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不过由于年代久远。我已经不可能提供证据证明他们的罪过。我擅自的承担起刽子手的职责“侯波将自身经历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对于华生来说,真实听到的比在书上看到的更加震撼。他能也许能理解侯波的心情,大概是一种胜过自己生命的人被抢走,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与华生有所共鸣,使得华生想起来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那天来领走戒指的应该不是你吧?你对的同伙是谁?“夏洛克询问侯波。
但是侯波却露出了笑容:“我绝不会出卖他们的,我明白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棋子,但是他们帮我在有生之年实现了我的心愿,那这棋子我也当的心甘情愿了。“
“他们...是一个团体么?“
“还记得‘拉契‘么?你不会以为这真的只是个玩笑吧?倒是你,福尔摩斯小姐,你在我们团里可是首要目标人物呢“
夏洛克沉默良久:“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一点能告诉我吗?“
侯波释然地闭上眼。“我们... 是复仇天使,对我们实施过恶行的人终究会受到代价。尽管是自私的了结方式,但是我别无选择。除了他们没人能帮我...只是,这些都是要还的。所以在我施放复仇的焰火时也不免波及自己。”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声音划破夜晚的宁静。
砰!!
只有华生明白,那是扳机被击发的声音。和那天被埋伏的危机感一样驱使他紧张起来,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他就到了夏洛克的面前将她推开。既然是将夏洛克视为眼中钉,那么袭击的目标就是夏洛克。
几乎是在推开夏洛克的一瞬间,华生感觉那颗袭来的子弹带着啸风从他的背划了过去。华生预估是擦伤流血了,背部火辣辣的有些湿润。
但侯波貌似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子弹直直的朝着心脏部位打进去。意外的是侯波并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
由于空腔效应,当弹头贯穿人体时,运动介质发生突然变化,弹丸发生失稳。但仍然存速很高,弹丸经过的创道周转的组织受到弹丸作用,这样创道就要比弹丸的直径大数倍甚至十数倍,这就是瞬时空腔。也就是说,子弹射入可能只是一个小洞但是射出点可能就是一个碗大小的撕裂创伤。普通子弹都如此了,更何况是狙击。
此刻的侯波反倒是一副轻松的神色,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谢...谢”伴随着这一声不知为谁的道谢的还有侯波身体倒在地上沉闷地声响。
心脏是维持人生命的最重要的器官,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问题都是致命的,而侯波的动脉血瘤症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就算没有这么一发狙击,他也难逃一死。
侯波生命最后的几十秒里抚摸着戴在手上的戒指,虽然戒指并不是十分华美,但是在侯波眼里比任何钻戒都要珍贵。他亲手将与之相对的戒指给自己心爱的人戴上,但是却没能与她携手进入婚礼的殿堂。...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正如他自己所言,复仇的最后难免也燃尽了自己。
“露西-费瑞厄,我终于可以来陪你了...”侯波安详的闭上了眼,仿佛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
但是那狙击手没有离开,第二发子弹瞬息间接踵而来。
这家伙无疑是个老道的杀手,第一发狙击的弹道是从夏洛克再到侯波的。在狙击手的视野里夏洛克和侯波的位置呈一条直线,没猜错的话子弹也是特制的穿透力强的弹药,而子弹是从夏洛克后方(在夏洛克和侯波审讯时的背面)打来的,那是一片开阔地,只有几栋小房子。但是侯波的背面是一片楼群,目标只是侯波的话完全没必要跑到开阔地,因为这样刺杀后还有大几率逃不掉。而且按侯波似乎一开始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所以目标应该一开始就是侯波,而夏洛克完全是意外收获。
这么一想简直细思极恐,无从想到那狙击手是经过了多么缜密的布思。
第二发子弹也落空了,夏洛克刚缩到马车后方的后一秒在马车的木车框上打出一个破洞,如果不是华生拉了夏洛克一把可能下一个倒地的就是夏洛克了。
夏洛克已经完全愣住了,她是离侯波最近的,眼睁睁看着侯波胸前迸发的血花。那样的场面其实夏洛克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
“爸爸...我们要逃到哪里去,妈妈呢?”年幼的夏洛克隐隐约约懂得了现状。从身着绿色军衣的人进入村子那一刻就注定这村庄的覆灭。
“妈妈她留在村子里和那群家伙谈判,给我们争取逃出去的时间...一定要逃出去”但是他知道,谈判什么的都是徒劳的。被那样的家伙逮到只有被杀掉的份。
“我们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逃?”小夏洛克眼神一阵失落。
“不...夏洛克,错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他的眼神愈发坚定。
夏洛克的父亲带着夏洛克跑到了一个小房子里。这里是远离村落的一处小宅子,荒郊野外的小房子固然可疑,但是这房子有一条暗道可以通向隔壁的大路。沿着大路可以走到伦敦,伦敦是安全的,追杀的人不敢贸然进入。
这屋子很久无人问津了,生积了大量的灰尘。夏洛克的父亲将屋子壁炉里的木柴搬开,显露出一个洞口。
“夏洛克,听好了...拿着这封信,从这里出去可以走到一条大路,沿着路一直走就到伦敦了。将这封信给里奥叔叔,对...你记得他家的位置,这很好。”夏洛克的父亲明白局势,按照混沌的搜查方式很难一起逃出去。他只希望夏洛克能走。只要夏洛克能逃出去,那自己的牺牲就值得了。
“爸爸你呢?我们不一起走吗?”看着父亲将信和一只精美的银制左轮交给自己,夏洛克开始有些慌乱。
“听话...按我说的做。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我很快就去找你。解决完这里的事后,我保证”
在夏洛克钻进洞口后他忙将木柴堆向洞口,直到再也看不出缝隙。
夏洛克沿着洞口向外蹲着走,但是洞口的柴火隔音并不好让她听到了本不该听到的东西。
哐!是门被踢开的声音。
“找到你了,012号博士。你还想逃到哪去啊?011号已经先走一步了,你最好告诉我们试验品的下落”一个从来没听到过的声音。
“做梦,你将永远也找不到她”后来的谈话就听不见了。
一声枪响过后屋子再次陷入了沉寂,夏洛克捂住嘴仍然继续前进着,但是挡不住决堤的泪水滴下。
她明白,她父亲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