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鳶小姐,還要繼續下去嗎?"
"說實在的,成為我奧羅的妻子不是很好嗎?能和在下高貴的魔法師血脈結合……"
輕挑的話語刺激着白鳶的大腦神經,握在手中的長劍散發出更為銳利的劍意白芒像是宣洩着主人的惱怒之意。
咻的一聲,奧羅只感覺有什麼東西擦過自己的臉頰,接著溫熱的液體沿着臉廓徐徐滑落至地上。
鮮紅色的血液令奧羅呆滯片刻,接著他撫摸了下臉頰右側,伴隨著一陣強烈的痛楚使他明白到…
誒?我受傷了?怎麼會…剛才她明明還拿着劍站在我面前…
"親愛的奧羅先生~你若是再不動的話…下次砍的就不是你那張臭臉了呢…"耳邊傳來的溫言溫語令奧羅嚇得大驚失色,隨即他便快速退往一旁的空地,同時眼神回落在白髮女孩身上,她正站在剛才自己所站的位置,白銀的劍尖並沒有沾上任何血漬。
"哈哈……沒想到白鳶小姐的速度那麼快,快得連在下都看不見呢…"奧羅強裝鎮定地說道。
此刻不論是奧羅或是在場的貴族們都在驚愕於剛才的一瞬間,那位白鳶小姐的速度已經…不算是人類所能擁有的速度吧…
雖說較上位的魔法師能消耗魔能來加速,但白鳶小姐不能操縱任何元素魔力……那便證明她是靠自身體能來達到這非人的速度。
可怕…此刻所有貴族都不禁流出了冷汗…就連一臉平淡的拉赫伯爵也微變了臉色,似乎也驚訝於剛才的那一刻。
但是…平凡人真的可以戰勝魔法師嗎?奧羅並不是一般的魔法師,他可是海森家族的下任家主呢,雖算不上是什麼大家族,但海森家族對他應該也下了不少工夫…
與此同時,那邊的戰局又有了新的變化。
"奧羅先生,我有個新提議。"
白鳶笑謎謎地看著表情顯得有些僵硬的羅奧,冷不防地來了一句。
"請說吧…美麗的白鳶小姐"
"這麼打下去也挺沉悶的,不如……用一招來定勝負?"
聽到這個提議的奧羅在心裡想了想,隨即便答應了下來。
這位女孩的速度也太可怕了,也許自己會連咒語都來不及唸…那麼就一招吧,哼…速度拼不過你,那就比威力吧…
"那麼請當心了,這次在下可不會再手下留情!"
奧羅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劇烈翻滾的流水聲一同出現,只見奧羅身後浮現一個幽深的漩渦,水渦口徑大概只有一隻手的長度,但其中傳出如咆哮般的水聲卻令人腳底生寒。
"{高階咒語術-渦流水炮}"
剎那間,奧羅感覺全身的魔力正快速往漩渦的方向流失,意識變得模糊,眼皮快要合成一條直線。
沒想到一個高階咒語術會一下子消耗自己九成魔力…看來以後還是少用為妙,這次為了能打敗這個白鳶小姐也只能揭開這個底牌了。
接著,意識模糊的他睜開疲憊的雙眼,想去看看面前白髮女孩的反應。
一臉淡然…並沒有奧羅想像般的嚇得花容失色。
為什麼?難道她不知道這是高階咒語術,還是單純被嚇得呆滯了?若是後者的話那她肯定會因此而香消玉殞的…
"白鳶小姐,這是在下不久前習會的一種高級咒語術,威力極強…怕不是普通凡人能抵禦得了…我勸小姐你還是放…"
"廢話真多…而且你也未免太有自信了。"
本想好心提醒那位被自己視為準未婚妻的女孩,但她屢次不知好歹的無禮行為已經成功惹怒自己了。
那麼就算了…就是死了也就被責罵一頓而已,我想拉赫伯爵也不會介意自己家裡死了一個平凡人吧。
與此同時,漩渦的轉速開始加劇…龐大的能量集中於漩渦中心。
此至……高階咒語術式佈置完成!
"的確,咒語術的威力不容置疑。但是呢…"
白鳶口中的話語延遲了一會兒,其後用諷刺的眼光看向奧羅,而手中的銀石漸漸由螢白的色澤轉向更為耀眼的銀色…其觸目之處無比刺眼。
大多貴族都連忙閉上雙眼,只有身為魔法師的人能用魔素護目。
"這是…魔劍?"
"傻子!白鳶小姐沒有修練咒語術又如何附魔於其他物件?"一些資歷豐厚的老魔法師立馬指出了盲點。
感受到銀白劍光所散發的威懾力,在場的人都不由暗自驚嘆。竟然女孩沒有習得咒語術,連平常的魔能都不能為其所用,那麼她又如何……
"沒想到閣下的女兒竟然可以轉禍為福…用身體荒廢的魔能枯流轉為物質的本源力……可真讓老夫驚訝。"
拉赫伯爵看向老人,靈魂之海傳來的聲音便是來自這位看似弱不禁風的龍鍾老人。
"尊貴的魔法師協會麥克長老,鄙女何時練成轉換魔能的能力…本人都無從得知。"
"是無從得知…還是沒有去留意?"
長者的言語中帶有諷刺的意味。確實,白鳶身為伯爵之女本應受到優秀的教育,但不知何時起她便沒有再去上學,自己只是單純認為她的能力不夠,愁於壓力與污言才選擇放棄學途…現在這麼看來,她不但沒放棄對魔能的開發,還………
思緒至此,場中央兩人的對決已然展開落幕。
幽暗渦流的湧動結束,伴隨一聲巨響,一股激流至渦流直線射出,以風火之勢衝向銀石的光芒之處。
與此同時,白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手中銀石角度轉為指向地板,魔能流動的方向亦然 。在下落至劍鋒尖處的魔能促使光芒更趨向強盛。
"{本源-上升劍流}"
只見白髮女孩用力揮動起銀石,白光凝固成實質,彎月狀的劍流隨即撞上那股激流。
看見白光徑直朝自己發起的激流而來,奥羅心中大喜。
哈…那可是自己的得意之作,一種強大的單體型咒語術,用作對決便是最好不過了,本以為女孩會在自己剛發動咒語術的空檔襲擊自己,卻沒想到她真的希望憑藉那自道光芒來與自己決一勝負……笑話,想以凡人之軀對抗魔法師……她不是沒吃藥而是吃了什麼神仙藥完是麽?!這真的是異想天…
但在下一刻,奥羅剛裂開的笑容便轉為無盡的難以置信。
轉變之快亦不任由他多想,奥羅本能的向左避走……
「嘭」的一聲在他身後響起,劍流連同其捲起的地磚一同撞向觀賽眾人身前透明的護罩。雖然攻擊對護罩起不了絲毫波蘭,但那道巨響卻依然撼動了在場的人…除去那些已經司空見慣的資深魔法師。
"諸位,勝負已分。看來奥羅小子並未能接下鄙女的婚約呢…"拉赫伯爵的話語喚回眾人的思緒。
至此他們仍然在想那道光芒是什麼東西,本源?劍流?這都是些什麼名字……欸……劍流不是那些騎士公會的把戲麼……但白鳶小姐出身魔法師之家又怎會接觸騎士的劍術…更何況騎士的術式不會帶有「本源」的世界語,最多只會帶有自家流派的稱號……
驚魂未定的奥羅心中交替着驚愕與失落,自己身為家族少有強大的年輕魔法師居然輸給了一個比自己更年幼的女孩,輸給伯爵之女並沒有什麼奇怪,但白鳶並沒有魔能可用呀…欸?那道白光…
"不好意思,白鳶小姐能否回答在下一個問題……!"奥羅用認真的態度問起那位表情顯露出無趣的白髮少女。
"有什麼事情呢?自傲的魔法師先生。"
聽着冷嘲着自己的女孩,他並沒有感到羞惱,他只想得知那個答案…
"那道白光……是小姐的咒語術之一麽…還是..."雖知窺探別人的招式是沒有禮貌的行為,但他真的很想知道除卻咒語術之外的強大術式…
那道白光猶如切瓜菜般將激流一分為二的場面仍歷歷在目,恐怕那些協會裏的那些前輩也不過如是了吧…
"這個嘛……唔,大概就是騎士與魔法師混合的招式吧……。"
"嗯…該叫魔騎術呢?還是叫作……魔武術呢?"
大廳再次消静下來,眾人皆看向坐台上身份顯赫的老人。那裏正散發一股令人寒懾的氣息。
"小女娃子……你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