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安府,门前。
安父带剑在腰而纵马,临走前不忘叮嘱一番:“我儿,你夜间练武之事为父已知晓。且记住,若城破,则我安家为下一道防线。”
安四海立于马下,腰如古木般的挺直,抱拳:“是!我安四海从今日起,便誓与扬州共存亡!城在则我在,城亡则我亡!”
哪怕大厦将倾,少年脸上疏狂却道是更加旺盛。
“哈哈哈……不愧是我安家好儿郎!时辰不早,为父去也!”罢,安父便带三十家卫一起,或马或步,飞奔将军府。
……
不多时,扬州,将军府,聚义堂内,有三人分三角站立而话。
“前辈,您年事已高,若因与我等同行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又该怎么向安大哥的在天之灵交代?”
且语风南云这时唯黑云满身,而迟迟不去。
虽说他是希望能有人来助守城不假,但是……
“无妨,我安云楚既生为扬州人,便当与扬州共存亡。再者,我好歹也曾是这扬州的一城之主,更应在城门濒危,而无障碍阻我时出剑挽狂澜。”
虽或耳顺,可脸上战意仍是当年模样。
可惜的是,因年纪渐长,安云楚此时之武功实在不如以往,否则也不用待那招贤令被夺且无新阻挠者时才来此处。
“这……”风南云不禁语塞。
“也罢,”张德义权衡再三,方开口,“大人既执意如此,小的实在也不好推脱。但眼下战事危急,还请大人速与我等退敌之良策。”
言外之意,乃若无良策,则安云楚不得指挥一兵一卒,亦不可与勇士共守城门。
当真进退都在理。
安云楚却是答非所问:“城中还有多少人马?”
“大约七万刀剑手,五千强弩,六万骑兵,七千巧匠。”张德义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如实汇报。
毕竟,外边叛军可还有数十万之多,刻不容缓,一切需以大局为重。
“粮食何如?”
“可撑四月。”
“如此者,不若派人去寻能人异士,令其查敌营情况,同时令人多备良弓利器。待敌情摸清后,则将军带勇士约敌于城外决战,我则与小云领八千骑兵与我安家之锐抄其后路,怎样?”
“前辈此声东击西之计虽乃大善,只是……”
“只是什么?皮之不存,毛之焉附!快快去寻,莫耽误了战机!”
恰恰此时,有兵卫来报:“将军,门外有一群豪客求见,说是要与我们共事,建功立业。”
风南云不禁轻笑:“前辈,没想到你此次行动竟能把城中热血燃起。”
“哈哈哈,谬赞,谬赞也。若无小云你揭下了那招贤令,只怕还无人敢来此求见将军。”
那边张德义却只管问兵卫:“共几人?”
兵卫思索了一下,回答:“至少有五十人,且功夫看似并非四五流之辈。”
嘿,咱且把杯说之——这安老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只稍稍动身,竟能引至少五十绿林好汉随其后!
张德义仰天,叹气:“也罢,这些个好汉,便先计入大人帐下吧。”
“多谢将军成全!”
十日后。
刀出压百草,旌旗随风展。
且道那东直门十二里外,两军相对,万马将长啸,肃杀之意杀八荒,只待令下。
只见赵康军那边有执一长矛之猛汉单马出阵,叫嚣可震耳:“且问尔等,何人敢与我一战?”
“逆贼,休得狂妄,且让老夫来会一会你!”
纵马出阵者,乃一执红缨之沙场老将,虽年或五旬,却也健壮如盛年。
这边话音方落,那头便是好一记盘蛇出洞。
寒尖如电,一瞬或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