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小镇里,平直府邸中。
“平直家原本是平家,当年大送迫害武将,平家六代武将戍边均死于非命,无奈自中原逃离,奈何杀人无数,树敌太多,所到之处追兵无数,只能东渡岛国以求一线生机,改姓平直以藏身,以雇佣领军杀人为生。然而从上往下最近的12代人里,只有12个家主12个武将24个习武者。作为武将世家这人数实在太少太少,因为平直家或许曾以彪悍的武力富贵一时,却一直人丁不旺,很难生出孩子。
或许是祖上杀人太多,平直家的孩子每一个背上都有一条红线,沿着脊柱上至后脑下至尾椎。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个孩子红线逐渐变短直至消失,人也会患重病暴毙,其他孩子的红线会逐渐增长至蔓延整个背部,并且暴戾异常,勇力过人。
祖一代和祖二代刚好都是三兄弟,一个死了一个鳏夫还有一个正常人做家主,往后几代就是刻意模仿先人了,一个兄弟早夭,一个兄弟掌家,一个兄弟当种马拼命生孩子。
但现在是大正时代,日本逐渐开始发展起来,和平起来,像平直家这种靠发疯杀人吃战争饭的小家族,自然注定泯然于世。”
黑色鬈发的年轻男子身上的白色西式礼服已经被砍成碎片,但男子仍面容轻松,态度温和,用尖细却平静的声音说着冰冷的事实。
平直刀世和平直刀语倒在他面前陈旧的榻榻米上,因磨损而变得粗糙的榻面上胡乱散落着两人破碎的肢体和鲜红与暗红混杂的血液,平直园礼这会儿只有男子手上的鲜血和仍在咀嚼的利齿大嘴能说明她的去向。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成为鬼追随我,把你家以常人之躯砍伤我的血脉能力传承下去?”西服男子把玩着一块染血的金属碎片,略带可惜的说。背后的月光散在男子肩上,显得格外清冷和神秘。
“答应大人吧万丈,百丈已经死了,千丈也快死了,你再不答应你家至强的武术就失传了!”西服男子身边,一个身上显出罗盘一样宽而黑的条纹,且穿着奇怪练功服的粉发男子激动地大喊,甚至流出泪来。
仔细看看,二人面前,不起眼的阴影里还站着一个人。
他有一头与地上两人相似的黑里泛红的头发,面容坚毅但布满参差疤痕,以至于看不出原来长相。全身极不自然的扭曲着,就像刚洗完的衣服一样充满褶皱,但他仍然站着。
“猗窝座,我说过,我佩服你,不在乎你是不是鬼,那是你。”
“但是这个鬼东西,杀我爸,我妈,我二伯,百丈本来就快死了他都不放过,千丈上来护着老妈,人就镶在墙里了,我只想说”他用尽全力扯开一个狰狞的笑脸“老子家要是有呼吸法、日轮刀,老子把你一块一块切好拿去晒太阳,憋孙子。”
“怎么可能传给你平直家,”那个藏在阴影里的男人开口“传给你们,唐武加呼吸法,我继国家早就地位不保了吧。”
“可惜了,隐居几百年,一朝葬送。”西服男子把血肉碎片扔到尸体面前,轻叹一声“走吧。”两人转身离去。
在猗窝座不舍的目光中,黑死牟挥刀,一个破旧的老宅倒塌,散落到尘埃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刺鼻的朽尘气息。
......
不知过了多久,碎木堆里出现了呼吸声,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
“鬼舞辻无惨是吧?我记住了。”废墟里逐渐爬出来一个人,平直千丈费力的掀开压在背上的石块木板,腰部以下就像断线一样毫无感觉,鬼舞辻的一击之下他还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他手上还拿着几块金属碎片“你不知道,平直家人都嗜血吧!你不知道,平直家用的刀能采血吧!”
他把几块碎片含进嘴里,嘴里立刻被割的鲜血直流。但他不在乎,千丈把这些血全喝了下去,连碎片条形花纹里的血丝也一点一点**干净,才把碎片吐出来。脸色由苍白逐渐红润,身体慢慢停止,伤口愈合,下半身慢慢有了剧烈的痛楚。
平直千丈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里闪过红光,同样黑里透红的乱发下是一张普通至极的脸,唯一的特点可能是左边眉毛处有整张脸唯一的伤口,把又黑又密的眉毛分成两段。
“好辣的血,不过,营养丰富,能力惊人,我喜欢这恢复能力。而且,”千丈从废墟里摸出各种破破烂烂的兵器碎片,最后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把几乎朽坏的环首大刀“我一家人用命骗过你,不喝干你的血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