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第二天开始似乎表面上已经一切恢复正常,正常到让人害怕,而且连一丝丝他人视线感都感觉不到了,就如同以前在整合都市军区训练时一样,被当成空气,无人理会。
可以想象在背地里头我会成为他们口中怎么样的谈资,谣传,还有猜测,人之常情,连以往对我很热情的麻朱启看见我时也不再那么随意露出笑容与友善,气氛变得尴尬,最后不了了之。
唯独只剩下寒月秦这家伙,态度永远未变,依旧冷淡,死板,理所当然。
从马宏那儿听说了今天开始正式审讯孔京,老管家告诉我了很多事情与内幕,包括军工集团的势力网组成,还有孔京与他父亲的关系问题。最关键的是,我一直要老管家替我调查导致楚章字悲剧诞生的幕后黑手,也有了头绪。
回忆起孔京扭曲愤怒的脸,我似乎忘记去注意到一些细节,孔京某种程度,与楚章字有些许相似,这也是那位能力者在幕后操纵着么,我不敢否定。
马宏问过我要不要旁听孔京审讯流程,我思考再三拒绝了。我对这有钱无赖没有兴趣,无论他是否被能力者引动内心恶念,也无法洗脱他是个犯罪者的事实,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在这之前就不知做出多少恶行,他不值得我关注。
唯一让我意外的是,并没有听说过孔利因为此有过行动,起码明面上没有消息,虽然无论孔利因如何行动,一切终究只会成为无用之举。
唯独让我担忧的事情只有这位西疆市大鳄总裁是否会利用抑制漆专利作祟,危害到城市安定,而且这次将很可能不会再违反法律,一切都会走合法程序,如果到那步后我该怎么办?一切都是我的错么?就因为我不去无视孔京的恶?
不知道,无法去预测,矛盾重重。我不懂商业,也不懂什么专利规则,这次面对的敌人不再是一个疯子富二代,而是一名经验丰富,拥有庞大无比军工业集团的总裁,我真的不想再继续通过林渊过度干涉社会运转,无论原因好坏与否。
......
......
“说吧,不要废话。”
西疆市军区,一位身居高位者正在喝茶养神,此刻下属出现,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什么时候你小子这么畏畏缩缩了?说吧,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
下属不再犹豫,冷静开口。
“西军工业对我军现役使用的抑制漆后续订单有商议,孔利因他...”
属下并未来得及说完,被他挥手制止,继续喝上一口热茶,眼中锐光闪烁不断,可就在即将抵达顶峰之刻,那抹锐利立马颓废下来,似乎做出决定。
“老了,做不来那种决定,老了...”
他继续倒茶。
“和孔利因说明白,不需要绕弯子,孔京的事情牵扯之深不敢想象,让他自己想明白。还有,如果是抑制漆的事宜直接与军工部门沟通,他该怎么做,随意。算他走运了,我不过是个老头子没有那个魄力还有权利。”
下属离开,这位一身正装老人气势颓废几分下来,不由叹气。想到孔利因这家伙如果真为自己那个儿子做出一些事来,想到因此受到牵连的普通军民,他连怒火都没有力气升腾起来了。
公司里,孔利因挂掉电话,眼中思绪万千闪过,这位让人畏惧的总裁并没有因为军区方面拒绝而表现出颓废,那位的话被一个字不漏传达,孔利因听出其中确实有着如同深渊一般幕后存在。
西疆市,军区,两方面都在畏惧,畏惧着一种庞然大物的存在,甚至于连他们对自己所畏惧的目标都不清晰,这太不正常,哪怕是依附于骑士阶级那些恐怖家族也不至于如此神秘。
“那个警员...到底是...”
孔利因此刻做出决定,既然对一切都无法得知真想,那么还不如使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就这样放弃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
......
......
“哎呀两位警官你们可算来了!来来赶快进来,警官啊,你们看看这个家伙,这个老东西,他居然动手打人了,这日子没办法过了!....”
敲开报警人电话住址大门,一位年纪起码四十岁以上一口南方口音的大妈开始诉苦,让我头都大了,不是说疑似能力者暴力事件么?
......
十分钟过去,在这位大妈喋喋不休下我和寒月秦彻底明白事情经过,她的丈夫是能力者,五十岁了,是一位农村长大的老爷们,也不是本地人,户籍为北方。
两人因为生活问题出现纠纷开始争吵,最后这大妈居然想到报警,说她老伴是个能力者要对她施暴,其实从始至终她丈夫都在喝闷酒,保持沉默着,根本不想与她争辩下去,我们到时他早睡着过去了。
前前后后我们花了大半个小时安抚大妈让她别激动,甚至说乱报警情是违法这种话才吓住她,让她冷静点下来,然后寒月秦开始不厌其烦写记录报告这事情才结束。
从居民房下楼,面前一辆加长版黑色豪车停在路边,两位黑色西装保安站在车旁等候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惹的路人不停看过去。
“哪位是林华文先生?我们总裁希望您能与他聊聊。”
找我的?奇怪了,我可没熟人在西疆市,而且这豪车,挺眼熟的,记得第一次与林渊见面好像就是坐的这种车回家的...
后座车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位身材略微发福,神色平淡,眼眸深邃的男子,而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谁了,西军工业总裁,孔利因。
“我们正常执行任务中,没有义务中途接见他人,谢谢。”
寒月秦首先拦在前面,这家伙想保护我么,安全感拉满了属于。
“林先生,如果我说关乎西疆市稳定与否的事宜有事找你,愿意谈谈么?”
寒月秦再准备说话,被我打住,我从他身后走出来,看向这位身居高位的总裁,显然我是不可能当着周围路过的市民面,身穿警服上一辆豪车的,影响太差。
“就在路边说就行,车就不上了。”
孔利因心领神会明白了意思,示意两名保安站开来一定位置,保证路人不会靠近听到什么,然后招手让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