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能胜过我十倍么？”朱喜儿一字一顿，说得十分正经。
风晓一怔，洛绫的样子又出现在眼前。
除了洛绫，他还没见过比朱喜儿更漂亮的女孩。
他眼中，春兰秋菊，各有所长。
朱喜儿也是武林中百里挑一的大家闺秀。
比喜儿漂亮十倍，恐怕幻想中都不会有。
秦无骨年轻二十岁，也大致和朱喜儿相仿。
风晓道：“不会有那样的人。”
“有的！”
朱喜儿回答：“秦无虑…她的样子…就比我漂亮得多…”
说到此处，她的脸颊竟微微一红。
过了片刻，她深呼吸几口，才换了个口吻，说：“那天，她掀开面巾看向我时，我看到她的脸……”
风晓心中一沉，他看出喜儿的神情，像是有些茫然。
他不敢作声，只是等待喜儿讲出。
喜儿说：“那张脸……是……无法形容，我只看了一眼，就好像什么都忘了。她的声音也很好听，比一千只迦陵鸟一起鸣叫还要动人……”
风晓愣住。
喜儿描述，这样的人真的存在？
他相信喜儿当时肯定中了迷魂术。
喜儿闭上眼睛，悠悠道：“我看了她一眼，好像什么都抛在脑后……说什么我都愿意，她问我话，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风晓说：“迷魂大法。”
喜儿摇头：“不是，我……中过迷魂术，虽然以前的事还记不清，但这两种感觉完全不一样的。”
风晓脸一红。
虽然洛绫和他都不会声张，但当初对喜儿下手，确实错在洛绫。
他说：“到百媚教，洛绫会……”
喜儿睁开眼：“那时我确实是清醒的，这点我能确认。”
风晓皱眉。
喜儿说：“我一直很满意自己的样子，但看到她……那种美无法说出来，就好像能让人抛下一切……十个朱喜儿都比不过她。”
风晓不知说什么。
朱喜儿说：“你们怀疑她是秦教主的后人，秦教主也是那个样子么？”
风晓沉吟少许，说：“若真如朱姑娘所说，秦教主绝对比不上她。”
喜儿点点头，沉默不语。
风晓知道喜儿的意思，若秦无虑真的如她所说，那种美貌，也该在秦无骨身上体现出一部分。
他回忆着秦无骨的样子，问：“她年纪有多大，是高鼻梁还是低鼻梁？”
喜儿说：“年纪可能要比我大一些，但比唐英姐小，鼻子……应该是低的，很小巧。”
风晓问了几个特征。
她眼睛偏圆，皮肤白皙，却也不是全无血色，脸型是瓜子脸…
但风晓脑海里怎么也拼凑不出那副样子。
他心中最漂亮的女孩，就是洛绫，想象秦无虑时，洛绫的脸总会出现在脑海里。
喜儿的描述，有七八与洛绫吻合。
风晓只好说：“到百媚教，看到秦教主的画像再说吧。”
喜儿说：“好，还有就是那个人……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风晓说：“什么？”
喜儿低声说：“她身上有个地方像高姑娘，但我说不出具体是哪。”
风晓问：“高小环？”
喜儿说：“是，看到小环时，我突然发觉的。”
风晓试探：“是…五官，表情？”
喜儿说：“我也说不出是哪，可能是……气质？”
小环能有什么气质？
她不熟悉中原，意识不到危险，所以显得轻松自在。
她又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难道秦无虑也是这种样子？
秦无虑可能与百媚教有联系，除此之外，风晓也得不出别的。
洛绫治好唐英后，说不定能从武功里推敲些什么。
很快天色渐亮，雨也停了，虽然路面湿滑，但风晓一行还是上了路。
之后，喜儿便很少主动说话。
多数时候，她是在车里照顾唐英起居。
风晓有时想，难为她一个富家千金，能把这些做得一丝不苟。
女孩的事，风晓也帮不上忙，只能抓紧时间驾车赶路。
到璐城那天，已是腊月十七。
风晓将车停在城外，让喜儿带着唐英下车。
洛绫曾说，找到城里的联络记号，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风晓走到城门，果然见角上划着一片歪歪扭扭的涂鸦。
顺着指示到江边，一艘小船正停在那里。
正是他第一次去百媚教，和洛绫乘过的那条。
船舱里摆着一坛清水，一块用油纸包着的干牛肉，还有一些金创药。
不过只有两人的份。
风晓顺手递给喜儿和小环。
眼波湖的水还是一片碧绿，佳人岛很快出现在眼中。
风晓的心跳不禁加速，划桨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这里没有变样。
船还没靠岸，他远远就听到有人喊：“快去喊师姐过来，晓儿回来了！”
刚一靠岸，莺莺燕燕又围了过来：“真的是晓儿，大家快来吖。”
船一下被围住。
“晓儿，想不想我们呀？”
风晓赶紧说：“有客人的！”
女孩笑道：“你和师姐还真般配呢，以前师姐也会带几个妹妹回来……大家出来吧，到这里就不用怕了。”
小环率先跳下船，喜儿和唐英跟在后面。
“哇，这位姐姐好帅……”
“妹妹真可爱，是哪里人呀？”
围在风晓身边的女孩很快散开，过去和另外三人亲热。
小环好像有所准备，但朱喜儿却被吓了一跳，僵立在原地不敢动。
风晓解释：“这里就是这样，大家没有恶意。”
喜儿推开几个女孩，恶狠狠瞪了风晓一眼。
“这里就你一个……一个……哼！”
风晓一怔，不由低下头。
我也没办法呀！他在心里说。
“哼哼！”
熟悉的声音响起，女孩们立刻散开道路。
“洛绫！”
风晓立刻转过身，想要迎上去。
“晓∼儿∼站住不许动！”
风晓立刻停下。
洛绫的笑容依然美得像花，但那弯成月牙的眼睛里，明显没有好意。
看到她那表情，风晓心中咯噔一声，不由打了个哆嗦。
洛绫笑嘻嘻道：“你还真是厉害呢？”
风晓说：“什么？”
洛绫道：“你还问？走之前我是怎么说的？”
“说？”
风晓想不起来。
“我有说过，做人不能贪得无厌，对吧？”
风晓脸一下红了，“我这是……”
“跟我过来！”
“是！”
小环忍不住说：“洛姐姐，晓儿她……”
洛绫笑道：“这是姐姐的家务事，放心，很快就会完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