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未曾想,师兄在寻仇之时,竟还不忘为在下分忧。”风南云轻笑一声,再把烈酒灌喉。
“寻仇?”
话说回来,安云楚虽也曾听闻过风南云之过往,奈何却是知之甚少,才会有此疑问。
“不错。此贼号称阎王快刀,乃当年害我师傅之一,现藏于江南,行踪诡异得很,师兄信中说寻找两月余仍无果。只可惜,如今在下已为人君,当为天下而斗,而不可再轻易涉险,否则此等血海深仇早该了结。”
说话时候,风南云之眸中凶光可灭神仙与魍魉。
“那陛下此次亲临扬州又是何意?”安云楚突转话题,“不会是借机布局,令陛下之仇人现身这么简单吧?”
风南云本想借着安云楚酒性已起而劝其改口,莫再叫他为陛下,奈何其人生性本倔强,只好作罢。
“安前辈果然足智。不错,在下此行其实亦另有目的。一者,是为见识龙舍前辈之孙儿能为,二者则是为赴当年之约。”
“当年之约?”
“不错。既然已无法护住霸地兄,但至少也要以我全身气力守住安家之血脉与扬州之安定。”
“哈,原是如此。陛下之大恩,老夫与族人,当永世不忘。”
“前辈何须多礼?今日咱不喝够千杯,绝不罢休。”
“好啊,老夫斗胆,便奉陪到底。”
“愚臣安四海虽年少,也来与陛下斗上一斗!”
……
再看别处。
日出隐星月,村舍前二三。侠客仗剑行,徒步把河越。
至岸上,见得是树随风动,落英一片。
本该美景,奈何人影寥寥,而多了几分凄凉感觉。
察觉好生的不对劲,华龙与便三步并作一步,拦住一老农,作梋而问:“敢问老伯,此地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老农一听口音,再看打扮,便知这位侠客不是本地人,然后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才低声说道:“你是外乡人,自然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咱这来了个姓王的县令。那天杀的刚上任,就带人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搞得许多人都逃到外边谋生啦。”
“是么?那为何没有人去制止?”
“唉……实不相瞒,一开始,也有好汉成群去那天杀的老儿家闹事,结果无一例外,死的死,伤的伤。打那之后,再也没人敢去闹事了。”
“哦?这么神奇?莫非那县令家藏了什么高手?”
能把一众好汉打得落花流水,这般能耐,确实值得怀疑。
若是那阎王快刀确实藏在其中,那便顺路做掉。
“据说……据说县令手下有两位龙吟弟子。”
龙吟弟子?
照此看来,那阎王快刀并不在此地……
“当真?”
“千真万确,前天县令在威胁一位好汉时说的。”
“那,那位好汉怎么样了?”
“被分尸了。”
“分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分尸!这大夜,这江湖,果真烂到骨子里头了么?老伯,你放心,我这就去帮你斩了那县令,还这方一个太平。”
“可是……”
“呵,我横山华龙与,可曾怕过这群宵小。后会有期!”
罢,热血仍在的华龙与便飞身去他方。
待人影走远,老农突然冷笑:“呵,华龙与么?”
……
是夜,某座小山山脚下,县令府。
灯火散乱,尸横遍野,一片狼藉。
在场者,只剩下那两名龙吟中年及华龙与。
至于那姓王的县令,此时此刻,也是化作了一堆骨头。
双方对立良久,正欲相击,却见又有剑来。
寒影上千,如古时战阵,捉摸不透,难躲难防。
于是,那二位龙吟中年之脸庞便因此多了几道伤痕。
尘埃落定,才借月色看清,来者,是一布衣少年,却器宇不凡,好似人剑合一。
“在下问剑阁吴子刀,敢问二位正道人士为何要在此助纣为虐?”
“呵,你是没看清,那大魔头杀了我们多少弟兄!”一龙吟中年如是反驳。
“呵,别的我不知,我只晓得,尔等与那贪官,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罢,人动,剑狂,如群狼捕鹿,不消一会儿,便将其中一位斩杀。
另一人欲挣扎,奈何华龙与再次杀来,只三招,便结束了那厮命运。
收剑,相视而笑。
“方才,多谢了。”
“何必。本我等少年郎应当为之而已。不过,那贪官人呢?”
“已经死了。”
“死了?”
“不错。”
“你的剑下?”
“不错。”
“当真?”
“哈,横山华龙与可曾说过半句谎言?不过,话说回来,这贪官府里可是藏有几壶葡萄美酒,不知吴兄可敢与我大醉一场否?”
“有何不敢?”
“好啊,今夜,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