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出了学校,就看到孙昊阳已经把车停在了学校门口了。
“殿下你没事吧?”孙昊阳关切的看着孙裳。
“没事。”孙裳笑了笑,她接着问道:“对了,那个自称信使的家伙调查的怎么样了?”
虽然孙裳没有对孙昊阳提起过信使,但是这所学校从来就不是一个适合保密的地方,任何消息都会从各个渠道传到每个人的手里。
“那人从十二重楼跳下来就消失了,就连时空信标阁下都没有摸到一丝痕迹。”
“连时空信标都摸不到对方的情况吗?”孙裳的表情有些怀疑。
这时候羽白开口道:“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嗯?”
孙裳与孙昊阳同时将目光投向了羽白,都期待着他的回答。
“那个自称信使的家伙擅长伪装,其实他的兵道应该是幻术系的。”
“幻术系?”孙裳喃喃自语。
“对,其实这家伙一直在误导我们。”羽白皱了皱眉头,道:“他根本没有出现在房间内,我们看到的不过是一道幻影。”
“可他没有出现在房间内,那他如何将食物摆好的呢?”孙裳有些不解。
“你被骗了,那些食物都是提前摆好的,只不过是被信使遮住了而已。”
“而与我们的对话应该是通过一些提前安装好的窃听设备完成的,所以任何人都无法发现他离开的蛛丝马迹,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出现。”
“十二重楼的人和沈辰呢?”孙裳扭头看向孙昊阳,“没有他们的配合,信使根本无法完成这场闹剧。”
孙昊阳深吸了一口气,道:“已经查过了,十二重楼中有两个人被发现催眠的痕迹,剩下的都是无意识的配合,而沈辰倒是没发现被催眠的痕迹,被催眠的是他带的那个女伴。”
“哼…”孙裳不悦的哼了一声,若有所指的说道:“我只不过是早晨稍稍脱离某些人的监控而已,仅仅半天的功夫就完成了如此精密细致的警告事件,而作为国会与皇室的调查者,居然连影子都没有调查出来,真的很好啊……”
羽白有些奇怪的问道:“既然是被监视,原本的课堂中肯定有对方的人啊,为什么不选择调查一下?”
孙昊阳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孙裳,然后看着羽白,解释道:“这不行,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王国实际掌控者的子女,他们本身所代表的就是王国掌控者的脸面,而且在实际生活中耳濡目染会知道一些涉及国会与皇室的机密。”
“另外国会本身有意识的无视皇室被杀的情况,或者说他们中有一些人乐意看到皇室被削弱。”
“所以如果要对这些学生进行调查与控制,便会有很大的阻力,除非像沈辰这样,直接涉及到对公主安全的威胁,不然想调查学生比登天还难。”
“不仅如此,还要考虑一些特殊情况,比如某个学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入安排好的监控设备,还有可能由控制动物鸟类的异人远程监视,甚至也不排除隐身、变形之类的能力,总之无法放开手脚的去查,基本上什么都查不到。”
“原来如此。”羽白点了点头,但他突然想到孙裳说过国会是支持她的,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国会的立场在哪里?
不过随即又想到孙裳怀疑孙昊阳,所以羽白只能把疑问憋在心里。
孙裳看了看羽白和孙昊阳,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好的。”孙昊阳来到车前,打开了车的后门。
孙裳走了进去。
孙昊阳和羽白对视了一眼,分别坐到了驾驶位与副驾驶位上。
……
三人坐在车里,一路上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一直保持着尴尬的沉默。
沉下心来,羽白其实发现了一些问题,孙裳并没有对他全盘托出事情的真相,不然孙裳不可能吃下信使经手的饭菜。
“也就是说她已经有了一些猜测,甚至已经知道是谁要害她了吗?”
羽白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但孙裳并没有想国会寻求帮助,而是继续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皇室中跟她很亲近的人?”
羽白正在胡思乱想中,车子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孙昊阳对羽白笑了笑。
“哦,好的。”
羽白开门下了车,他抬头看向旁边的建筑,出现在他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而花海中心有一座纯白色的建筑,这建筑有一个圆顶主搂和相互连接的东、西两翼大楼,羽白粗略估计了一下,仅仅是这座主体建筑就占地五亩有余。
“你家还真是奢侈啊。”羽白已经吐槽无力了。
“这个并不算是我的家。”孙裳的表情没有变化,“这严格来说应该是太子府,只是给所有第一顺位继承人居住的府邸。”
“是吗?那你的家在哪里?”羽白好奇的问到。
“家吗?”孙裳喃喃重复了一句,并没有回答羽白的问题,而是直接走进了这片花海。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羽白有些尴尬的看向孙昊阳。
“鬼师先生。”孙昊阳深深看了一眼羽白,他的语气有些奇异,“如果我是你,我会在保护公主时,装成一个哑巴。”
“这样吗?”羽白感觉对方在暗示什么,不过随即一想,他说的没错,这跟空爆告诉他的差不多,于是说道:“我会考虑的。”
“呵呵……”孙昊阳神秘的一笑,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跟着孙裳的脚步走进了这片花海。
“一个个都装作很神秘的样子,老子还差点毁灭了世界呢,你们看老子故作神秘了吗?”羽白悄悄地吐槽到。
随即他也跟了上去。
羽白跟随两人的脚步进入了那座纯白色的宫殿,他四下打量了这里的一切。
宫殿内部总共有三层,一层是一个相当宽阔的大厅,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很多著名画家的画作,踩在地面上的感觉也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相当厚实的羊绒地毯,非常舒服。
大厅的中央没有二三层的楼板,一盏两人合抱的超大水晶灯从房顶上垂落下来,不过二三层却因为角度的问题无法看到。
孙裳站在大厅,她扭头看到羽白和孙昊阳进来了,才转身看着两人。
“表叔,你安排鬼师先生在客房住下吧。”说完,便走上了旁边的楼梯。
“是。”孙昊阳对上楼而去的孙裳微微鞠躬。
羽白打量着孙昊阳,发现他的态度相当恭敬,看起来并不值得怀疑。
“好了,我现在带你去客房吧。”孙昊阳转身看向站在他身后的羽白。
“好的,谢谢您。”羽白微微点头。
在孙昊阳的带领下,羽白来到了东翼的大楼,这里与主楼只有一扇大门。
孙昊阳推开了大门,示意羽白跟上。
“这里总共十二间客房,你可以随便选一间居住。”进来之后,孙昊阳看着羽白说到。
东侧的翼楼由中间的走廊为界,两侧各有六间房间,而在最东侧的位置,有一条去往二楼的楼梯。
“是吗?”羽白看了看四周,伸手指了一下自己右手边的那间,笑着道:“就这间吧。”
“嗯。”孙昊阳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接着说道:“二层有健身房、茶室以及书房,你可以随意使用,但主楼最好不要进入,以免不必要的误会。”
“好的。”羽白点了点头,不管如何作为护卫还是作为朋友,未经许可的情况下,在女士的房子内乱转,都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好的。”看到羽白的反应,孙昊阳点了点头,“关于你的保护任务,平时对你的要求到不是很高,你只要在学校里贴身保护公主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地方,一般由我和其他人接手,倒不是太需要你,所以正常情况下,只要公主不在学校的时候,你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这还不错。”羽白一愣,最开始他还想着,没准要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工作,没想到自己负责的仅仅是上课期间。
“嗯,我先提醒一句,这里虽然让你使用,但是你不能带回来一些其他人,这个你应该懂吧?”孙昊阳若有所指的说到。
“这个我明白。”羽白点了点头。
“那好,我先走了。”孙昊阳转身进入了主楼。
羽白随手推开了房间的门,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实木的大床,惊叫了一声,直接扑了上去。
“好舒服啊。”屋内是一个小型的套间,一进门就是一个小客厅,而左手边与右手边分别是卫生间与卧室。
屋内的陈设相当豪华,但对于羽白这个土包子来说,这些犹如浮云一般,最让他满意的就是这张柔软的床垫。
蹭了半天,羽白才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
正当他决定先洗洗澡,然后结束这劳累的一天的时候,他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羽白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是空爆打过来的,于是接起了电话。
“喂,怎么了?”羽白问到。
“我听说了,你到了以后,第一眼就被我们的公主殿下相中了?”电话那头传来了空爆调侃的笑声。
“那是当然了,像我这样的男人,就犹如漆黑夜晚中萤火虫一般闪亮,所以到哪里都是这么引人注目。”羽白恶意满满的说道:“当然像你这种废柴很难体会到这种感觉。”
“是吗?”空爆的声音没有变化,“我也很难想象这句话从一个处男的嘴里说出来。”
“嘁……有什么逼事赶紧说,老子正准备洗洗澡,然后在一张售价可以买凶杀你三次以上的床上休息。”对于空爆,羽白从来没有什么好脾气。
“是吗?看来你就算死在那张床上,今生也了无遗憾了。”空爆有气无力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事了。”
“卧槽,不要说出这么可怕的事情啊!到底怎么了?”
空爆的声音突然正经了一些,“天道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元’的亲卫队组成的,最近他们一直在章城市活动,似乎在打听你的事情,所以你在王都要小心一点,不要闹出什么大新闻。”
“我这人父母双亡,有的几个朋友也都没在章城市。”羽白挠了挠头,道:“除非他们找到了你,不然很难打听到我的蛛丝马迹。”
“那也不一定,不要小看这些人。”空爆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自从羲和元的决战之后,各国都在暗中打击元的残存势力,他们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可见其能力。”
“对了。”羽白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上次你说元受伤了,这都快二十年过去了,他的伤好了吗?”
上次空爆说的父子决战对他的刺激很大,以至于他都没有问一下元到底怎么样了,如果他痊愈了,那杀掉自己跟杀掉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这你放心。”空爆的声音有些古怪,“羲的力量可以说已经超越了你对力量的认知,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元的状况恐怕比你这个废物还不如。”
“嘁……我废物?”羽白不屑的啐了一口,“等下次老子见到你,一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是吗?”电话那头传来了空爆的笑声,“你要能这么争气,我就能轻松很多了。”
说完,空爆挂断了电话。
“嘁…怪不得将我弄到王都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羽白终于明白了空爆为什么要把他送进王都,他的身份已经泄露了,所以只有离开章城市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王都这边又是王国的中心,隐藏的高手不计其数,只要不是元亲自出手,就算天道的人来了,也会受到监控和制约的。
“算了,不想这些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想明白也没什么用处。”羽白也不是什么喜欢杞人忧天的主,“还是先洗澡,然后睡上一觉再说吧。”
正当他转身的时候,无意中瞟到窗外,天空中好像有一辆黄金的南瓜车飘过,可当他仔细看过去,那辆南瓜车又消失了,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咦?”羽白挠了挠头,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