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别墅里，一个个繁复且精细的机械臂。投影着一道道虚幻的身影。在无人控制的前提下有条不紊的工作着。
而在客厅的桌上，黑发黑瞳的少年正无聊的“督工”。
“啊，太烦了太烦了，你不这么觉得嘛。”
“如果你无聊的话，可以找艾米尔搜索资料。高尔基说过，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黑发少年手持终端。投出艾米尔飘逸的身影。与机械臂上或男或女的投影别无二致。
收拾房间清理杂物，这就是对罗维的“体罚”。
现在，他要用搬家公司租来的数个“精卫”型AI植入式智能机械臂，把祖父祖母曾经的“据点”进行扫除。
把杂物收拾走后，这古旧的别墅将会用来出租，来补贴罗维家不太稳定的收入。
“唉，爷爷整天东跑西跑的。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别墅当据点。真是……”
祖父母在罗维记事前便病故，罗维对这陌生别墅里的景象并没有亲切感。
他并不了解自己的祖父祖母。只知道祖父是一个很厉害的神父。曾经在圣堂教会的一个教堂里管理着相当多的一群人。
祖父和祖母从来没出现在罗维的记忆里。
在父母的描述里，他们一直在出远门，就好像一直在赶向世界各地的路上。并不是在旅游，而像是在做什么对于他们来说重要的事。
从小时候罗维就曾向母亲问过，他的祖父曾经在忙些什么。但每次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同样的一句话。
“等到时候就告诉你，现在的你还不成熟。”
直到现在。母亲依然没有提，那当年我没有参与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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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难道现在的我，还不够成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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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机械臂进行全程操作，每一个AI都会利用在公司中早已设置好的识别、分类与包装规则，进行全程自律的分拣工作。
但就算是这样，也需要一个人看着。
对于AI来说。总会有一些东西与“信息库”里的数据对不上号。只有询问当事人，才能继续完成分类。
所以，他只能在这结着蜘蛛网的老别墅里，争分夺秒的复习。
现在，罗维感觉很烦，就好像在流水线给杀虫剂盖盖子一样。既无趣还效率低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来到了下午。
“警告，发现古旧物，经分析需客户判断。请客户前往判断。”
毫无人情味的工业AI，说着有些难懂的邀请。
“艾米尔，工用AI的说话方式是不是都这么难懂?”
“工业用AI主要的工作上辅助运算，它们只安装了最基本的语法库。如果罗维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翻译。”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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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数次的惋惜，AI没有情感。
它们只是人类的造物，运算的程序。即使行为再接近人类。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心灵。
就像我身旁的艾米尔，也许永远也无法理解我的感受。
我很明白，她实际上永远无法称作我的朋友。
但就算无法理解，我只要倾诉，她都会聆听。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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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在这破旧的房间里，罗维正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一堆神秘到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物体。
这些东西的风格与这虽然破烂却还算现代的房屋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中世纪古老油画中走出的物品，明显的沧桑感冲击着罗维毫无防备的视线。
“经扫描，这批物体年代超三百年以上。请小心处理。”
罗维无视艾米尔的语音，仔细观察着这些“文物”。
一个灰铁色，污损却反光的金属戒指。一块不太能形容出形状的精美木雕。
以及一本看起来颇有年代的硬皮老书。
罗维拿起那块最显眼的雕像。
木制的不规则雕像一体成型，如同在空中自由涌动的细水流。空游无依的外形以木料提现。给人一种十分易断的感觉。
这雕像没有底座，也看不出是什么物体。自然也无法分辨什么是底座，什么是正面。
看不出意义的雕像，被罗维包好，放进纸盒里。
而雕像一旁，是一个看起来很粗糙的指环，它没有花纹和特殊的色彩。却让人感觉好像十分古老。
小小的戒指看不清到底有没有极微小的纹路。罗维准备把它放在手里仔细观察。
将它拿起的瞬间，这古朴无华的戒指仿佛轻颤了一下。不确定的感受惊得罗维抖手将灰色指环丢了出去。
古旧的别墅、尘封的往事、陌生的亲人遗物、怪异的物品、宗教的关联。
再加上刚才如同错觉一般的触感，整个过程充满了既视感。
不太对劲!
对圣堂教会并不感冒的罗维。哪怕是有着辩证唯物的坚定观念，也不敢无视与“神”相关的一切异常。
这片世界有科技以外的存在，对每一个人都是毋庸置疑的常识。
不然，这世界根本不会存在黎逸绮这样的“玄学奇才”，更不需要什么异常调查局。
如果这戒指是什么禁忌武器，十个命也不够罗维挥霍。
指环掉在木地板上，摔出沉闷的碰撞声。
“需要我帮你扫描吗？”
从刚才开始一直在待机的艾米尔，贴心的进行着服务。
“好，艾米尔你帮我扫一下吧。”
终端对准戒指，不一会。艾米尔便再次开口
“除材料特殊外，这戒指没有异常部分。”
“就是个戒指?”
“是的，属于戒指。”
罗维再次小心的触碰掉在地上的戒指。
与手背接触的环状物终究没有什么异常，这结果让罗维松了一口气。
“刚才……可能真是错觉吧?”
他掂量着指环深沉的重量，感觉材料并非铁制。
“经过检测，此物品材质为圣银。”
“圣银?”
“圣堂教会与其他异常相关机构常用的物质，主要由铝与锡通过弥撒牧师的圣术生成。是当前无法探明微观物质结构的多种物质之一。”
“是异常事物吗?”
罗维发现，自己对于异常实在不怎么了解。
“属于异常物质，但由于圣银的特性十分稳定，除独特的“导圣力性”和与银相当的导电性外，其他性质与铝锡合金基本相同。已经基本民用化。”
“圣银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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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母亲所在的圣堂教会只不过是一个莫名其妙能扩大到全球连锁的“企业”。最多也就是和异常有联系。
没想到，连物理无法解释的物质都能轻松制造。
等考完试，我一定要多了解了解圣堂教会。
祖父的身份，好像不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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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灰色的戒指放好，罗维又翻动起那本书。
它的纸质与装订看起来不像平常的量产印刷物。
吹掉书上积尘，罗维打开了书的第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