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亚的影子影子慢慢扩展,形成一个黑色的迷雾,迷雾散去,却出现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男子。
“啊!那天的恶魔!”莉莉丝惊叫了出来。
“全部学生不要围观!全部学生远离荣誉广场,阻止同学去通知老师和校长!”菲欧娜疏散着围观的人群。
零蓝色火焰的翅膀慢慢消失,他降落到了地面上。
“狗头人,居然还没死。”零右眼上的蓝色火焰雀跃着。
“再怎么说我也是活了几千年的恶魔。拜你所赐,我吃了不小的苦头。”赫尔贝兹突然的出现,却悠然的说话,“我应该说过,我是生命的贪婪者,吾主玛蒙大人赋予我不死之身。”
零没有说话。
“刚才你们的对话我一直听着,看来你还真是个怪物……我一点也没说错。”赫尔贝兹整理着衣领边说道。
“怎么?”零。
“那一副杀人的样子,不是怪物是什么?”赫尔贝兹。
“别说的一副没杀过人的样子。”零说道。
“这个小子可没杀过一个人,他只是想救人罢了。”赫尔贝兹指着躺在地上的卡亚,随即指向零“而你!处处致人死地,连镇魂魔焰都控制不了你的情绪,相比之下,你不是怪物吗?”
“……“零没有说话,或者他察觉了他根本没资格说话,因为面前这个恶魔说的一点都没错。
“还有,我虽然杀过很多人,可是,我杀的人远远没你多!”赫尔贝兹淡淡的说,“哼哼,我杀的人都是些强者,有能力反抗的人,而你呢?不管老弱病残,无论是小到儿童,妇女,连婴儿都毫不犹豫的杀掉。你这种人,还有脸说你不是怪物?要说我是怪物的话,那么,你连怪物都不如,哼哼,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我……”零无法反驳,这些都直接击中了零心里最脆弱的防线。
“无论我身份是什么,总么来看,卡亚杀你都是属于正义的行为,挑战怪物的勇者值得赞美不是么?战胜自己不敢杀人的勇气不是很值得称赞是么?为了救人而去执行正义不也是很值得称赞么?前提是他要杀的什么东西。”赫尔贝兹不间断一口气说了下去,“而他要杀的是你这种怪物,无法赎清罪孽的怪物,那就是正义的,你认为被你杀了多少人?你自己都不清楚吧。要不我给你算算,一个王国,几千万?几亿?身负这么多人命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想融入集体?别笑死人了。”
零低下了头,赫尔贝兹的话语如同刀锋一般凌厉,一字一句都说道了他心里最怕提起的禁区,因为,自己是有罪的。而且这些罪还是无法赎清的。
零从很早之前都想过了,自己就算永生永世接受最无道的折磨也无法赎清半点。他也想过自我了断,但是身为右眼的容器,自己一死,母亲用生命设下的七芒星封印也会解除,这只眼睛又会寄宿到别人的身上,然后又会重演和他一样的悲剧,所以,他决定,这份罪由自己一个人承担,永远这样徘徊下去,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就这样,零成为了永远的罪人,被世界,被人们永远流放,一直一个人看着人们的热闹喧嚣,不能发怒,不能悲伤,抑制自己的感情,为了不让右眼觉醒,就算把自己当做一个容器,也说不定某一天也会爆发,于是,零被神囚禁在卡迪恩庭院,主动陷入沉睡。
这样……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了,把怪物关在笼子里,而且不担心会失控,就这样,零沉睡了一千年,而现在的零却完全忘记了这一切,神剥夺了他的部分记忆,上千年的思绪变为一片空白。本来可以只手更改的宿命,也可以让自己陷入无尽的沉沦,得到应有的惩罚。也被神无情的剥夺。
只因为神的自私!
这一切,零却已全然忘却。
而留给他的只有先前的寂寞,没人会与他站在一边,只因为自己是异类,连最凶恶的生物都不能企及的异类。
现在零又有了之前自己曾做出的决定,既然自己不能死,那么再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把自己封印,想方设法让自己在安全的地方失去意识,这样,就算为世界负一丝丝的责任。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最无恶不赦的怪物,得到解脱是不可能的,同样,你们无法得到我右眼的力量,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这右眼里面有什么,它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的,连神都不可以。”零低下头,有些落寞的说道。
“哈哈!世界毁灭?干我何事?你以为堕渊的爪牙是什么?你以为我们只是单纯的追求力量么?主人不在了,我们这些爪牙还有何用?吾主失踪了一千多年!因为啊!吾主就藏在你的右眼里,爪牙永远是把主人放在第一位的!”赫尔贝兹一边笑一边吼道。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都是为了吾主啊!”
“不可能的!你还是换个主人吧,旧魔王离开后,总有新魔王继位的吧……”零还想劝一下赫尔贝兹,虽然自己没资格。
“奇耻大辱!我赫尔贝兹绝对不会背叛主人!我的主人永远只有玛蒙大人一个!”赫尔贝兹不知道是笑还是在发怒,“要我侍奉别人,死都不可能!我的生命!我的荣誉!甚至我的灵魂都是玛蒙大人赋予的!”
其实呢,在这里战斗的人,都是有着信仰,卡亚为了救人而战,赫尔贝兹为了主人而战,而零呢?只有他没有信仰,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死,也不能融入人群,永远孤零零的一个人。
此时此刻的零,心里的立场有些不坚定,既然他这么执着,要不直接把他想要的给他算了,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管,再毁掉几个王国也没所谓,反正也不关我事了,这样,就可以……解脱了吧……
“叫赫尔贝兹,对吧?我的右眼可以给你。”零这样说道。
旁边的莉莉丝听到了,“零……你怎么……”
“在这之前,我要给你说明一下,这只右眼虽然可以给你,但是,请你做好心理准备,这右眼里,早已经没有魔王了。之前存在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它们融合成了新的东西。”零对着赫尔贝兹说道。
“开什么玩笑,吾主是不死的!吾主不会就这样消失的!”
“我只给你心里准备而已,我接下来要解开封印了。”零淡淡的说道。
“零!”零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莉莉丝,“零,不要……”看到莉莉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忍。
“我一会解开封印,可能会失控,所以,赫尔贝兹,我求你一件事情,把那个小不点带到尽可能远的地方,最好把她带离这个国家。能答应我吗?”零指着莉莉丝对着赫尔贝兹说道。
“菲欧娜!离开这!这是命令!”零大喊道。
赫尔贝兹朝零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浅蓝色头发的女孩,随即点了点头。
看到赫尔贝兹的答应,零轻轻的低语道,“妈妈,够了……让我自由吧……”
只见到零右眼的七芒星魔法阵,缺了一个角,随即变成六芒星,五芒星,四芒星,三芒星……随即消失不久。
顿时镇魂魔焰一瞬间消失不见,整只眼睛燃起黑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