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一花的战意已经催升到了最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气衰了反而自陷不利,智者所不取也。
她的气势很足,大有一骑当千之势,再佐以最凶猛的“突刺”进攻招式,各种因素相加之下,即使是剑道宗师也难以招架。
但亚树早有防备,面色凝重,不显惊慌之色。
古语有云:“恃大而不戒,则轻敌而屡败;知小而自畏,则深谋而必克。”
“骄兵必败”的道理亚树还是懂的,即使是第一回合互有来回,势均力敌,他也没有放松警惕。
亚树闷不作声,只是牢牢盯着福泽冬美的剑尖,也是猛然一剑刺出。
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金木一花的突击刺在了亚树的剑锷上,直接被滑向了一边,而她眼中亚树的剑尖却越来越大……
亚树的格挡反击挫伤了金木一花的锐气,成功化解了她一往无前的攻势,格挡后的反击更是让她陷入了不利的境地。但金木一花的剑道可不是街边道馆里那种大众水平,而是足以击败成名大师的程度。当下手中竹刀忽然变势,刀尖由下向上劈向亚树右腹。
亚树瞳孔紧缩,他自认为先前的交手自己都是凭借着侥幸才能够坚持到现在,像这样复杂的变招可就再没有信心能够抵挡了。
但是……奇怪?
时间仿佛一瞬间凝固了,成了一团粘稠的液体,亚树看见无数个半透明的自己用各种方法向着金木一花攻去,而金木一花身上也浮出了无数半透明的人影,或是切落,或是格挡,或是矮身躲避,种种应对,片刻后满赛场布满了交战的身影,并且不断有人影被斩杀消失……
时间又恢复了流动,亚树觉得脑袋割裂般疼痛,精力大减,一阵疲累感从心底升起,就像是重感冒一样,脑子压力比较大,有种被挤爆了的感觉——他放弃了防御,转而攻击金木一花的手腕。
果然,金木一花没有选择两败俱伤,而是收刀防备手腕受攻。
在这一瞬间,亚树看到了金木一花的半透明虚影的面部有一团红色的迷雾,身体不由自主的刺了过去。
不过金木一花并非如江户时期的那种如酒囊饭袋一样中看不中用的浪人,五感还是很敏锐的,准确判断出了北原秀次斩来的方向,猛然拧身对斩,使出了一刀流的入门技也是最终技“切落”。
以斩破斩,斩破敌方的斩击顺势斩杀敌人。说是入门技这是因为切落是一刀流的核心技法,从入门就开始练习,说是最终技是指这一招可以用到老,用好了威力无穷。
一刀斩去,看轨迹就是一条线,必须精准的将这条线斩破后顺势把敌人击倒在地——说起来很简单的,但没练习过的人你在刀上装上瞄具让他瞄上半天去斩也斩不中,更别提一刀过来那反应时间也就零点几秒,更多是凭本能,哪里有时间去瞄。
金木一花的切落准确的斩中了亚树的竹剑,但却没有斩破——古流剑术中也有类似“听劲”、“借力打力”之类的法门,发展出了“引落”、“折返”、“缠剑”等小技巧。
亚树虚斩的一刀“著色”骗出了金木一花的切落,左手控剑开始压制对方的竹剑,好像企图将她的竹剑甩到一边帮她制造一个空门,好方便自己一刀将她砍翻。
金木一花当然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凭借着自己长期战斗的本能,手中的竹剑也开始转动,反而想把他的竹剑绞飞,却没想到亚树这次也是虚晃一招,竹剑上还是没有力道,金木一花用力一绞之下自己的竹剑高高扬起,而亚树的竹剑虽然也扬了起来但却早有防备,中途松开了左手将竹剑借势绕到了身后换到了另一只手里,随后迎面单手就是对着金木一花的腹部刺了过去。
金木一花看着缓缓逼近的竹刀,面甲下的银牙绷紧,淡红色的瞳孔闪烁着火红色的光华,血液中潜藏着的力量开始涌动。
“呵!”
一声轻呼,金木一花别无选择,只能正面迎击。
“砰,砰,砰。”
猛烈的撞击之下,富有弹性的竹刀弯成了弓形,超出了所能承受的限度后,两柄竹刀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随后在同一时间崩解成无数碎木片弹射向四周。
周围的观众鸦雀无声,偌大的剑道场寂静的像百鬼夜行的平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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