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美月再次走入小巷，表情已经很不一样。
“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可就要流血而死了哦。”雯说道。
“如果这么容易就死的话，那可就不是雯了吧。”美月将雯扶起来，背上她的包。
“你，发现了什么吧。”雯说道。
“是什么呢？”
“很显然，你在出去之后得知了什么新的消息。”
“必须得承认，你很敏锐，但仅仅是这样的话，为了保险起见，我不会告诉你。你能理解吧？”
“当然。”雯理解。
夜晚的街道并没有什么人，主要是这里是居民区的缘故。而如果到商业街的话，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少的。
但即便是这样，美月也仍然小心翼翼地走着。
“呐，雯。”美月突然说。
“嗯？”
“人们眼前看到的东西，究竟是否是真的呢？”
“高原学姐的话，应该知道的比我多吧。更何况，像这种老生常谈的问题，难道不是早有论调了吗？”
“可是，我想听听雯的回答。”
雯的头歪向一边，想着。
“如果是眼前看到的东西固然必须存在着那心底里的那些怀疑，可也要努力在面对时把他当做是真的。”
“即使那些东西可能是假的？”美月问道。
雯点点头。
——
当再次听到雯的声音的时候，美月向奈奈和小雯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跟上。而他她们也随着美月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比较宽阔的房间，能够看到铁桌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和电线，让人很是怀疑这里每月所需要电费。
奈奈看向一边的桌子，那里有一只很亮眼的手臂。不同寻常的是，那个隔壁底部并没有流着血，而是覆盖着一层肉色的仿佛就长在上面的膜。
奈奈揉了揉太阳穴。果然，无论看几次这种情况都会觉得恶心。
虽然知道是科技，但这也未免太违背常识了。
显眼的远不止那一只手臂，房间中间摆放着的机器反而更加吸引人的目光，而雯也正站在那个机器旁边。
机器很大，闪着各种不明作用的灯，以及四周带的巨大电线接到空中。以及，在机器的后面，有一个空的类似于电影里面的培养罐。
“请问，这是什么呢？”奈奈问。
“将原来的我，还回来的机器。”雯淡淡地说。
“还回去？还回去说什么意思？”
“让现在的雯消失，让以前的雯回来。”
一定是意识到了什么，小雯的身体有些发抖。
奈奈咽下了口水。“那么，是要怎么做呢？”
雯没有回答。
小雯闭上眼睛，抓紧了美月的手。
“嘛，雯，这样的话，对这个孩子会不会太残酷了？”美月说。
“残酷？说到底，无论是哪个雯，都是雯吧。我怎么做就残酷了呢？”雯不屑地说。
“说到底，你也完全没有回答为什么会有两个雯这回事了吧。说是那家伙干的我当然是完全不信的。而你则绝对知道真相对吧。”
“我当然知道真相。并且如果你们认为我有必要说出来的话，我当然也会说出来。”雯呼了一口气，靠在了机器上。
“还记得我在晚上给学姐说过的话吗？”
“诶？你们昨天晚上见过面吗？”奈奈有点吃惊。“明明都不在一条路上。”
雯看着美月。
美月则是轻笑了一声。“即使知道眼前是假的，也要在心存怀疑的前提下努力把他当做是真的对吧。”
“没错，眼见未必是真，但也请一定要相信它至少拥有着真的属性。”雯点点头，继续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是我爸爸的研究所。”
奈奈点点头。这是雯很早以前就说过的东西。
“爸爸真是一位很伟大的人呢，在城市深处建造了这么伟大的东地方，还制造出来这么厉害的东西。无论是可以修复人体的凝胶还是各种其他的东西。无论哪一件拿出来都足以改变世界。”
“而其中，给我留下来的最珍贵的财富，就是我自己。”雯走到了培养罐前，抚摸着空无一人的罐子。
“她。”雯指着小雯。“她本来应该在这里。”
“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奈奈有点奇怪。
“在那里吗？”美月托住下巴，静静地点着头。“没想到，你爸爸还真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禁忌之事呢。”
“喂……”奈奈流下了汗。“禁忌之事……该不会是？”
“奈奈也应该能明白的吧。培养皿加完全一样的人，结果不已经很明显了吗。”美月看着雯。“这个孩子，是你爸爸制造出来的吧。”
“制造出来的？嘛，也可以这么说。”雯说道。
“可是……可是……擅自克隆人体什么的……这是完全不对的事情，怎么可以……”奈奈握紧了拳头说。
“是这么说的呢。人们。”雯看着向奈，说道:“但是话说回来，也是多亏了这个孩子，我也才因此抵抗了魔法不是吗？”
“不。”美月摇了摇头。“说是抵抗魔法，但其实只是你躲避了魔法罢了。”
“哦？”雯看向美月。“我不会否认学姐所说的话，但请能再多说一点吗？我想知道学姐究竟看到了何种程度。”
“当然。”美月拍了拍雯，示意站在她的身后。
“尽管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设施，也从来未见过制造人体这种东西。但在看到了这个雯之后，我大概就能够想明白了。”
“你的父亲利用你制造了另一个雯，并将她储存在培养罐里让她能够一直生存而不至于产生思想。原因我当然无从得知。但是能确定的是，在你继承了这个实验室之后，你虽然并没有制造出如你父亲制造的那些东西一样，但你却能够将她们按照自己的理解所利用。对吧。”
雯不置可否。
美月继续说着:“就在前天，直到你被那个家伙抓住之前，你仍然是以前的雯，可在那之后，就产生了另一个雯。”
“虽然不知道方法。但你应当是把之前的雯记忆所清空，然后诞生于实验室的雯获得了你所必须具备的记忆。这样，被暗示的也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没有记忆的雯’，而不是拥有着完整记忆的你了。”
“这么说的话。”美月看着雯。“在我身后的雯反而才是真正的原雯，而你，才是那个不应该产生的存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