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维金?”奥斯特的声音从维金背后传来。
“奥斯特……你……”维金吃力地转过头看到了一脸奸笑的奥斯特,他正扭着**自己心脏的短刀,一阵剧烈的疼痛冲击着维金的大脑。
奥斯特拔出短刀,维金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要怪就怪你们命太硬吧,找了好几拨恶魔都没能灭了你们,还给我自己亲自上。”
他用斗篷擦拭掉刀上的血迹转身往回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他想:“那家伙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死,保险起见还是回去把他头割下来吧。”奥斯特回到刚才的地方,却发现维金像个没事人一样等着他回来。
“我猜你是为了确保我死得透彻,想回来砍掉我的头,是吗?”如果不是胸襟上还沾有新鲜血迹,没人会觉得维金刚刚被别人刺穿了心脏。
奥斯特感到难以置信:“不可能!我明明……”
“捅了我心脏一刀?嗯?”维金掀开自己的风衣,露出原本是伤口的地方。“现在别说伤口,我连衣服都没破,以后补刀要尽早。”
“不可能!即使你是伪魔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恢复能力!”
“作为一条恶魔的狗,你辨别主子的能力还要再锻炼一下,这么多天了你都没发现我是恶魔吗?”维金嘲笑道。
“你……是恶魔?!上面没和我说过……”奥斯特觉得一头雾水,除了上头派来的卧底会有恶魔加入猎魔人协会吗?难道自己背刺了一个组织的高层人员?
维金极力地撇清自己和奥斯特一伙的关系:“你们和狂魔族的勾当和我们魔人族有什么关系,二十几年前我们才刚和它们打过一场仗。”
“喂,奥斯特,我问你,你的上面是谁,和魔人族有什么关系,你们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维金把剑指向奥斯特,脸上恢复了冷酷的表情,怪异的瞳孔在魔力作用下发出了异样的四色光芒。
奥斯特只不过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最底层,地位甚至没有那些半魔半人的祭司高,在维金的威压下他浑身抖个不停。“你……哈哈……到底是……谁!”他哆哆嗦嗦地解开腰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装满黑色粘液的瓶子,是那瓶浓缩恶魔之力。
“一个被背叛的魔人,就这么简单。”刚刚那一记背刺把维金拉回到不久前的亚金大陆,曾是一族之长的自己被下属背叛,最后落魄到逃亡人界。“炼金术师,你刚刚那一下可是彻底激怒了我。我可没想到在不到半个月时间里就遭到两次背叛。”维金的神情越发凶恶,红色的雾状魔力弥漫在整个山洞,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
奥斯特自知难逃一死,那瓶恶魔之力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恶魔,别忘了我还有最后一瓶药!”奥斯特用毕生最大的力气拔出了瓶塞,黑色的魔力慢慢地从瓶口飘散出来。“哈哈……上面给我这东西就是为了……这一刻。维金,想好遗言吧!”他一股脑把一整瓶恶魔之力喝下,然后痛苦地掐着脖子跪倒在地上。
“真可悲,又是一个企图强行获得恶魔之力的可怜虫。”维金冷漠地看着身体急剧变异的奥斯特,看到他慌不择路的样子还觉得有些可笑。
奥斯特的肌肉就像一个气球一样在恶魔之力的填充下不断膨胀,强大的魔力让他的身体渐渐不支,最后任由其将自己拉扯撕碎。“呃啊啊啊!痛……不要……停下!”身体撕裂带来的巨大疼痛冲击着奥斯特脆弱的大脑,他竭尽全力地想要控制住这一股力量。
撕扯开始缓慢下来,奥斯特的肌肉结构被恶魔之力重组,强壮而畸形的肌肉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类解剖学家大呼不合常理。他变成了一个三米多高像只大猩猩一样两手撑地的怪物,短小的下半身和庞大宽阔的上半身组成的倒三角形的身体非常的不协调,双臂就像参天大树一样粗壮,双腿却比人类时还缩水了。
“哈……哈……力量……我浑身充满了力量!”奥斯特歇斯底里地咆哮,向空无一人的地底世界宣示自己刚刚获得的强大力量。
“唔……哦啊啊啊啊……”
变异并没有完全结束,他的背后长出了一个巨大的鼓包,鼓包越来越大最后膨胀成一个半球。“呃啊啊啊啊……”随着奥斯特痛苦的吼声,那个鼓包突然打开露出了一个大得让人难以置信的眼球,从眼球里还伸出来数不清的触手。
“这就是我的力量,我梦寐以求的恶魔的力量!”
“啪啪啪啪……”
在奥斯特面前,维金讥笑着鼓掌为奥斯特“庆贺”:“恭喜你啊,变成了没脖子没毛的大猩猩。噗嗤……啊,抱歉我没忍住,毕竟要有恶魔长成你这样,它估计都给一辈子躲山洞了。啊,不对,我们现在就在山洞里。”
在恶魔之力的影响下,奥斯特本就变得十分暴躁,现在又被维金嘲讽了一番顿时怒不可遏:“闭嘴!你这个四眼猴子!呃啊啊啊!”
奥斯特伴随着怒吼一跃而起,双手十指相扣狠狠地锤向地面。“轰隆!”岩石破碎的回音久久没有停下,坚硬的岩石地面留下了一个大坑。他困惑得盯着地面的坑,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说尸骨连点血迹都没有。
“很抱歉,我不该说你是大猩猩。”维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大猩猩可没你那么笨拙……”
奥斯特转过身向维金抡起双拳,然而维金脚下和头顶突然出现两个魔法阵,在他要打到那只四眼猴子的一瞬间,两个法阵一合维金就离奇地消失了。
“什么!你这只猴子耍的什么花招!”在奥斯特背后出现了一个魔法阵,当它上下分离成两个魔法阵的时候,维金就从两个魔法阵之间现身了。
“你是不是才在恶魔手底下干事,连‘虚空跳跃’都不知道吗?”虚空跳跃是继魔形换位、踏空法阵、疾驰轨迹之后,魔剑术第四种也是最后一种基础位移技能,通过两个魔法阵迅速进行中短距离的传送。
“你这只吱吱叫的四眼老鼠!”奥斯特从背后的巨眼中伸出无数的触手,这些触手密密麻麻地向维金袭来。然而触手的动作再快围得再水泄不通,还是比不过维金的虚空跳跃,它们没能抓住维金倒是把自己绑得严严实实。奥斯特正焦急地想要控制这些触手让它们解开,一道红光闪过它们就像一群被断成两截的蚯蚓一样在地上扭动。
“我看你自己一个人解开它挺费劲的,就顺便帮你解决了,不用感谢我。”维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奥斯特面前。
“死吧!四眼苍蝇!”奥斯特越想越气向维金一连打出几十拳,但让他疑惑的是:明明维金就站在那,但是自己的拳头就是打不中他,而且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似乎还有好多个红色的维金。
维金当然不会分身术,那些红色的维金都是魔形换位留下的残影,他边闪烁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给,我,起,外,号,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着,重,强,调,一,下,我,的,眼,睛,还,有,为,什,么,用,来,形,容,的,动,物,越,来,越,低,等,啊!”
维金懒得再和奥斯特玩这种闪躲游戏,突然闪到了岩壁旁边。奥斯特抡起拳头向维金打去,却只在岩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维金还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维金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奥斯特旁边,还不忘嘲讽他一句:“喂,给点力行不行,好歹有点准头啊。”奥斯特到没有立刻出手,而是跑到一根巨大的石柱旁用蛮力扯下了石柱。
“哈……哈……常常这个,死四眼!”他抓那根一人环抱粗的石柱迅速旋转身体,就像一股旋风一样慢慢地逼近维金,自认为这样维金就无路可逃。然而维金根本不用逃,他已经摸清了奥斯特的底细,不需要再陪他玩无聊的躲猫猫游戏了。
维金把右臂挡在石柱旋转的路线上,巨大的石柱在撞上之后居然像豆腐一样被撞得粉碎。
“什么!”奥斯特惊讶之余维金就迅速闪到了他的跟前,他的右拳燃烧着红色火焰,还没等奥斯特反应过来自己的下腹部就遭到了一记重击。奥斯特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才发现,自己被打飞到了十几米开外还深深的嵌入在岩壁中。他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迅速从岩壁里冲出来,向维金打出了可能是自己一生中力量最大的一拳。
让奥斯特没想到的是,自己那比人头还要大拳头居然被维金一只手轻易挡下,对方甚至都没有后退一步!“我觉得你没想明白一点:在过去的战斗里,为了不暴露身份我可是在疯狂放水呢……而现在,我玩腻了!”一阵诡异的红雾从维金身上溢出,慢慢地萦绕在奥斯特被挡下的左臂上。奥斯特只感觉到似乎有一只巨大的无形手掌死死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巨大的力量让他感到一阵剧痛。“啊啊啊啊……”重压之下,奥斯特整只左臂骨头都被碾碎,肌肉也被压成肉泥,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
“你那瓶宝贝里的魔力是我自身魔力的两倍多,遗憾的是你能掌控的连百分之一都不到。你以为你能使用那股力量?那不过只是把魔力的容器从一个瓶子变成一个人而已。这也是你说的‘上面’给你这东西的真相,你只不过是给入侵的狂魔备用的口粮而已。”维金踩着奥斯特的头,轻蔑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容器。
“我虽然很需要魔力,但看在你也算救过伊斯卡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一命。告诉我,这几天我们的行程是不是你告诉恶魔的,扬那一队没能走出森林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和狂魔合作的人类组织是什么?”
奥斯特魂飞魄散地看着维金,这一刻他真正认识到了恶魔可怕的力量,在恐惧的驱使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是我,是我告诉的恶魔的,也是我让它们带领更多手下来拦截你们,那晚的偷袭就是我提的建议……扬也是,我用药物让他们迷失了方向,最后被困在森林里被那些恶魔抓住杀来吃……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上面是谁,我才刚加入没几个月……我只有他们用来联络的信物,那个东西就在那边在地面上的袋子里……”
维金捡起地上的袋子,那里面早就空了,只有一个圆形徽章。“既然你交代了,那我也不食言。滚吧!祈祷你自己能永远不会出现在猎魔人面前!”维金说完就头也不会地往更深处走去。
奥斯特见维金似乎放弃了警惕,猛地起身用剩下的一只拳头向他的后脑勺砸去。他最后看到的影像只有一个红色的残影和一道红色的剑光。
“不过对人类来说,你也是该死的叛徒就是了。”维金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前进,留下身后那断成两半的庞大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