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看着众人:“你们要走了吗?”
诺亚躲闪着艾达的眼神,满脑子都是昨晚两人之间暧昧的吻。
克莉娜八卦的看着二人,满眼的好奇。
“恩,应该就这两天吧。”约赫拉也知道目前情形的严重,心中虽然担心家族,但她知道,只有自己离开,艾丽莎才会放过自己的家族。
“诺亚哥哥也要走吗?”艾达失落的问道。
“宁弗。”诺亚立刻抓住机会拉开话题:“昨天我收到一个东西,我想应该先给你。”
宁弗疑惑的看着诺亚手中的袋子,众人也都看着诺亚。
“什么东西?”宁弗绕过众人向诺亚走来。
“坐下!”
诺亚高举着文件袋,大声的命令着,众人呆愣的看着诺亚,摸不清诺亚突然犯了什么病。
空气突然的安静,诺亚也尴尬的将文件袋放在桌上,笑着坐下了。
宁弗立刻打开了文件袋,里面装着的是一份羊皮卷,宁弗眼圈微红,看着这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东西,宁弗再也控制不住,伏在了桌上呜咽起来。
约赫拉从宁弗手中取过羊皮纸,原来这就是宁弗的奴隶契约,众人看着宁弗放肆的哭,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是消失了。
手握着奴隶契约的艾丽莎无论宁弗在世界哪个角落,都能轻易的命令宁弗,甚至是能透过奴隶契约直接取走宁弗的生命。
也就是说艾丽莎早就知道了宁弗背叛了她,只是没有取走宁弗的性命而已,从宁弗坦白的那一天开始,大家心里都做好了宁弗随时离开的准备,就连宁弗也是,随时做好了死的准备,而这一刻,束缚着宁弗最后的枷锁,也被宁弗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这是怎么来的?”约赫拉问着一旁的诺亚。
“莉薇娅在我们之前就到了格伦,这应该是艾丽莎送来的。”
众人明白,这肯定是艾丽莎送来的,为什么?愧疚吗?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艾丽莎,约赫拉无奈的苦笑着:“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但我也看不懂她,既然她送来了,我们也没必要多想。”
阿普罗萨突然插话:“那这东西还有用吗?”
约赫拉看着奴隶契约中主人栏的空白处说道:“艾丽莎抹去了奴隶契约上自己的名字,现在的奴隶契约没什么约束力。”
契约魔法,其实就是一种仪式魔法,需要实体的契约文字,以及正确的契约印记,具备两者之后,契约内容就会生效,大气中无处不在的魔法元素就会作为监视者监视着履行契约之人是否有违背契约的地方,随即降下惩罚。
但一直跟随在月神身边的约赫拉知道的显然更多,元素之力是没有那种强大的约束力的,而真正约束契约的则是另一种力量,凌驾于元素能量之上的能量,来自于法则的力量,那是维护世间万物平衡的能量,只有神格才能驱动,约赫拉知道,这种事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不然一旦流传开,失去了力量而带着神格的众神一定会成为某些人的目标。
“那是不是只要现在写上自己的名字,自己就是宁弗的主人了?”
诺亚从来没有接触过契约魔法,对于这方面的知识他完全陌生,只是出于好奇才会多问这么一句。
但众人此时看向他的目光明显不对,想着刚刚诺亚那尴尬的举动,顿时就有些耐人寻味。
克莉娜突然想到了什么恼羞的说道:“你这个人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的内心竟然如此肮脏,不愧是贵族,不愧是亲王,恶臭萝莉控!”
宁弗也一脸恐惧的看着诺亚嘴里不断的说着抵触的话:“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成为变态的女奴。”
阿普罗萨却说着:“是吗,我觉的诺亚不错啊,性格也不错,要是我在年轻十来岁我就追诺亚了。”
伊拉面无表情的吃着吐司面包轻声说道:“诺亚变态。”
诺亚苦闷的抱着头,女人真是难以相处,这种想法一路上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诺亚心中,和她们根本讲不来什么道理。
“那宁弗姐姐现在怎么办?还要签一个主人吗?”艾达站在上问着约赫拉。
约赫拉笑着将契约交还给了宁弗,宽慰着说道:“好了,宁弗,你自己收好,等回到月神大人那里大人会想办法帮你解除的”
“幸亏这份契约是写在羊皮卷上,没有刻在你的背上。”阿普罗萨想着曾经在暗月奴隶所看到的那些奴隶,裸露的后背上被人用利刃刻下的契约,那是永远无法抹除其主人的契约,契约魔法真是恶毒。
解决了宁弗的问题,萦绕在众人心头的石头也总算落下,接下来就是什么时候动身前往众神之都,沙斯塔夏,那是诺亚作为冒险者最想去的地方,但众人心中又是另一座大山,钱。
艾达小心的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收拾着文件的拉鲁,拿出一袋金币放在诺亚手中,诺亚掂量着这少说也有一千枚金币了吧?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起码对于艾达来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诺亚疑惑的问道:“艾达?这是?”
艾达笑着说道:“这是我存的。”
诺亚皱着眉头:“你在说谎,每次都是,每次你说谎都会玩手指,这钱到底是什么钱?”
拉鲁这时候也注意到了众人,走过来看着诺亚手中的钱袋子和躲闪着自己眼神的艾达,拉鲁皱着眉头问道:“这钱你是怎么弄来的?”
约赫拉等人也都意识到了拉鲁是真的生气了,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等人也不好多管,只能在旁边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艾达侧着头低声说道:“我把母亲留下的项链卖掉了。”
拉鲁高举着手,愣是没有打下来,狠狠拍在桌上怒喝道:“你卖给谁了?”
艾达眼眶里满是泪水,哽咽的说道:“伯爵大人。”
诺亚惊愕的呢喃道 :“莫拉伯爵?”
拉鲁眼神复杂,那串项链上镶嵌着一枚光水晶与记录魔法,那是艾达母亲的遗物,记录着艾达母亲曾为年幼还在襁褓中的艾达祈福的画面,也记录着艾达母亲的一生所学,而拉鲁为了不让艾达成为冒险者踏入那个危险的世界,从小就不让艾达学习任何魔法,也不去教她如何跟随母亲的影像学习魔法。
“那是你母亲的遗物!你怎么能······”拉鲁愤怒的责骂着艾达。
“够了!”
艾达再也忍不住情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毫不退让的盯着拉鲁,第一次,她敢这样与自己的父亲对峙。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让我学习魔法,怕我成为冒险者?怕我象母亲一样死在某个任务中?但是什么都没有的我就连力量也没有!遇到了危险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母亲的意外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足吗?难道不是因为同伴的实力不足吗?难道不是勉强自己承接一些高等级任务吗?”
听着艾达的话,拉鲁呆愣的陷入了回忆,没错,都和艾达说的一样,是拉鲁等人自己的原因,没有衡量好队伍的实力就贸然挑战危险程度高的任务,导致队伍死伤惨重,艾达的母亲也死在了营救拉鲁的过程中,这也是拉鲁最痛苦最自责的记忆。
“不要把你的过错放在别的事物上强加给我,我难道不能选择我想要的生活吗?我难道也要在这个偏远的要塞里过一辈吗?我不要,母亲说过你们去过霜龙山脉的大雪山,去过静语森林的树海森林,去过人鱼族的水下之国,你们去过风之国见识过沙海中的明珠,但是我却只能守在这破旧的房子里为几个月才有的两三个客人办理枯燥的任务承接,我讨厌这样!”
拉鲁看着嘶吼着艾达,乖巧懂事的她竟然会这样和自己说话,说着她最想说的话,看着这样的艾达,听着她责怪自己的话,拉鲁的怒火也随之而散,余下的都是愧疚,没错,艾达和她的母亲一样,会迁就自己,会顺从自己,会委屈自己,但她也和自己很像,在想要做的事情面前,绝不会放弃。
拉鲁轻轻将艾达拥在怀里,慈爱的说着:“你长大了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