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萨卡兹人真是为了战争而生。”他艰难地想用着那把破剑支撑着站起身子,“所以举起你的武器,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再来啊!”
随着大剑挥舞他倒下了,我站在那里看着他,穿着那种常见的轻型护甲,但那护甲早已被我砍坏,护甲的标志已经不能辨识,我拿着那把剑,很熟悉,那把陪了我很久的大剑,“老伙计”,对,就是它,摘下面具,这里是一片废墟,同时也是战场,我环视了一圈,这里到处都是那些穿着同样护甲的士兵,但他们只是尸体,是敌人,现在已经没有威胁了,这里连天空也是灰暗的,和卡兹戴尔一样被战火所摧残。
“长官,区域已经肃清,感染者再次获得了胜利!”我的身旁出现了几个穿着白色作战服的士兵,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整合运动,“这些巡逻队在长官的攻击下果然不堪一击,我们的斗争一定能成功。”那些巡逻队是我杀的,他们的叫喊声,惨叫声,还有血肉分离的感觉我还记得,就是在刚才。
“去和大部队回合!“我下达了命令,”为了感染者的未来!“他们举起了属于感染者绿色旗帜,再次踏上了...火焰突然在周围爆裂开来,他们消失了,只有那面旗帜还在那里。
更多的爆炸在我的周围出现,我拿着那把长枪,眼前的那个萨卡兹就不像我那么走运了,火焰直接命中他,但我依旧在向前冲刺,”冲过去!冲过去!不要惧怕那些法术!"这样的喊叫声我已经听过了很多,目标就是眼前的术士阵地,他们只剩下了那些法师,是血,还是泥土,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它们在空中飞过沾染在我的身上,我冲上了那个坡道,一个剑手想阻止我,但那把长枪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我和这个萨卡兹一起掉入了凹入地面的壕沟里,“你刚刚撞我干什么?走路不看路吗?以为自己是萨卡兹就厉害啊。”
那个萨卡兹站了起来,我的周围环绕很多的人,只是他们的种族和服装怎么各不相同?脚下是金属地板,但我还在战壕里,”叫你呢,一副凶样,想打架吗?“眼前那个怎么是个菲林人?
他推了我一把,他们都是敌人,我摸向了背后,“老伙计”不在我的背后,它一直都在那。疼痛从我的脸上传来,那个菲林打了我一拳,我还击了一拳,他直接被我打倒在了地面上,”跑,快跑,得继续进攻。”我冲散人群,沿着战壕朝前冲刺,但战壕里只有尸体,那些萨卡兹术士再也不能朝我们发射火球了,战壕尽头是一片空地,前面的是一群整合运动坐在空地中央,一口冒着热气的锅架在附近,“长官,周围怎么样了?”
“没有刀,无法对付很多突然冒出的穿着奇异的人,我逃了回来。”
“刀?它不就在你的背上吗?估计就是附近的游荡者吧,长官,来喝点汤,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难得休息一下吧。”我摸向后背,是“老伙计”,它还是那么冰冷可靠,我坐到了他们身旁,我喝了他们递过来的汤,但却充满恶臭和出奇的冰冷,直接吐了出来。“这真是汤吗?”
一个坐在我旁边的整合运动站了起来,“长官,您能和我讲讲过去那场魔族战争的故事吗?”他摘掉了面具,他是一个萨卡兹。
他们都站了起来,萨卡兹,他们都是,他们用剑柄击倒了我,“真是摄政王的走狗,似乎只有他一个冲进了阵地,一支失败的军队是不会在乎少了一个人的。“
“被队伍扔下的士兵,感觉也没有什么审问的价值,直接杀掉也没什么意思...”
我被抛下了,已经很多次了,只有那些敌人在我的面前,杀死他们是我唯一能做的,背部疼痛的感觉很真实,也只有疼痛我还能感觉到了,我举刀朝他们挥去,他们被我砍中了,没有横飞的血肉,就像是空挥的感觉。
“别想反抗了,看看你做的都是徒劳,你也只能跑了,跑吧,你改变不了。”他们突然笑了起来,挥舞着大剑劈向我。
“老伙计”折断了,感染者的黑色血液依然覆盖在断剑上,无法反抗,我被他们砍中了,这次连疼痛都消失了,黑暗充满了我的眼前。
冰凉的触感催促着我站起来,“无论受多重的伤,中多少发箭,只要还能挥剑和射击,就继续战斗,感染者可不会被其他人解放!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但你怎么自己躺下了?"
一个声音呼唤着我再次站立,这里高大的建筑和繁华的街道我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是龙门,那座整合运动要攻下来的城邦。
我原来躺在冰凉的街道上,这里才刚刚发生了一场接触战,我打过,腰上的砍刀还沾有血迹,面前的一处由金属板组成的掩体上,进攻的整合运动与近卫局的尸体相接着倒在那里,我记得是为了消灭那里的远程火力,战斗的最后变成了自杀式的攻击。
就是我下达的命令,这种方法我过去的长官也曾指挥着我用过,但没有胜负,只留下了战场上的惨状。我究竟做了什么,我行走在这条满是战火的街道上,走了很久,街道上出现了一个,两个,然后是很多人,他们穿着各式的衣服,他们的脸上满是幸福和笑容,他们竟行走在这片战场上,踏过尸体,走在血泊之中,他们对战场没有任何感觉,周围的一切像是不存在似的。
“这些不是真的,都是幻觉,我还在感染者战争之中。”到底什么是真的,我无法辨识,我狼狈地冲过人群,想要逃离这里。
周围变得灰暗起来,脚下的街道变成了泥地,传颂在卡兹戴尔佣兵口中的歌曲环绕在我的耳畔,那么多的佣兵环绕在篝火旁尽情歌唱,享用美食。
“别把战场上的坏情绪带到这里,百夫长,我们可是打了个大胜仗,来庆祝下!”他们邀请着我加入派对。
“够了,别放什么温馨快乐的场景了,这都不是现实,那场战斗我们更本没有获胜,”那厌恶的歌曲停下了,他们没有阻止我的破坏,火焰在这里蔓延开来,燃烧着周围的一切,“他们都跑了,留下了我。”
“这些确实不是现实,那对你自己来说什么才是现实?“
我面前是那场突袭前的据点,现在只剩下了匆忙撤离遗留下的破箱子,连天空都在可怜我,一场没有征兆的暴雨开始了,雨水冲刷着身上的泥土与血迹,他们没有等我,饥饿和寒冷此时我都感觉不到了。
“这样的过去,你愿意去接受吗?哦对你都经历过。“
龙门的街道再次出现在眼前,但现在我要做的是服从命令。
“滚出我们的城市,魔族!”眼前的那个近卫局举起刀刃向我挥砍过来,我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只是一用力,他的手就折断了,他惨叫起来,而我抓起他的砍刀将他拦腰斩断,杀戮还是那么熟悉,那种血肉分离的感觉还是那么令人兴奋。
整合运动对近卫局大楼的攻击,很显然失败了,明明我杀了那么多的近卫局士兵为什么还会失败,撤退是我接到的下一条命令,我的部下已经死在了先前的战斗中,那些拿着巨盾,穿着先进护甲,以整齐阵型像我们推近的近卫局士兵,像着我们推进,而我的身后,那些整合运动只是四散逃跑,他们没有萨卡兹那么强壮的身躯和法术天赋,此时的撤退没有秩序,没有规律,所有人都想离开这里。
此时的我和他们一样,“离开这里,有感染者暴走了!”“那个魔族刚刚直接斩断了那个士兵,快跑啊!”但那些整合运动好像很惧怕我?
“魔族,放下你的武器,否则我们将会按照感染者处理法案强行将你逮捕!”那些近卫局还是先警告我,那就来吧,杀死敌人是我最会做的事了。
我握着那把抢来的砍刀,向他们走了过去。“再敢靠近一步,我们就要射击了!”他们什么时候那么多废话了。
“你们无法阻挡感染者的怒火!”他们的弩箭朝着我飞来,但我没有躲闪,那些箭矢不能让我后退,“不要再靠近了。“他们的语气中有些胆怯。
举刀,再用力挥砍,那把砍刀与盾牌碰撞,伴随着金属断裂声,刀与盾一起碎裂,包括盾下的那个士兵,他们散了开来,箭矢射向我的身体”射击他的腿部,不要和那个魔族近距离作战。“他们的箭矢阻碍了我的行动,我将刚才那个士兵扔向他们,那些弩手倒下了,拔掉碍事的箭矢,向着他们冲了过去,我敲碎了他们的头盔,拿起他们的砍刀斩断他们的身体,”你,为什么弩箭对你没有效果?“最后一个士兵,他不断射击并后退着,我朝着他走了过去,我此时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不清楚,应该扎了很多箭,流了很多血。
“你不要过来啊!”他没有箭了,扔下了弩尽力向着后面的街道跑去,我扔出了一把砍刀,那个士兵被扎中了,他仍然在往前面爬去,“这难道就是近卫局的力量吗?”我向他说道。
“感染者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给了感染者住的、吃的,你为什么还要..."他的弩砸在他的头盔上,一下,他的头盔碎裂了“放过我...不要再..."两下,碎片扎进了他的脸里,鲜红的非感染者血液流满了他的脸,三下,已经模糊了,我没有停下,敲击持续了很久,直到那把弩弯折了。
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很久,很久没有哭了,跟本没有雨,没有战争,没有萨卡兹,没有整合运动和近卫局,他们是过去,我的队伍都死了,为了我,是为了我啊!
魔族战争时我被抛下,但我依靠自己活了下来,成为了一个百夫长,在感染者战争时,我带领自己的小队,尽力去斗争,但结果是,我的命令葬送了他们,在后来的撤退里,只有我逃到了这座城市。
“该醒来了,这么久的斗争,那么多的痛苦,你都经历过,现在它们消失了,都结束了,你逃避不了过去,再一次去面对现实。”
我的周围是那些被我杀害的士兵,我穿着的不是作战服,这里不是龙门,是哥伦比亚,那座感染者也可以生存的城邦,我的斗争结束了,周围出现了更多的士兵,他们包围着我。
“魔族,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感染者处理法案,现在要付出代价!”他们举起了自己的武器,我以为自己能逃离战争,但却创造了一场“战争”,死亡似乎是最好的结局。
就像以前那样,爆炸在周围发生,但这次却吞噬了我,我分清了现实,火焰带来的热量我感受到了,我终于脱离了战斗,那个魁梧的萨卡兹人在火焰中缓缓倒下了,带着他过去的回忆永远的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