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皱眉:“你说谁,万事通?”
“是。”
徐鹤面露惊讶,似乎这个答案不合他心意。
“在下也不知那人姓名,”风晓说,“只是江湖上人都这样叫…”
“荒唐!”徐鹤忽然大吼一声,死死盯着风晓。
“万事通不过是个卖消息的,插手武当派的事,她还不够格。”
风晓道:“确实是万事通…”
徐鹤道:“我本不想对小辈出手,但你既然不打算说实话…”
风晓道:“徐道长想让我说谁?”
徐鹤不答,忽然欺身上前,一指点向风晓肩井。
出手极狠辣,显然是要一招制服风晓。
风晓心中十分不屑。
徐鹤辈份和张青相同,说话时直接动手,这与偷袭也没什么区别。
他顺手一掌,切徐鹤手腕。
这一招是最粗浅的架势,不难拆解,武当一派武人只需变指为掌,用一招白鹤亮翅,守好上盘便可。
但徐鹤先动手已经不顾身份,以迅雷不及掩耳擒住风晓还好。
但徐鹤肯定不会正常拆招,被小辈逼得防守,脸上无光。
他一声长啸,五指做虎爪状,要与风晓拼这一掌。
而风晓等得就是他硬碰。
与张青较量过两次,风晓知武当内力绵长坚韧,讲究以柔克刚。
短时间威力施展不开。
而他在墓中为了推石门,运功时自然而然要短时间爆发全部力量。
双掌相对,风晓身子只是一晃,胸口微微发闷,却未受伤。
看徐鹤时,他已经倒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脚。
“好,无怪阁下敢来上武当山撒野!留下名来!”
此时徐鹤眼中,已然没有轻视。
风晓淡然一笑:“晚辈本是江湖上一无名小卒,这就告退了。”
徐鹤说:“围!”
一众弟子赶紧挺剑上前,围成剑网。
风晓身影一晃,如一阵风搬从剑光空隙中穿出。
经历生死危机,他的内功也开始进入绝世高手的境界。
现在他对自己武功的信心,又多了一层。
虽说正面动手还是不及徐鹤,但至少可支撑百招。
和当初面对张青那样毫无还手之力的局面,截然不同。
“徐道长,告辞了!”
风晓跃上房顶,追在身后的徐鹤忽然一声清啸。
以丹田之力呼出,虽无当日张青那样清朗,却也震耳欲聋。
风晓不觉微微一奇。
自己内功虽说稍差,却也不至于被震伤。
忽得四面八方,亮起星星点点数十处灯光,一道道身影从屋中出来。
只看身法,一流好手就有十几个。
风晓心头一颤,额头微微冒出冷汗。
那声清啸,多半是徐鹤和他人约定的,有敌人来时发出的警报。
他赶紧撤下半边袖子,系在头上。
武林盟多半会在山门拦截,现在向外闯,便是朝网上撞。
两三个绝世高手一起动手的话,就走不掉了。
当务之急,是先甩开徐鹤。
风晓用出家传的轻功,全力朝着山顶吧奔跑。
一路左窜右跳,东躲西藏,开始和徐鹤兜圈子兜圈子。
然而,这里的房屋地形,他总没有徐鹤熟悉。
风晓虽然轻功高于徐鹤,却始终无法甩开。
徐鹤的五大高手,也并非虚名。
武当内功绵长不绝,时间长了,优势便慢慢显现。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风晓再回头,看到徐鹤身边又多了一人。
只看轻功,竟也不在徐鹤之下。
风晓一路舟车劳顿,适才见稀泥,又大喜大悲,心情激荡。
现在状态只有他平时六七成。
急奔许久,他胸口发焖,真气渐渐供应不上,眼皮也开始发沉。
身后一人说:“徐老哥,你挡住右面,这女人跑不动了。”
徐鹤发出低低吼声。
那人又问:“前方可是百媚教秦教主?”
风晓张口喘气,却发不出声音。
全力运转内力时,极难做到分心二用,开口说话。
话音吐出,真气便会逆流,稍不留神便会走岔。
就好像所有人打喷嚏时,会不由闭上眼,肌肉自然反应抗拒不了。
只峨嵋派的内功另辟蹊径,可以借开口时,呼出体内浊气。
另一位,便是峨嵋掌门南宫雁了。
以一敌二,风晓半分把握都没有。
他不答话,越过几栋房子后,眼前一片空旷,是一条平坦下山路。
失去腾挪的空间,身后脚步声更近了。
奔出数里,一小片房屋出现在风晓视线里。
他心中一喜,有这复杂地形,可稍微喘息。
刚走进第一间房,忽然一阵拳风从门口袭来。
风晓一怔,难道已经有人绕到前面?
他无暇思索,只耽搁片刻,身后两人便到了。
于是一掌劈出,已经用了全力。
但那拳风并不是攻向他,反而在他身后轻轻一送,将他推远。
风晓感觉自己打在一团柔软的棉花上,他没受半点伤,顺势轻飘飘滑出去几丈,从窗户中跳出。
他赶紧压低身子,躲在窗下。
屋内两声焖响,好像已经动上了手。
“稀泥,哈哈,果然是你!”徐鹤狂笑。
风晓一怔,能一人挡住两个绝世高手,恐怕只有稀泥。
稀泥道:“徐道长,上官檀越,这是怎么了。”
徐鹤道:“上官老弟你亲眼看到的,是稀泥放走了奸细!”
上官雁道:“大师,此事你还是说清楚。”
稀泥道:“奸细?小风施主做了什么,可有什么证据?”
徐鹤却没说出话。
上官雁道:“稀泥方丈认得那位?”
稀泥道:“自然认得。”
徐鹤说:“上官老弟你听清楚,这是稀泥自己承认的。”
上官雁说:“大师怎么说?”
稀泥道:“二位追逐小风施主,有什么事,我请他出来见两位,可好。”
他不等两人回话,高呼:“小风施主,请过来吧。”
风晓从房屋后走出,朝着上官雁和徐鹤行礼。
稀泥道:“这位是武当徐鹤徐真人,这位是峨嵋派上官掌门,我都和你提到过。”
风晓抱拳道:“上官掌门内功独步天下,晚辈佩服。”
上官雁贵为一派掌门,打扮却像个普通庄稼汉,一身粗布衣裳平平无奇。
他身材匀称,五官也不出奇,只是额角有一道两寸长的疤,少了半条眉毛。
上官雁道:“你…好轻功,师父是谁。”
目光灼灼,似乎有浓厚兴趣。
风晓不敢和他对视,稀泥故意倒过来说他名字,显然是不想自己暴露。
而他之前评论这两人,曾说上官雁掌门位置来路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