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几点了……我睡着了？记得我在吃晚饭来着……什么味道？好熟悉……]
眼睛睁开，微弱的光芒照亮房间。可有什么挡住了视线，而味道就是面前的物体散发的。
往后面挪了挪，终于看清了！
[闫梦姐？！又来了……]
“啊啦，少爷您醒了吗？睡得可好？”
“闫梦姐……你……”
“嗯？”
“为什么又和我睡一起了……”
又？
“对不起少爷，我不该在三小时前钻进您的被窝的。”
准确报出时间。
“……”
白素不语，自己默默地起身，朝着窗外看去。天微微亮，再看到床头柜上的电子表显示4:45。
[还早……闫梦姐起的怎么早的吗？凌晨就起来了？真的辛苦！]
“不在睡一会儿吗？少爷。这么早起来您有什么安排吗？”闫梦也坐起来，对白素对视。
也是，起这么早做什么？白素不知道，只能接着躺回去。而闫梦也躺了回去，两人侧身相对。
“额……”
“有什么吩咐吗少爷？”
“……没什么……”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头也埋了下去。
沉静了一分钟，果然还是睡不着。
“闫梦姐……”
“何事少爷？”
“我好像记不得昨天和姐姐打完电话后的事了，怎么我突然就回到这里了……”
“啊，是少爷打完电话回来后太困睡着了，我将您带了回来。”
“嗯？这样啊……”
[真的吗？不像啊，当时我不是很困啊？又断片了？后遗症吗？好奇怪啊！]
“唔……”
突然被闫梦抱到怀中。
[做什么？]
“少爷您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嗯？嗯……很漂亮，很优秀，很聪明，很好的人。”
“是这样的吗？”
“对不起，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没有必要道歉，是我不该问的。”
“不是的，在我心里闫梦姐是除了姐姐外第二个我愿意相处的人，是我的第二个姐姐！”
“是吗……这样就行了。”
“嗯？”
“没什么了少爷。”
在闫梦的话里可以感受到一丝愉悦。
“少爷您知道吗？”
“嗯？”
“您有种特别的魅力。”
“魅力？我？”
“嗯，或许少爷您自己也不知道呢！”
“……”
“您已经影响了很多人了，昨天的那些大小姐们也可能会为你而沉迷吧！”
“嗯？闫梦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魅力？有吗？就我这样的？颜值也不高，体质也不好？何来的魅力？是好感吗？怜悯吧！每个人都会对有残疾的人包以怜悯可怜的态度去对待，如果我是健康的人，可能……]
“往简单的说就是少爷的‘本质’很吸引人，并不是外貌和身体的原因。”
“本质？”
“少爷是个好孩子呢，这样的‘本质’可能会苦恼到少爷呢！”
“不是很明白，是讨人喜欢吗？”
[讨人喜欢……亏我说的出来啊……]
“嗯，可以这样理解。”
白素不在吱声，他不相信闫梦的话。白素之所以不相信也是因为对自己的不信任不自信！这也是白素不善交谈的原因之一！
你白素颜值很高的好吧？这么漂亮！靠脸吃饭你绝对这辈子都吃不完啊！
“请相信自己少爷，您很优秀！”闫梦当然了解白素的，知道他在想什么，“闫梦向您保证，您无论是外貌还是品性，都是无可挑剔的！请您自信！”
“嗯……”
[自信吗？我有这个吗？可以吗？就凭我可以吗？在安慰我吧，我这种人……]
有些话白素不会说出来，说出来就是讨价还价，不知好歹。
“唔……闫梦姐？”
白素被闫梦抱到怀中。
“请您相信我，我是您的女仆。身为女仆，我绝对不会背叛主人。若哪天我不在服侍少爷您，我也会一直站在您这一边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有种flag的感觉……]
“嗯，我相信闫梦姐！”白素回答道。
“说起来……少爷，我有个不情之请！”
“嗯？”
“可以抱一下我吗？”
“哎？这个……”
[抱？为什么？这怎么好意思？可为何今天的闫梦姐会这么主动？而且还有些奇怪的感觉！]
“抱歉，是我得寸进尺了。能和少爷同寝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可我却依然不满足。对不起！”闫梦郑重的道歉，“我这就起来为您准备早餐，请您安心休息！”
[不不不，不是的……虽然让我抱你有点害羞，但是我不讨厌啊！只是不好意思啊！可是我又不敢主动，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去拥如此优秀的你啊！]
闫梦离开了被窝，整理了一点皱起的衣服，对白素鞠了一躬离开。
一下子又变成一个人了呢，感受着旁边残留的余温和残香，白素感觉少了些什么。
“闫梦姐……”
白素面朝天花板，看着吊灯。
[我真的不擅长表达吗？是我自卑吗？和抑郁症无关，我不想如此懦弱，我想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没次当我要去行动时却又犹豫了，明明已经决定好的事……]
很苦恼，白素对自己这种想做而又不做的方式很苦恼！
[每一次都退缩，每一次都光说不练！不成器的东西啊！自责也没有用，反思也没有用，一次次的逃避我怎么能成长！我怎么能独当一面！]
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咬着牙齿。
[白素，你究竟要何时才能站起来啊！一直都这样吗？你不是这样的人啊！不是啊！现在就去找闫梦姐！她应该还没有走远啊！去追！这是证明自己的意志啊！]
手抓住被子，要掀被而起。
[动啊！去证明自己啊！]
可手捏着被子，身体却一动不动！
[我已经跨出一步了啊？我昨天不是主动和闫梦姐说过话了吗？我不是已经成长了一点了吗？不急于一时啊！又开始打退堂鼓了吗！只是给闫梦姐一个拥抱而已！很简单的吧！可如果那是一个玩笑话呢？如果当真的话会被笑话的吧！我会被闫梦姐讨厌的吧！]
[闫梦姐不是那种人，她是真心照顾我的！我给她一个拥抱也是表达感谢的意思！可要是玩笑话，那么一个优秀的人被我碰到，我……不，不是的！我能感受到闫梦姐对我照顾的认真！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她不讨厌我！]
[可我又哪来的证据呢？认真？温柔？表演的话她也很优秀！我这种人……不要自卑了！我虽然身体和其他人不一样，但是在同龄人里我有自信比大部分人优秀！我还小，我还有上升空间！]
白素自我辩驳中，说到底，白素还是拿不出来啊！
[和抑郁症无关！我只是太容易退缩！我需要自信！我需要勇气！我得努力！继续努力！用我的努力换来的成功去得到别人的认可！这是我加强自信和勇气的方法！]再一次确定目标，[现在！立刻！马上！去给闫梦姐一个拥抱！]
被子掀了起来，身体也一半下床了。
[可……这太突然了吧？突然出现，突然给闫梦姐拥抱，这会不会显得我太莽撞？而且闫梦姐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太依赖她了？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抱别人没有必要啊？]
又在动摇。
[不！这是闫梦姐说的！只是我当时没有行动！现在闫梦姐应该还在门口！只要我过去和她说明理由的话！一定没有问题！不要怕！拿出勇气来！这不可怕！相信自己！相信闫梦姐！]
双脚落地，可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白素用尽力气咬着牙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快啊！慢的话闫梦姐就走远了！区区一个拥抱！怕什么呢！在害怕什么啊！动啊！]
心跳加快，喉咙好像有什么东西顶上来，视线也有些模糊。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为什么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因为这种事而落泪啊！因为这种事而流鼻涕是耻辱啊！]
而在门外，闫梦满脸通红的依靠在墙上，留着汗水喘着粗气，这模样仿佛剧烈的运动过。
[差一点就陷进去了……差一点……]擦干汗水，快速的平稳呼吸，[难以解释的东西，居然能潜移默化的改变我的意识和精神！即使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种感觉明明微妙却能感知到！可就算知道了，但还是会陷进去，太难了。是昨天晚上接触的时间过长了吗？]
“少爷，您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呢……”闫梦喃喃的起步要走。
扑通！屋子里传来声响！
“少爷！”没有多想，推门而入！
“少爷！您怎么了！”
一开门就看到白素倒在地板上，身体一颤一颤的。
“少爷？！”
扶起白素，见他在抽泣！
“少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跌到哪里了吗？！手臂吗？”看手臂，确实有痕迹，“不疼不疼！很快就不疼了！”
看着闫梦姐焦急的神情和抚揉自己手臂的细腻，白素再一次感受到闫梦对自己关系！再一次感受到闫梦是认真的，对自己的关系是认真的！
[她不会讨厌我！这次我一定不会在否认了！不会！]
“少爷？！”
白素终于狠下心，抱住了闫梦。
“对不起，谢谢！”白素在闫梦耳边轻声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