林瑶儿的声音出现，带着哭腔在叫哥哥，我只想狠狠打自己一巴掌，居然忘记第一时间和林瑶儿说说话安慰她，我真的是个畜生。
“稍等林少爷。”
然后手机上通话模式弹出视频对话的请求，我点击同意，老管家的容貌出现，他此刻居然在我房间里，也是因为如此林瑶儿才能正好听到我打电话过来，老管家用能力了？
“少爷，您变得精神多了，很帅。”
老管家对我此刻警服装给予肯定，一旁林瑶儿已经在跳来跳去试图进入手机摄像头的视野，小家伙实在太矮了。
“林瑶儿想见见你哥哥么？”
“想！”
老管家带着宠溺的语气问小家伙想不想见我，视频见面么？这样也不错，我等着黄管家把手机给林瑶儿。
“林少爷，请把手机视角绕着车内转一圈让我看看可以么？”
我带着疑问照做，一圈下来用不了几秒。
“这位是寒先生么？”
显然问的是开车的寒月秦身份，我点头示意。
然后一瞬间，轻微的违和感一闪而过，然后在寒月秦僵硬的转头中我跟着回头看向后排座。
“哥哥！”
小家伙从后面一下子扑过来，小巧的身子从离合器上的缝隙穿过来一把抱住我。
“你好寒先生。”
老管家还坐在身后，趁着小家伙和我亲昵主动和开车中的寒月秦打上招呼。
“你好…”
很显然寒月秦被惊住了，这家伙冷淡的性子这时候也不淡定，瞬间车里就出现两个人，谁也不淡定。
“哥哥，哥哥终于见到你了，我想死你了！”
小家伙钻进我怀里就没打算出来，小家伙这样我看的真心疼，只能不停的安慰她。而此时我也发现行驶的路程不是回去的路，毕竟车上的GPS显示我们偏离了规划路线。
“再巡逻一会吧，也是我们的义务。”
寒月秦说话很清淡，只是我此刻怎么听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温柔，这个家伙…
“哥哥，你不要死，以后也不要这样，哥哥，瑶儿害怕哥哥离开我。”
“哥哥知道错了，以后不会这样，瑶儿原谅哥哥好么？”
小家伙趴在怀里抬头看我样子可爱极了，只是寒月秦还在旁边，也不好表露出什么影响不好的表情，我还是尽量崩着脸。
同时我想到林渊，她没来么，黄管家的能力真的好强，横跨几乎整个国土的距离。
“林少爷…”
老管家脸色微变，想来回答我的问题会很困难，我制止老人家强行准备回答我问题的行为，我想我大概能懂林渊的意思，想必她无论是本身就知晓。还是从林瑶儿问来的，大概知道我经历什么了吧，怕刺痛我么，我的自卑心理…
“哥哥，我们以后还能再见么…瑶儿想你。”
经常见面么，老管家的能力很强，只是不知道这么远的距离是否需要什么代价，我不能勉强，而且统合局里也不好见面，很多事情还是得保密的，不知道老管家怎么考虑当着寒月秦面过来，是当成我值得信任的同伴？
“对不起瑶儿…哥哥这边还有事情要做，没办法天天见面，以后看情况吧瑶儿，黄爷爷带你过来也不容易，对不起瑶儿，听话好好和林姐姐相处好么。”
“嗯…”
小家伙答应的很慢，能听出有种来自小孩子的不愿意和任性，不过还是答应了，林瑶儿比我想象的还要懂事，相比我来说，可能我连一个小孩子也不如，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