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这座移动城邦,果然和传闻的一样,这里的荒废程度即使是站在城外也依然能感觉到,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从莱塔尼亚到乌萨斯,现在站在这座名为切尔诺伯格的移动城邦附近,它早在整合运动灭亡之时就永远地遗留在这里,这里乌萨斯的烙印依然存在,建筑还给人一种城市的感觉,现在只留下了这座废城和依旧裸露在城邦表层的结晶。
我不了解他们,但我相信感染者应该有权利继续生存,只是他们的下场......我没有再看这座城邦,眼下自己还得继续前往哥伦比亚,至少那里还有感染者的容身之处。
荒漠一直在延伸,似乎没有尽头,但那里的那些是什么?前方的不远处似乎有一条移动的长线,不,那是一支部队,或者说是很多散乱的感染者在前进,此刻他们停了下来,这支队伍的前面飘扬着一面旗帜,过去在旅行中遇到的队伍,我总会去看看,很多时候遇到的都是感染者,我们互不认识但都因为了感染而互相帮助。
这次也不例外,我朝他们靠近,突然之间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边飞过,“所以,不要再前进了,埃拉菲亚感染者!”两个穿着和周围沙土相同颜色披风的士兵突然从我的两边冒了出来,他们用弩指着我。我把法杖插在了地上,又扔下了包说道:“我没有恶意,只是个路过的学者,我看到你们队伍里的那些人,是伤者吗?"我看向了队伍里的那些感染者,他们有很多的身上都穿着残破的护甲,武器也很破烂,有好几个躺在沙土上,只有简单的包扎在他们的伤口上,只剩旗帜还彰显着他们的组织,他们真的是那群敢于反抗的整合运动吗?
“和我走。”一个弩手抓着我走向了队伍的前面,一群萨卡兹坐在那里,他们擦拭着自己巨大的剑,即使戴着面具,我依然能感受到他们带给我的那种威压感。
那个弩手领我到了一个萨卡兹旁,他的穿着和其他萨卡兹相比颜色更深,一把紫色的大剑插在他的脚边。“你会医术?”他问向我。“一些简单的医疗法术没有问题,至少能帮助他们多走一段距离。“
“你走吧,我不能把我的士兵交给一个陌生人,他们是..."附近的一个萨卡兹打断了他的话,”多尔贡队长,我们的医疗补给差不多用完了,队伍里也没有医师,让她去试试,大不了让人看着,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这位小姐,伊凡会带你去看伤员,我劝你别搞什么花样。”那个萨卡兹人说完,一个穿着厚重作战服的士兵就走在了我的前面,他背着一把很长的刀,明显比其他士兵的武器保养的好,他戴着面具和头盔,很难看出种族,衣服上也没有任何的标志。
“抱歉问下,伤员受了什么伤?”他没有回答,反而加快了步伐,在一片沙土旁站住了。我靠了过去,他很迅速地退到了一旁,一个感染者躺在那里,他睡着了,但他的腹部缠着沾满灰色血液的绷带,“应急处理看样子搞了,希望伤口不要恶化。“我拆开的绷带,一个窟窿直接出现在他的腹部上,甚至是身体里的内脏也清晰可见。”这个伤口,有些大了,被什么打出来的?“
“感染生物。”他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拿出了法杖,柔和的光芒从法杖上发出,逐渐覆盖了伤口,那个窟窿也消失了。“还好处理的及时,让他多休息一阵子吧,伤口已经缝合好了,之后就看他自己了。”
“你们这么多人是要到哪里去?”正在整理东西的我问向那个士兵。他还和之前那样握着刀柄,“小姐,伊凡从以前就是那个样子,总是特别严肃,我们当然是去我的故乡哥伦比亚了,至少在那里还有感染者的一席之地。”在我旁边休息的一个刀兵向我搭话“说起来自从加入整合运动以后,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不知道我的小屋还在不在,那里有没有改变很多呢。反正也要回家了,到时候去看下就可以了,小姐你是要去哪里呢?”
“我也是去哥伦比亚,只是去那里找工作。”
“不如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人多,比较安全,荒地可到处都是危险。“
“那也得看你们队长同不同意。“
“你是说多尔贡队长?他以前是爱国者部队的,别看他一脸凶样,其实人老好了,从切城逃出来后,我们收留了流浪的感染者,况且小姐你还会医术,可比我们这些只会打仗的感染者有用多了,留下来肯定没什么问题。“
“飞鸟,我们的补给可不怎么够啊,别忘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一旁的伊凡终于发话了。
“你依然是老样子,说话还是那么刻薄,你为什么连我们的幻想都要打破!”那个刀兵从沙土上站了起来。
“为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我们的补给根本不可能够我们到达你说的那个感染者的容身之所!”
正当两人的争吵声逐渐引来了周围的士兵时, 一声号角声从队伍的前方传来,那个叫伊凡的士兵一把抓起我,“去和队长汇报,我们该出发了。”这支部队再次开始了旅行。
我被拖到了队伍的最前方,还是那个萨卡兹人“小姐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走,不过得听从部队的命令,当然你也可以离开,你自己选择吧。”
“就跟着你们好了,毕竟目的地是一样的,我也可以帮助你们的伤者,一路上很多感染者帮助了我,现在轮到我了,以后叫我学者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你就去队伍中部,伊凡你就当这位小姐的护卫,她的补给按常规配发。”
“绝对服从命令!”伊凡喊出了一句乌萨斯的口号。
在那之后,我算是加入了这支整合运动部队,担任他们的随军医师,继续前往哥伦比亚。
风沙吹拂着我们,“各小队尽力缩短队伍的长度,我们肯定能走出这片沙暴!”队长的鼓舞依然在各小队的源石电台间传递。但光我所在的这支术士小队就拖的很长,在风沙的阻挡下,我们走的很慢,很慢,我杵着法杖,望向我的后方,风沙使能见度很差,还是能看到很多的士兵在艰难前行,我们成一条直线在缓慢地前进着。
“嘿伊凡,你以前是军人吗?我是说在感染之前。”
“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军人,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伊凡依旧跟在我的后面,“还有少说点话,加快步伐,我们的补给本来就不够。”
“你也别总是那么消极,你看其他士兵他们充满了希望,你就不能乐观些吗?“
他又不说话了,我只好转头前进。
“姐姐我们到了哥伦比亚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走在我前面的两个术士交谈了起来。
“肯定能和以前的生活那样的,至少不用再行军和斗争了。”
“那如果我们不能到达那里呢?”
“有多尔贡队长在,有什么困难我们克服不了呢?我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这是我们最后的一场旅行,之后我们可以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了。”
“到时候姐姐会给我买我最喜欢的冰激凌吗?”
“一定,一定会买的,只要我们能到达那里。(小声)”
长的高的那个术士拉着矮的那个术士继续往前走。像这样对这未来充满希望的士兵有很多,但伊凡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所谓的标准分配的补给只有很少的一点食物,一个罐头分给了将近10个士兵吃,只是没有这些幻想的话,他们是走不到现在的,我只能和大家一样,继续相信着这个“谎言”。
风沙依旧肆虐,但另一种声音隐约出现在我的周围,那是库兰塔兽亲的行进声?“敌袭,有敌人突袭了我们的队伍!”四周冒出了大量的喊叫声和兽亲的行进声。“各小队保持作战队形,有能力的反击,以队伍前进为主!”电台传来队长的指令。
“躲到我的附近来。”伊凡抽出那把长刀,将我护在身后,那刀似乎是东国特有的那种。刹那间,很多团黑影在队伍间穿梭,“那是...什么?”我们后面的那个弩手只发出了疑问就被黑影带离队伍,消失在风沙中。
恍惚之时,伊凡一个转身,一团黑影被分成了两团,黑影是个骑士?那匹通黑的库兰塔兽亲的腿被伊凡直接砍断,那个骑士被摔在地上,长杆武器甩出去老远。
此时叫喊声和兽亲的行进声消失了,伊凡走向了那个浑身穿着黑色盔甲的骑士,“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那个骑士刚想从腰间掏出什么,长刀就已经插入他的脖子,随后便是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他们是什么人?”“这场攻击不会就这样停止。”
我似乎听到了引擎的声音,只是隐约。“都趴下!”伊凡拉着我趴到了沙土上,其他的士兵却慌乱地向前赶,他们在一瞬间身体就迸裂了开来,是我们一整排遭受了扫射,附近的沙土飞扬在空中,我没见过铳的威力,但这扫射的威力...
附近的声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微弱的呻吟声环绕在我的身边。“我得去检查伤员”我站了起来,风暴在这时减弱了不少,但周围能站起来的人,只有我和伊凡了。
“即使能躲过第一次的冲锋,第二次的无差别扫射会杀死剩下活着的人,黑色军团还是用这么无情但高效的猎杀方法。“我还记得他们,他们刚刚还和我走在一起,现在却四分五裂地倒在沙土上。”妈...妈,姐姐,能来...救救我吗?“声音的来源,是之前的那个术士,但她的身体从中间迸裂开来,她拖着半截身体,脸上混合着泪水和感染者的血液,艰难地朝我爬了过来。
我的医术无法治疗这么大幅度的伤口,但她还是希望我能救她。“孩子,别哭了,那些人已经走...了。“我蹲下来,光芒刚从法杖散发出来,伊凡就一刀杀死了这个孩子,”她已经没救了,不过你也清楚吧,其他人甚至都没能感觉到痛苦。”“到底正确的选择是什么?”
“这里还有多少...活着的。”从后方赶来了十几个士兵,他们的身上也沾满了沙土和血液。“只剩我们两个了,其他的人都..."我回答道。
“好,我们知道了,旅程还没有结束,所以不要放弃希望!”他们继续往队伍的前面行进。“这绝对不会是一次普通的袭击,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我们被他们玩腻为止。”伊凡擦拭着自己的长刀,话语依然冰冷。
“都死了这么多人,他们可是你的战友啊!你就不能关心下吗?”我看向周围的尸体,向他叱呵道。
“没有我,你或许就和他们一样了,还想着拯救他们。”他收起长刀,摆弄着刚从黑骑士上抢的手铳,“但这笔账一定要让他们偿还。”
“这次袭击我们损失了多少人?”沙漠的夜晚,多尔贡队长的部队在袭击后又前进了一段距离,在这里休息,好几个火堆使这片冰冷的沙漠多了一些温馨。
“将近三分之一的士兵,队伍中部损失的比较多。”
队长将大剑猛地插在了沙土里,其力道使半截没入了沙土中,“仅仅只是一次袭击,被黑色军团盯上的感染者没一个逃的掉的,难道我们真没法对抗他们吗?”
“他们的人数和装备都要比我们好的多,逃跑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很多的萨卡兹人都看着队长,等待着他的命令。
“给大家吃一顿好的,我们的斗争结束了,现在大家只是想归乡的孩子,这段时间里每个人都太累了。”
“但补给的数量...”
“别管什么够不够,我说发就发!”队长猛敲着剑柄,他很少这么愤怒过,周围的萨卡兹人没人再敢说什么了。
“伤口不是很大,多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了。”袭击后伤员的数量一下子多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士兵都找我查看伤口,但也只是轻度和中度的伤患。
“小姐,我这样还能到哥伦比亚吗?”“只是些散射的刮伤,肯定能走路的。”“那就好,那就好。”那个盾兵舒了口气,离开了队伍。
“今天的配给,我看你忙着给他们做心理安慰都忘了吃饭了吧。”伊凡朝我扔过来一整块饼干。
“你什么时候也会帮助别人了,等等叫做心理安慰啊?我可是在治病!”我撕开包装,刚咬了一口才意识到,今天居然是一整块饼干。
“能到你那里的看病的人都可以走下去,伤的重的都留在了那里,你和队长所做的一样,只是给大家走下去的希望,仅此而已。”他没有迟疑的打开了罐头,“当一支部队食物即将耗尽之时,队伍的长官会给所有人吃一顿好的,珍惜着最后的食物吧。”
“我知道了,但希望是一支队伍所必须的。”我想起中午时的那次袭击,那些重伤员,又看向那块饼干,“即使遇到这些事,我们还得继续前进。”
“侦察部队回来了,你去看看,也许会很热闹。”一处亮光在夜晚的荒漠里逐渐靠进我们的队伍。
我挤在大量的士兵之中,所有的人都期待着他们能带来什么好东西。“都让一让,到主部队再报告。”人群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那些侦察部队的成员从中间穿过,他们个个都很累的样子,制服上沾满了沙土,他们即使是回到了主队却依然握着腰间的武器。
“我们带回了食物和一些贵金属!”很多的士兵对两个棕色的大箱子欢呼,其中一个装满了食物,另一个则装满了很多金黄的工艺品。”这些补给是哪来的?“我向前询问一个正在检查食物的士兵。”这些...我们在外面找到了一支被遗弃的商队,那里就有这两个箱子,我们赶到的时候只有几具已经死了一段时间的尸体了,对就是这样,我们就拿了箱子回来了。“那个士兵没有直视我一直在闪躲我的视线,手紧握着腰间的砍刀。”
“那谢谢你们拿回来的补给。”我回答道。
“我们应该做的,为了能到达哥伦比亚,哈哈。”他从箱子里拿出一块饼干给我,“你就是学者吧,得谢谢您为我们这段时间做的治疗,我出发前手上的伤口还是您治的,这个就当做谢礼了。”
“不,把食物留给其他人吧,真要谢我等到哥伦比亚再说吧。”我回绝了他的好意。
“也对,也对,之后再说吧。”他把饼干放回了箱子,而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旁。
“所以,他们带回了什么?”伊凡依旧坐在火堆旁。
“一些补给和金属,为什么你们要袭击商队,还对我撒了谎?”我在他的旁边坐下。
“谁不在骗人呢?你在骗,队长在骗,为了拿到补给,为了到达那里,杀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别想那么多了。”
这回是我不说话了,他站了起来,坐在帐篷旁睡着了,我也回到了帐篷。不久以后整支队伍的吵闹声都消失了,只有火堆还在燃烧,明天又会是一场艰难的旅途。
“所有队伍继续缩小队伍的长度,加快行进速度,黑色军团随时会袭击我们。”队长依然在电台里指挥着我们前进,但队伍还是和之前那样拖得很长。
“那里有一片绿洲!”队伍里有人大叫了起来,白天的荒漠视野很好,能清晰的看到不远处有一片绿色在荒漠里很显眼。“大家抓紧赶路,到绿洲我们就能找到很多的补给。”队伍突然之间前进的很快。
我们的队伍在中午之时到达了绿洲,但这里却是一个的聚集地,他们修建了围墙,我们被隔绝在墙外。感染者们都望向了队长,等待着他的命令。
“先派侦察部队去看看,架设好支援火炮。”队长发布了命令,侦查部队的五人从队伍中走出,“我也一起去!”我也走出了队伍,“学者怎么也要去。”“根本不知道他们对感染者是什么态度。”“太危险了,没了学者以后我们受伤怎么办?“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应该去看看,免得起冲突。“我走进了侦察队伍中。“那我也跟去。”伊凡跟上了我。
“看看我们,过去我们可是与龙门近卫局还有罗德岛对抗过的整合运动,现在却得靠个医生才能安心。”伊凡走在队伍的最后说道。
“伊凡的刻薄还是没有改变,但说的也对,以前我们打过那么多的仗,现在只是在逃跑,逃向一个听说能容纳感染者的地方,我们当初的反抗气焰到底去哪了!“侦察部队的队长是代号剑刃的士兵。
“队长,反抗在整合灭亡的时候就结束了,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也该回家了。”另一个侦察士兵安慰他说道。
“但是我不甘心啊,当初以为能在反抗之后过上好日子才加入了整合运动,现在依然在逃跑,那么多的战斗什么也没有换来。”他们的队长猛的将附近一颗植物砍断。
“至少你们的反抗会被有一些人记住,感染者们也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我们到了。”眼前出现了一座由金属板和木头搭成的墙壁,并不算高,却依然隔绝了两边。
“你们是什么人?“站在墙上的一个佩洛人向我们喊道。
“我们还是尽力避免冲突,我来回答。”我走到了墙前。"我们的商队缺乏补给,有些工艺品想和你们交换成食物。“
“别装了,一支商队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更何况你们还是感染者,看那装备就像是某支叛军,想在荒漠里生存得学聪明些,赶快离开这里,不然我们就要射击了!“墙上聚集了很多持弩的佩洛人。
“让这帮家伙知道整合运动的厉害,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啊,真以为感染者好欺负啊!”
“荒漠里还歧视感染者,这帮家伙就该被天灾砸死。“
“这帮生活在绿洲里的家伙更本不知道感染者的力量。”
“各位冷静下,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我们不是要去斗争,我们要去哥伦比亚!”当侦察部队的士兵们的情绪开始激昂起来时,我发话了。
“如果让我们忍受歧视去哥伦比亚,我还不如死在这里,至少有尊严些。“剑刃反驳了我的话。
“你们讨厌被歧视,我也很讨厌,我也是个感染者,你们反抗就是为了能有好的生活,和非感染者一样的生活,但你们反抗过了,得到了什么,好的生活你们得到了吗?没有,你们失败了,现在你们还要反抗,还想要死多少人!去哥伦比亚,尽管那里有很多未知,至少你们不用再斗争了,不要再发起不必要的战斗了。“我说完话,侦察部队的各位收回了武器。
“我们回去吧,还要继续前进。”剑刃首先转身走回了队伍,接着是其他队员和伊凡。
“这些工艺品就留给你们了,我们的旅行不需要它们。”我留下了装工艺品的箱子。
“等等,都是荒野里的过路客,我们有一些吃不完的食物,就给你们了,毕竟大家都不容易。”墙上的佩洛人扔下了一个袋子,那里面是些面粉做的饼。
“他们给了我们一些食物!”侦察部队的士兵们高举着袋子,感染者的队伍欢呼着迎接他们。“还以为又要打一场了,不过拿到吃的就好,能多走一段路了。”多尔贡队长坐在队伍的最前面舒了口气,“当初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也能走到今天。”“队长,没有学者的话又一场战斗就开始了。”伊凡从人群中走到了队长旁。
“所以,你过来干什么?不去看着那个学者吗?”队长质问伊凡说道。
“那里的气氛太美好了,就让她和他们多待一会儿吧,像我们这样的罪人或许待在阴影里最好。”伊凡看向远处,又在擦拭那把长刀。
“那个学者的想法和我们很不一样啊,但也得谢谢她一直在鼓励着队员们的前进。”
“没有经历过斗争的她或许更能治愈斗争带给我们的伤痛,那我们为什么要去斗争呢?本来就是条错误的道路。”伊凡将刀重新背回身后。
“为什么要去斗争,我带领你们经历了这么久的战斗,走了这么多的路,这个答案我也说不出来,算了别去想了,回去吧,我们还得继续前进!”队长站了起来,从衣服上取出了一个号角,那个号角颜色深黑,布满了很密的环状花纹,于是启程的号角声再次被吹响。
四周布满着巨大的结晶柱,它们长短不一,到底是源石还是矿石,我们并不知道,脚底下踩着的沙土已无法辨识时沙土还是矿石的颗粒,这里弥漫着橘红色的气体,两天以来,我们一直前进在这样一片奇异的结晶地带,据说这是最快的路线。电台因为这里的环境而无法使用,我们的队伍只能围成一个圈在这片结晶丛里缓慢前进。
“那里有声响!”一只巨大的沙虫从一簇结晶旁的沙土里突然冒了出来。它向我们咆哮着,但迎接它的是密集的弩箭,法术和炮弹,很快它就倒在了沙土上。“已经是第几只了?”“第八只,这里到底有多少只这种该死的虫子。”抱怨声并没有太多的回应,在进入这片结晶地之前,那座繁华的都市,就在这片结晶地之后。
所以的斗争和痛苦都将那座城市里消失,我期望着,他们也是。远处传来沙虫的咆哮声,但我们还在前进。“沙虫只有在有活物靠近的时候才会出现,这里不仅仅只有我们。“伊凡在我的身旁提醒道。”别吓人了,也许只是一只路过的源石虫。“我试着安慰自己。
“所有人记住,不管遇到什么袭击,只管往前跑,我们的旅程该结束了。”队长下答了命令。行进的过程中,开始有人的矿石病情加重,但只要是还能前进,他们都在强撑着。
当周围的引擎声加重,黑色的骑士不断地冲击我们的队伍,他们发射用无情的铳弹扫射着我们,我们还在前进。“队伍还剩下多少人了?”“原来的一半多一些。”“中弹的,受伤的,都自愿留下来拖住他们,我们得继续。”
伊凡他又和之前那样挡住骑士的进攻,这次却不怎么走运,长杆的矛戳穿了他的护甲,但他的刀刃也砍倒了兽亲和骑士。“他们果然比之前厉害了,但还没法和感染者对抗。””都到这个时候还在逞强,算了,旅程还没有结束。“我扶着伊凡,周围依然是结晶地。
他们的袭击越来越紧密,“他们快玩腻我们了,都到现在了,我还没有讲清我的故事。”伊凡的伤口开始结晶化,”故事什么的就算了,到了哥伦比亚再讲也不迟。“我搀扶着他,又是一轮扫射,队伍的弹药早已用完,队长再一次吹响了前进的号角,我周围的士兵在铳弹的射击下,缓缓倒下,他们仍然想再往前走。
这轮攻击后,周围变的很安静。我们走出了结晶地,那座繁华的都市就在我们的眼前。队伍停下了,多尔贡队长的萨卡兹小队转身对着结晶地。”有谁想和我们一起和黑色军团做个了断的,就站到我们队里来,斗争的目的我知道了,是让其他的人能继续活下去。“剩下的感染者看了看那些萨卡兹,转身前往了哥伦比亚,但我和伊凡留了下来。
“也许这不是最好的答案,也足够了,我终于可以打一场不用再逃避,不用再顾虑的战斗了。”伊凡重新站了起来,和那些萨卡兹一起。
“学者,你为什么要...”
"别说了,很蠢是吧,有些事是逃不掉的,我们感染者的宿命就是斗争,它终有一天会追上我的,就这样吧。“
“这是我们最后一场战斗,打完这一场,如果我们还活着一定要大吃一顿。”多尔贡队长取出了那把大剑。
“队长,你说过多少次最后的战斗了,我们还是在战斗。”
“以前那些不算,这次是真的了,感染者,列队!”整合的旗帜飘扬在队伍之中,我们的对面聚集了大量的源石汽车,数量众多的骑兵,但我们已不能逃避。
这次是整合运动最后的战斗,真是最后的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