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艾尔莎抽起骑士剑,戒备那带给自己极大压力的生物。
「伊…古尼尔?!」纳兹惊喜万分的吼着。
「阿?」听到纳兹的吼声,哈比想展翅,一探究竟,但劲风却吹得他无法动弹。
「这?…这世上不是已经没有这种生物了吗…」格雷第一次感受的颤抖的滋味,对以往不惧冰冷的他是一种讽刺,但他自身却无法克制。
宽敞的翅膀随着降落地面,才慢慢停止摆动,威压不减,「生物」目视他们的目光是与拉库萨斯如此相像,只是层次更高,像是根本没看到他们存在一番。
无视,或许就是这样,「他」的大眼始终只注视着带给己身危险的载体,也就是梅希。
皱着眉头,感觉到那三个马卡洛夫视若栋梁的小鬼们,梅希似在考虑怎么做才能不波及到他们,毕竟就算是艾尔莎的S资格,比起一般虽说算强。
但眼前,那只能勉强自保而已。
经过入会几个星期了解,完全掌握格雷与纳兹性格的她很是担心,万一那个被龙宠大的孩子一时激动,她不晓得有什么办法能不伤害到纳兹,逼退「生物」。
「龙…不对,你不是龙…祂们早已在那年走了,可笑吾早已知晓,却还质疑真实。」自言自语了几句,梅希总算计算好距离。
──希望你们能真正逃脱…
在三人陆续接近到梅希十米左右距离时,不知何时隐藏在土地里的东西动了起来,俨然是个法阵,在「龙」略微讶异的目光下,带着不解声音,他们被传送回公会附近。
「为什么…」格雷、纳兹、哈比心中只有不解,口中只有沉默,目光停滞在那单薄身子后感受到的强大与淡淡的温柔。
艾尔莎则是静静的在看着手上随刚刚法阵发动时,飞往她的木板。
「妳都计算好了吗?…妳早已晓得祂的来临吗?为什么…作为公会最强的魔导士候补,难道没有承担这份责任的资格吗?不…不能这样。」在法阵黯淡,景色变为熟悉的公会建筑,心中已有了明确定夺。
没有随着其他两人带着郁闷踏入公会,而是再次朝归来方向的快速前进。
放入换装空间的唯一对象,那块木板上的娟秀字体写着:『艾尔莎,公会不能少了妳。』
「只剩下我们了,那么你可以回答吾的问题了吧?不是龙的你到底是谁?」梅希换上质问语气同时,手中一块以木板变形成的木杖握在掌中,一道光箭朝「龙」刺过。
「人类,很荣幸的竟然让我等发出了声音,但遗憾的代价是死阿…尽管你身上带着几丝同类的气息。」龙没有张开嘴巴,而是以魔力为媒介造成的空气震动,展示的声音回答。
「不,比起祂们,你没有资格自称我等。」
森林…
大地…
甚至连空气都在颤抖着,因为这具小小的躯体而颤抖,因为梅希而颤抖。
与这股压迫不符的圣洁光芒光耀整片枯林,她很久不使用的光魔法还是被拿了出来。
为了祂们。
为了小鬼培育的栋梁。
为了森林周围的动植物。
有了他们给予的责任,梅希觉得已经够了,再多会仅会无法承担。
选择一人独自面对,是她的抉择,至少她是这样解释梅比斯(Mavis)会长与她的约定。
「欲图伤害生物活着的权力的人造生物,接受大地与公会的联合审判吧。」
「你没有任何忏悔的时间,接受制裁吧!妖精の法律(Fairy Law)」
神圣的光芒引导。
喜悦与悲伤。
世间万物。
照耀世界的光芒,赐下裁决的剑。
天空瞬间凹陷了数层,诺大的空中光洞聚集无数光芒,带着愤怒降临。
遍地的光芒包围整个视野,伪龙在诡异的微笑发出后,化为灰烬。
只听最后「祂」以共鸣的方式发出的遗言:「试验作2000号,果然还是失败了。」
没有任何愉悦的心情出现在脸上。
梅希神色古怪,甚至可说是惊怒交加,数次情绪的大起伏,加上因为没有凭借正式魔导器使出超魔法而透支的魔力,所引发的疲惫,眼睛不自禁的想要闭上,即使一股执念和责任使她不甘就此累倒。
必须弄清楚,必须亲眼看见「祂」死亡的躯体,否则守护无法达成。
迈开了几步沉重步伐,似乎再也不能在前进,左手符纹的封印似乎快溢出般,剧烈疼痛散满全身。
──果然只能这样了吗…对不起,梅比斯(Mavis)。
伸出双手,梅希好想再次抱上作为心中信仰,梅比斯(Mavis)那温柔的一切,抱上她的笑颜,握上她的双手,继续聆听那玩笑似的说教,以及散满整个世界的温柔,和那牺牲。
出乎意料,迎接自己的不是那干巴巴的大地,和冰冷温度,而是温暖的怀抱,以及不知为何滴到脸颊的水。
咸咸的…
似想确认是谁接住了她,但精神已经不足以支撑,隐约在进入昏睡前,一道轻柔声音传进耳里。
「笨蛋…妳以为公会的责任只是一个人的责任吗?妳不晓得独自面对那种生物有多么危险吗?」
是艾尔莎。
梅希记忆中,好像平常女王风范的S级魔导没有这般情绪显露过。
嘴角勉强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个不能像笑的笑。
──原来…守护的意思是这样吗?
可惜已经没有力量拿起笔和木板,她现在只想把真正的守护铭记脑海,永远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