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为听众，这时候拆台总是不太合适的，于是苏暮秋象征性地回应道：“所以她是个天才。”
神裂道：“就是天才。可是天才意味着什么呢？如果处理不当，可能将变成一个天灾。所以上层不把她当一般人看待，毕竟谁都会害怕。”
苏暮秋道:“然而你说的是上层嘛。我相信即便她本身真的很可怕，作为朋友的你与史提尔也绝不可能放弃她。”
史提尔闷声道:“是。可是又能有什么用呢？”
神裂道:“其实以她现在的能力，已经跟普通人没两样了，她的脑容量的百分之八十五以上，都已经被那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给占满了，只能依赖剩下的百分之十五勉强维持机能。不过即使如此，她的能力依然能跟普通人不相上下。”
苏暮秋道:“所以这就是你们非要消除茵蒂克丝记忆的理由？”
神裂低声道:“如果我不这么做。茵蒂克丝就会死。”
“我说过了，她的脑容量的百分之八十五都已经用于记忆那十万三千本书。”神裂的肩膀微微颤抖，“她所能运用的脑容量，只有常人的百分之十五，如果跟常人一样不断记忆下去，她的脑马上就会饱和。”
苏暮秋现在只想倒在地上打滚，因为文盲的举动总会让内行人忍不住要发笑，虽然苏暮秋于脑科学这方面并不是内行，但她起码不会认为只是蛐蛐十万三千本小黄书就能塞满大脑的百分之八十五。
所以苏暮秋如今一张脸简直要鼓成一只包子，但她还在尽力忍住，毕竟苏某人受过专业训练，不论多好笑都不会笑的——除非实在忍不住。
而实际上，就连三无的齐木嘴角也在上扬。
苏暮秋暗戳戳地道：“你笑了吧？”
齐木面无表情：“没有。”
苏暮秋不依不饶：“你笑了，我看见了。”
齐木依旧淡定：“没有。”
这俩人隔这儿互动呢，神裂忍不住了：“我说，这么严肃认真的事，你们为什么要笑！是要挑事吗！”
苏暮秋道:“这件事本身当然不好笑。不过倒真有值得一笑的地方。很抱歉打断你，你先继续说，你说完了我再说。”
神裂也无暇多想，只是继续道:“人类的脑容量，其实比我们想像中要小。我们的大脑能够持续运转将近一百年，就是因为大脑可以不断整理记忆，将无用的记忆给遗忘掉。你应该不记得一个礼拜前的晚餐吃了什么吧？每个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整理大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无法继续活下去。”
接着，神裂用冰冷的声音说：“但是她做不到这一点。每棵行道树的叶子、人潮中每个人的脸、从空中掉下每颗雨滴的形状任何东西都无法遗忘，所以她的大脑会在短时间内被这些垃圾记忆给塞满。原本她就只剩下百分之十五的脑容量，又加上完全记忆能力，更是致命的打击。所以既然她无法自行遗忘，只好靠外力来让她遗忘，否则她将无法继续活下去。”
苏暮秋叹息一声：“所以我就说，要多读书，少读那些没用的马猴书。”
苏暮秋看着神裂：“你们俩知道人脑的容量有多么夸张么？”
史提尔皱眉：“你想说什么？”
苏暮秋道：“你要知道人脑的容量贼大呢，具体怎么大我这么说你们肯定没啥概念，不过根据科学研究，算出来的人脑容量至少相当于能储存约为五亿本书。那么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又是什么概念？再给这个数字乘上个一千也才只有一亿多，相当于百分之二十多，结果你居然告诉我就这十万三千本小黄书就能占了总容量的85%，难道小茵就是个脑容量辣么低的憨憨？”
不等神裂和史提尔消化完这一段话，苏暮秋又接着道：“你们说关于茵蒂克丝的脑容量——这事是谁告诉你们的？”
史提尔道:“是教会里的人。你问这个是想表达什么？”
苏暮秋叹息道:“真不知道该说你们天真无邪的好还是不知无畏。”
史提尔道:“天真无邪怎么讲，不知无畏又怎么讲？”
苏暮秋道:“天真无邪是说你们居然会相信这种没根据的话，是以为所有人是不会骗人吗？不知无畏是说你们虽然是魔法师，但对人体的了解也太匮乏了罢？遭人欺瞒简直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