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强很强?”娜娜显得有些意外,“你是指……”
“一名金发绿眸的少女!记得三个月前有见过的。”鸢歪着头,像是在搜索着自己的记忆,“我们手上没有她的资料,只知道她可能相当强——接下来要怎么喵。”
“你和我一起去海边。”娜娜像是完完全全没思考,很干脆地回答道。
“嗯……”鸢仰起头看了看娜娜兜帽下的面容,“但是我建议我们还是不要让别的阵营的高等级能力者发现哦,虽然那个少女大概也没办法查清楚我们的底细,但是她肯定不会将‘陌生的A+能力者像青菜萝卜般出现了两个’这种事情匆匆带过的喵。”
“最坏的情况是——她可能一言不合就和我们开打,这样会把事情弄得超复杂。”鸢脑袋上的黑色猫耳不安地耷拉了下来,“我的能力没有黛姐姐那么强,在A+能力者之间的战斗中会很有限……”
黛本人并没有进入异象,之后也肯定不会过来支援——掩盖“北陆极光”还有一车乘客的失踪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一旦出现纰漏就可能招致很致命的结果——这次异象的入口不是在荒山野岭或者很少人经过的小巷,而是在众人视线的焦点下,甚至往往在异象入口展开前就出动的异能者协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少有地缺席了。
“所以……?”
“把事情都丢给她!”鸢点点头,背后的尾巴兴奋地摇来摇去,“这里不是游乐园嘛,我们可以悠闲地在这里玩一会……顺便找出口~”
娜娜看了一眼她们身边那只摇摇欲坠的摩天轮,默然不语。
“唉……奇怪……”然而仅仅只是几秒后,那只猫耳萝莉身上透露出的愉悦感就如沸水中的冰粒一般消融殆尽了。
“好像……找不到……”
•••
一团坠落的火——这是爱莎看见这个世界的“太阳”时,首先想到的词。
但为什么会是“坠落”呢?难道它不能够是缓缓升起的朝阳么?
爱莎将被海风撩起的银色发丝拨到一边,呆呆地望着粘在海平面上的那一轮赤阳。
不过……思考这些是没有意义的。
爱莎曾经站在教学楼地顶端注视过落日,在那段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几分钟内,她看见充填着世界的光线逐渐减弱——等她回过神来时,原本仍然和城市的群楼仍有些许距离的落日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虽然次数寥寥无几,但是落日的美感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记忆之中。
“假如有一个国度,落日温柔的光线永远地停留在世界之中,没有黑夜与白昼,一座座精致的小屋沿着沙滩蔓延数公里,永远地浸泡在黄昏的色彩之中——”爱莎曾经和“saha”,或者说作为小说家的希律说过这些,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一个世界有一天会真正出现在她的眼前。
粘在皮肤上的属于夕阳的温度、轻轻拂过面颊的凉风,还有心尖隐隐的震颤,一切都真实得无以复加。
当然,还有从希律手心传来的温度。
“都走了快一圈了……还是没有任何迹象么?”坐在一边的希律递给爱莎一瓶水,虽然爱莎不知道她从哪里找到的,但还是不假思索地喝了起来。
离开鸭子船、确认周围足够安全后,北陆极光的其它几名乘客被留在了找到的一个广场中。至于爱莎她们,则抱着“要抓紧时间寻找出口”的念头绕着海岸跑了几乎一圈。
[黄昏、海岸、街道边精致的房屋,还有几乎完完全全只属于两个人的空间——要是我们能够拥有悠闲的心境就完美了……]
移动方式是骑行——她们捡到了破双人单车,希律用异能强化了一下便可以正常使用了——但其实动力基本来自希律,爱莎则在后座划水,毕竟这种速度下爱莎的小短腿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其实把单车踩到60迈这种事情大概会把牛顿爷爷气到复活吧……不过他老人家估计也习惯了……]
假如希律不带上爱莎的话大概能移动得更快,但一是她不放心让爱莎离开自己的视线,二是配合爱莎“直接看见”空间结构的能力,找寻出口会简单得多。
她们此时正坐在路边的木制长椅上休息,爱莎明显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一切似乎都被“旧”这个词笼罩着——包括这个长椅。
不过爱莎没有空去挑三拣四,而是抓准难得的休息时间瘫在了椅子上——她本来想一股脑地躺在那上面,但想到要给出力最多的小律一个位置后,只得念念不舍地放弃了。
“完完全全没有找到出口的痕迹呀……”爱莎摇摇脑袋,“倒是那个入口一直远远地、孤零零地挂在海上。”
“这个异象空间也真是大得可怕……可能是我见过最大的一个。”希律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大到“在这里过一辈子”都可以接受的程度——我是说小爱也在的话。”
“唔……”夕阳的光芒完美地掩盖了爱莎脸上忽然泛起来的赤色,她转过头,装出一副专注地看着海面的样子。
“对啦,小律。”世界中的声音只剩下海浪拍打沙滩的数秒后,爱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这里……好像是“游乐园”吧?还是冬国(注:可以参考西幻异世界)风情的……这里大概是商业街,往里面走的话,好像有更多独特的房子——我还看到了过山车轨道与摩天轮——唔,这样说的话不仅仅是游乐园,而是一个“有着巨大游乐园”的度假圣地。”
“嗯呐,不能够把在这里的时间当成旅游确实好可惜。”希律看着爱莎注视的方向,“我记得……小爱好像说过自己很喜欢‘拥有着永恒落日’的城市。”
“嗯……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就好了。”爱莎下意识地说道,但话一出口她就感受到原本已经很微妙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了,但是她也不知道要补上什么话来解释,只好微微低下头,不敢看向身边的小律。
忽然,她感受到谁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脑袋——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与此同时,小律的声音再次飘到了她的耳边。
“虽然这次有点浪费,但是原世界也有很多很美的地方哦——”
爱莎偏过头看向小律——那名金发少女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颊上露出掩盖不住的幸福神情——或许小律正在追忆着自己曾经看见过的绝美的风景……又或者……
“如果小爱愿意的话,我带着小爱去看看吧。”希律的话顿了顿,像是想要强调什么,“嗯,只有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