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零的府邸的大门紧闭。
今天将不会接待任何一人，这是零回到家中的同时向所有派系的人发出了这样的通知。
当然也就没有人敢去打扰他们，除了新选组的一些人，不过也全部都被零拒之门外。
现在他要把全部的精力放在给总司的治疗上，她的疾病已经到了晚期，必须要安静治疗
在倒下之后，零第一时间用魔术稳定她的病情。
这是零彼此在这个时代使用魔术，这也是第一次使用魔术来控制她的病情。
零为什么以前不这样做？
他不知道，或许是忘记了什么，又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不想这样做。
现在他也已经不想去想这些事情了，在她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还是决定无视一切去拯救她。
（现在的方法有两个，一是使用魔术，慢慢的治疗她的疾病，毕竟治疗并不是我战场的东西。）
（第二种方法也是最简单的方法，如果总司死徒化，那么这些问题自然就不再是问题。）
虽然两种都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现在的零已经不想想那么多了，只要可以救人一切都好。
不过这两件事情都还是要和总司自己好好商量一下，也是第二种方法，必须要和她好好商量。
他就坐在这里等了她一夜，等她从昏睡中苏醒。
同时他还在考虑很多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知道这一切之后，总司会如何看自己。
所以他坐在这里想了一夜，直到……
“零，你还好吧？”
他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床上的少女已经苏醒，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啊！我没事，没事。”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零立刻缓过神来。
但是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没有事情的样子，从表面上看就可以知道他现在精神很差。
双眼无神的同时，有很严重的黑眼圈，大概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睡过觉吧。
“好了好了，不用担心我的事情啦。”
“我的事情我自己也很明白，但是所以没有必要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已经没有办法了吧。”
总司苦涩一笑，同时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对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明白自己的病已经没有办法用正常的方法去医治了。
“不！还有其他的方法！”
听着总司有些自暴自弃的发言，零少有的激动的起来。
抓住她的双臂，想让她说明白这件事情。
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总司也笑了笑，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之后，笑着摇了摇头。
“让我把话说完！”
看着她还是摇了摇头，零也忍不住吼出了这一句。
这是零第一次生气，或者说也根本算不上是生气，只是想让她听自己说完话而已。
看着零这个样子，总司反而笑了笑。
因为在她看来，零终于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了自己原本的样子，也愿意说清楚一切。
所以她停了下来愿意听他把话说完。
看到了总司的样子零也很快调整了现在的心情，这件事情必须心平气和的和她讲一讲。
“我并不是人类。”
话音落下，赤红的双眼代替了原本深邃的黑瞳。
“真祖，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身份。”
“不过，如果使用祖的力量，我可以向你转化成非人的存在，这样就不用受这种疾病影响。”
说到这里，他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在等待着总司的回答，虽然他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答案，还是要亲耳听她说出来。
“果然吗？”
不出意外的她摇了摇头。
虽然死徒拥有着长久的生命，但是并不是有人都想用这种方式获得永生。
对于有一些人来说，永生并不是特别吸引他们。
像总司就不会去贪图什么永生，永生对于她来说和折磨有什么区别。
“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一种方法。”
说着，魔力开始在零的手中聚力。
“这是魔术，总存在于这个世界另一侧的神秘。”
“原本不应该再随意出现在世界上，不过现在我也已经不想去考虑这些事情了，所以只要……”
只需要将自己的魔力侵入到她的体内，然后慢慢的杀死她体内的那些细菌就可以了。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还是很简单的，虽然不太懂得治疗，但是破坏和杀戮他还是很擅长的。
但是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总司就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她又一次摇了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又一次拒绝？”
看着她再一次拒绝，零不明白看着她。
“不为什么，我只是不愿意罢了。”
总司微微一笑，看向了窗外。
“对于我来说这种事情已经没有必要了，生命，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没有必要再延续了。”
“为什么？明明你才二十多岁，明明还有那么久的时光可以度过，明明还有那么多的东西没有……”
“但是明明我最爱的人在我身边，他爱的人却不一定是我。”
清脆的话语打断了零的思绪。
她依旧保持着原本的笑容，好像这件事情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一样，好像……
“很多的事情并不像表面那样，我知道，我也知道在你心中始终有另一个人占据着那一个位置。”
“知道在你的心中，我并不是她的替代品，但是在我们两个之中，你始终在纠结着。”
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想要抚摸自己脸颊的动作，还有那无比怀念的眼神。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却给予的自己无微不致的关心和爱护。
他的表现就像是自己应该这样做一样。
虽然零在自己的面前再像第一次那样表现出怀念的样子，可是他偶尔会因为自己的面孔而呆呆坐在那里。
因为自己和他自己中的某个人长得很像吧，所以他才会来到这里，以后在自己的身边。
“我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而感到伤心或者说委屈，反而我应该感谢你记忆中的那个人。”
“可不是因为自己和她长得一样的话，也不会认识你。”
是的，她始终觉得自己很幸运。
零在自己的身边之后，自己就拥有了全新的生活。
虽然在之后的生活中知道这样的生活并不属于自己，但是她也愿意去欺骗自己，她属于这样的生活。
因为她真的爱上了这个总是表现的无比冷漠，但是会无微不至关心自己的男人。
“零，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看着因为自己说出的事情而陷入迷茫的零，总司也轻轻的捧住了他的脸颊，然后用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不是吗？”
“虽然在其他人眼中，这也许是一场闹剧，但是我们两个人都乐在其中，不是吗？”
两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一些事情。
零的是疑惑，总司的是提防。
但是在最后他们两个人都敞开了心扉去接受对方，尽管仅限于两个人共同的事情。
但是感情也已经慢慢的得到了升华，至少零对他的感情从自我安慰，变成了真正的关心。
“零，今天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吗？”
“你对我的感情，我对你的感情，以及你对那个人的感情。”
“我想知道很多，想了解很多，所以，你可以实现我这个愿望吗？”
看着眼前笑容始终没有消失的少女，零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羞愧，同时是第一次否认自己。
他才真正的明白了自己性格的懦弱，才明白原来自己这是一个胆小无聊的家伙而已。
拥有强大的实力，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畏手畏脚，怎么这样强大的实力存在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无法保护，连自己关心之人都要去欺骗隐瞒，原来自己的人生是那样的糟糕。
想到这里零不禁苦笑一声，回想起来自己以前的一切，零觉得是那样的可笑，那样的无奈。
想了很久很久，懊悔了很久很久，他也终于认清了自己。
明白了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去做，也明白了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所以他冷静了下来，看向眼前带着期待的总司，然后微微一笑。
“好的，就想讲我们的故事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