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戈与剑光连接,头颅共鲜血飞扬,冰雪同残片摇曳。
只见,山脚下,上百人影于乱尸中来回徘徊,而不停休。
“一派走狗,竟也敢于我谷下扰我子弟之清净?真是可笑。”
绝情谷主虽是一位老妪,却使得好一把三尺绝情剑。利影如海浪,眨眼间,身边白骨已然成山。
“撤!”知晓老妪已动震怒,无法,正气盟此行之首只好带残兵败将速速离去,再另做打算。
也幸亏绝情谷没有追去,否则,这天地间不知又要平添多少个儿伤心与落泪。
……
二年后,陇左已定,赵康亦斩,京师之困暂得解。
可那风云,还未消停。
连城,城主府,门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风南云未得许可,擅自动兵,按律当斩。然,念汝护驾有功,故只需班师回京。钦此!”
尖声震宙宇,日光不忍看而任云盖。
“呵,若我没猜错,这所谓圣旨,是那李柳代拟的吧?”
风南云虽半跪于地,眸中冷意却有增无减。
那太监身后侍卫不带感情,似极活死人:“风将军,你接旨与否,只需一句便可,又何必多言其他?”
“我可不想落得与张大人同样之下场。否则,忠魂又该何时安息?”
“风南云,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张公公你最是清楚不过。”
“难道,你想抗旨?”
“不错。”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可要想好了!”
“那又如何?”
说话间,人一跃,虎爪出,碎太监之咽喉。
侍卫欲拔刀,奈何冷箭已穿胸。
易天得从府内快步走出,问:“将军,接下来该何如?”
“反!”
虽只是区区一字,却蕴含无数战意与愤怒。
“反?”
“不错。你记住,我风南云所忠心者,乃昔日大夜,乃天下苍生,而非这该死的昏君!”
“末将遵命!”
次日,陇左,连城,兵营。
旧旗落,新月升,是为“青”之一字,似银若枪,分外有力。
“各位,今皇帝昏庸,不惜残害忠良,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揭竿而起。若有意者,可留下与我共事;无意者,则卸甲归田或另谋高就,我绝不阻拦。”
话音刚落,便有人如此说道:“我等之战功与成就本是将军所予,今将军要赴刀山,我等却各自逃离,岂不是要成他人之笑柄?”
“说得对!我等愿与将军出生入死,哪怕万丈深渊,也在所不辞!”
“万丈深渊,在所不辞!”
“在所不辞!”
呐喊之声一阵强一阵,更有激动者,争相出鞘对九天。
半月后,曾与之并肩而战之大小将领亦纷纷响应,相继取下陇左境内二十一座城池。
大夜朝廷虽有反攻,却只能收复三座城池。
恶人谷,飞雪掩天,梅花开遍。小亭独立其中,死不放松,更显傲骨。
自摆闲子,好酒入喉。
“有趣。正气盟、大夜、各路叛军全被卷入,这风南云,可真是一颗好棋子。只是不知,何时也能将东瀛丹家、契丹玄家、中原墨家及那百鬼宗一并拖下水中。”
陶龙英的笑容中,着实不知隐了多少倍儿的杀意。
武当,山峰。
风声入耳,皎洁半边,二人并立。
“贪狼、破军、荧惑三星齐现,世道危矣。”
“可有解法?”
“除非,武当与丹家再度联手。”李易乐苦笑二声,一字一句中,充满愧疚与无奈。
“李道长之言,老朽会尽快传达与丹家众人。”另一位淡黄长袍之白发修士,现任丹家之主,丹刀日如是道,“至于我丹家之人能否放下成见,由天意定罢。”
“唉,无奈,无奈。”
京都,安府。
内外皆是护卫林立,而不见官员来此。
后院。
竹树环合,二官对立。
“对不住了,安大人。”
“呵,你我本就各为其主,又哪来对不对得住一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放心,安大人,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人敢动你。除非,你能踏出这安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