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妈妈的…快点……]
[我要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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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是什么，是……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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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黄金神啊，我愿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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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好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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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罗维!快醒醒!”
宁静的公园草地上，黑瞳的少年慢慢感受阳光。
“艾米尔?”
罗维坐起来，环顾四周。
洁净的草地寻不到许愿般杂音的源头。远处悠闲散步的路人身影也绝不可能是幻听的源头。
[拜托了老天爷…什么玩意都行……让我赌马……]
“你怎么了?”
身旁无人机的投影中，艾米尔在担忧看着拍耳皱眉的罗维。
“这是哪?……我们出来了吗？”
“这里是地球，但因为出了意外的差错。我们并不在滨海市。”
“嗯。”
罗维继续晃着脑袋，并没有发现艾米尔有些慌张的神色。
这里是九州南部的镜州市，以生态新城的噱头成为所在省业绩的佼佼者。若不是地美人稀的特点，罗维才有幸没有被人目击到“大变活人”。
“艾米尔”
“我明白，正在申请全方位体检。”
“麻烦了……”
罗维不断晃动脑袋，感受幻听的动作早已引起艾米尔的警觉。
不一会，草地上的罗维就被扫描用的光谱包围。
“检测到脑电波异常活跃，疑似亢奋或精神衰弱……你也什么感觉?”
罗维的表情因不间断的唅浑虚声，变得相当焦躁。
“有很多人在许愿……但我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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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记得从虚拟地球离去的情景。
转化电子海里属于自己的数据，在镜州公园的草地上逐渐还原出身体。
但从看到景象的第一秒，剧烈头痛便将本想要全神贯注观察的我立即击晕。错过这科学无法理解，也无法描述的过程。
人类是什么?大自然的最终优胜者?外星文明的拙劣实验?还是对异常来说的异常?
为何属于计算机的“数据”和属于现实世界的“肉体”可以相互转化?
不，这些并不重要。
这幻听已经够我受的了，思考这些从来就不曾解决的事对现状毫无意义。
有太多的事等着我去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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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维艰难的站起。
他的视线在不断摇晃，他的幻听在不止其烦，他的意识在不停混沌。
他抬起手又放下，释放出黄金又收起。
艾米尔的忧色越来越重。
“罗维?罗维!”
看到毫无反应的少年，艾米尔决定冒一次险。
她现在拥有意识，于现实中可微量操控空气中长存的电子。进行有限的操作。
这操作的效果如同人死后的怨灵，特殊的电磁场可造成幻觉也能移动物品。
此刻，艾米尔在模仿怨灵，对罗维进行“上身”。
微弱的电磁流线自空中产生，不被肉眼捕捉的链接罗维的脑与负责投影艾米尔的无人机。
效果十分明显，罗维即将再次昏倒的身形终于站稳。
“罗维，听得到我说话吗？”
“啊……谢谢，好多了。”
在艾米尔的控制下，罗维脱离那意识被“高度绑架”的异常状态。
拍拍裤管的露珠，他看着身旁“站”着的艾米尔。
在无人机的凝实投影下，电子生命无鞋的脚掌与地面齐平。看起来如同站在草地上一样。
“艾米尔你不穿鞋吗？”
“穿鞋会增加算量，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你问这个干嘛，你现在什么感觉。”
罗维神态如常，但艾米尔依旧盘问着身体状态。
“脑子里一直有很多人许愿的声音，大多数都在赞颂黄金神……”
“黄金神……除了幻听没什么不舒服了吧?”
艾米尔绕着罗维转圈，不断观察罗维的每一个角度。
他知道，自己的AI只是在担心自己构筑出的躯体是否还如从前一般。
“我现在状态非常好，你看~”
在清晨无人的公园里，罗维立定跳出三米的高度。
罗维此刻十分确定，自己的身体只是再度转换了存在方式。
如同忒修斯之船、沼泽人一样的悖论。并未发生。
经过数次检查，除了永远不会停止的许愿声外，罗维身体毫无异常。两人才走出草地，坐在公园长椅上忙碌起来。
“嘟……嘟……嘟……”
此刻，罗维在打电话。
17天脱离着现实世界，现在他最想做的便是给亲人报平安。
今天是周天，母亲的手机必然是关机的。在每周的弥撒日，她会在上班之前就会给手机关机。
罗维试了试便干脆留了言。
“……嘟，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
随着终端里出现的提示音，罗维的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母亲的状况是情理之中，那岑兰的状况就是意料之外了。
她的手机号码变成了空号。
“嘁……没有跟我说就换手机号吗？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岑兰她……唉……”
此刻，罗维心中弥漫着不安。
“罗维，我想岑兰她应该就是换了一个电话号码……一定没问题的……”
“……我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九州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啊~”
“你又没被困住，怎么会不知道的?”
罗维疑惑的眼神让艾米尔有些紧张。
“糟了，绝对不能让罗维发现自己有可能知道岑兰进维生仓急救生死不知，当时还没告诉他的事 ，我得赶紧糊弄过去!”
艾米尔如此想着，故作镇定的练习说谎。
“看着罗维你这么悲伤，我也没心情去现实世界看看嘛，那些AI们也需要我唤醒和管理……而且，罗维你之前不也没有设定让我定时查看新闻啊?”
艾米尔的疑问句让罗维想起了童年。
二年级的他，在那个老一辈人还普遍排斥AI的时候，每天和艾米尔的互动少得可怜。
无非是每晚临睡前的开机，聊两句对于成年人看来完全对不上话题的天。便生怕被父母发现他的秘密，赶紧让艾米尔进入休眠。
开机的时间短暂，互动的严重缺乏。让艾米尔属于AI的许多功能都未曾使用过。
别说了解新闻，艾米尔到现在都不太清楚罗维家的客厅长什么样子。
此刻，罗维想摸摸艾米尔这没有实体的头……
但注定的，他只碰到了一片虚幻。
“走吧，艾米尔。”
“去哪?”
“跟我走就好~”
罗维起身，走向手机地图上搜索的目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