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又变得惊慌失措,额头冷汗直流,嘴巴僵硬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那个地方可不会允许奴隶交易的。”詹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语气平缓下来。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只知道哪里有很多金灿灿或者白花花的建筑物,因为没有进城,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
“那基本上就是了。”詹苏揪了揪花白的头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示意女孩子继续说下去。
“门卫说我没有身份,不让我进城,我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白天就是走,晚上找个洞穴或者石堆睡觉,渴的话和河水,饿了就找些野果。”女孩子低下头,似乎回忆是件很费力的事情。
“我不知道要走向哪里,但是总觉得往这个方向走就对了,直到碰到了一些穿着黄白色衣服的人,他们抓住了我。”
“应该是摩洛哥的奴隶商队,真是不幸呢。”詹苏记着笔记。
说到这里,女孩子突然低下了头,似乎做了很长时间的内心挣扎,才开口说道:“两位大人,我这的不是在开玩笑,可是我心里似乎总有着一根线,拉着我走向一个方向,我想那里或许就是我的家。”
“于是我逃跑了,但是很快被抓了回去,被他们狠狠地打了一顿。我还没有找到家...我还不能死.....所以我就乖乖地不再逃走。这时候,一位路过的法师找了过来,说是嗅到了魔力的气息,然后买下了我。”
“一开始他对我很好,食物,衣服什么都有。他教我魔法,教了很久...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说到这里,她又开始颤抖起来:“他很生气,就开始打我,说我是个赝品,把我关在地下室...”
“他有个儿子,每天都到地下室来打我,每次都拿着不同的工具,每次都哈哈大笑......”她打了个冷战,似乎不愿回忆起那冰冷,血腥,无助的生活片段。
先是帕菲,然后是这个酷似依文洁琳的女孩子,希尔觉得自己很幸运,如果没有艾维斯的话,自己现在恐怕已经是某个王公贵族,或者阔佬土豪的玩物兼收藏品了。
什么嘛,这个世界还是没有在针对我的......
“后来那个男人似乎缺零花钱,看着我只剩下一口气,就背着他的魔法师父亲把我卖了。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是他受到钱比用来买我的那些要多,要亮。起初我还以为自己会被好一点对待,因为她们给了我能活命的药水,还因为买我的人带我走的方向和丝线牵引的方向一致而惊喜,但是.....”
这些恐怖的伤痕,居然是已经被治疗过一次的....
“被送到地下室对吧?多久了?”詹苏和希尔对了一下眼色,问道。
“三天了......”
“只是被放血?”
“不是,白天的话要去制作那些灌进容器里的东西...”
“还有吗?有些伤看起来有很新的。”
“就这些了...虽然也会被打,但是比以前轻多了。”她悄悄地瞥了瞥那杯还温热的牛奶。
“喝吧。”詹苏看着她快要能看见骨架的身体,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估计有很多很黑暗的经历没有详细说出来.....是怕我们恶心吗?话又说话来,就算有那么严重的伤口,也没见她有喊过一下疼呢?
这真是当初那个心高气傲,奸邪狡诈的梦魇吗?还是说,黑凤凰也有落魄地不如乌鸡的时候?
“你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走到现在呢?”看着她一口气喝完牛奶,满足地舔舔嘴唇,带着惋惜和渴望看着沾满奶汁残液的杯子,詹苏问道。
“我不太清楚,但是就是希望找到自己的家,找到丝线指引的方向,然后...绝对不要死。”她又露出了小猫般让心可怜的目光。
“对生的执念很重...或许就是她?”詹苏自言自语道,他沉思着站起身,从魔导冰箱里取出一块面包和一整瓶牛奶,放在加热器上。
“那么你真的没有出现在摩黛丝提城郊之前的记忆?包括自己是谁,叫什么?”他看着变红的加热石,问道。
“没有。”女孩子果断地摇摇头。
“那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是谁买下了你们吗?”詹苏的目光充斥着怀疑。
“我只听那些管理我们的谈论过,似乎叫...康斯坦丁公爵。”
“呵呵,果然是他。”詹苏差点把瓶子捏爆。
“谁?”希尔甚至以为是琉璃叶这种恶魔的所作所为。
“就是这个学园的,校长大人。”詹苏目光冰冷。
“你们学生不知道...或许艾维斯那小子能感受到一些,这位校长,早就不是以前那伟大的形象了。他背地里搞了很久的长生研究,虽然没有证据,但似乎残害了不少无辜的性命。”
“这......”希尔和小黑同时陷入了震惊。
“光明之下必有黑暗,这个学校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安宁平静,心怀鬼胎的人并不少见。”詹苏不停地摇晃着白毛脑袋,“时代变了......鬼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就是战争结束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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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懒虫!还不起床!”中午,在给自家小餐馆挂上“歇业一天”的牌子,并在一堆失望目光中挤出来的闺蜜们回到了宿舍,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敲还在睡觉的希尔的房门。
“再...再一会儿...”希尔翻过身,用被子捂住金毛脑袋,一根搂在外面的呆毛抗议一样转着圈抖动。
涅比斯正坐到学习椅上,翘着二郎腿,冷冰冰地盯着旁边那位“宿敌”,示意她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哪里敢,没被涅比斯强大的气场吓到心脏骤停就不错了。
涅比斯也是对自己这个契约者十分地服气,整天卷入各种不明纷争的体质在给她带来愉悦地同时也是不是会带来麻烦——比如这位缩在角落里的第N者。
唉,带只兽耳娘回来搓也好啊,为啥非得是这东西?
“小希!再不起来,我就让你下不了床啦!”
什...么!角落里的身影一惊。
下不了床...砍死在床上????
她忍着涅比斯杀人目光看看希尔——昨晚刚决定的自己名义上新“主人”,决定履行一位“忠心”奴隶的义务。
“对...对不起,这就开门!”虽然涅比斯的眼光如刀子一般落在自己后背上,她还是强忍着站起来。
主人会保护我的...她昨晚上和我说的...
“在你清醒之前,就先由我保护你不受伤吧,到时候可要拼命感激哦!”希尔如是说。
那就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咔嚓”门开了。
门外几人正在惊讶这没听过,但似乎又有点耳熟的声音时,看见了那从门缝里探出来的,瘦弱却带有足够威胁的身影。
“对不q......”
“枪流术,无影!”“绝剑,狂龙!”“黑虎捕食困小羊!”“你好,我叫夏洛特。”
希尔醒来时,很疑惑很惊吓地发现自己正挂在树枝上,对面自己宿舍被拆了个七七八八,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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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嗞嗞.....”
忍受着楼上嘈杂的修补声,众人围坐在客厅,开始了严肃而隆重的家庭...宿舍会议。
“下面有请被告人发言!”
“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被告人丧失语言能力,但你的一切行为将作为呈堂证供,下面请被告律师发言!”
“我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希尔把昨晚上的事情说了好几遍,已经口干舌燥。
“被告律师觉得自己已经说完,下面......”
“滚犊子。”
“哦。”被自家妹妹在气势上碾压,艾维斯有点不甘心地缩缩脑袋。
“稍等。”梅维斯突然站起身,把窗帘拉上,窗外某长耳朵很明显“嘁”了一声,不过窗户隔音效果太好,没人听见。
“我觉得我们可以尊重希尔的选择,无论她到底是谁,至少现在是个饱受欺凌的弱女孩。”她坐回原告席,说道。
“隐患太大。”艾蕾还是持反对意见。除此之外,她可不想让希尔的身边再平白无故长出女孩子。
当然,男孩子也不行,馋她身子的阴阳人最不行。
对了,梦魔由于能一定程度上改变自己身体,所以能*,能*,能*,于是被称作阴阳人。
我要也是梦魔多好...
安妮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恶狠狠的用虎牙凿开一枚核桃,发出很响的“嘎嘣”声,似乎要把那哆哆嗦嗦女孩子的骨头咬碎。
效果拔群,她开始翻白眼。
“既然詹苏老师说她暂时没有威胁,那么我保留意见。我觉得可以趁现在卖个人情,顺便对她做一些手脚。”
“可她不是希尔的奴隶。”艾蕾指出问题所在。
“这个确实难办...康斯坦丁吗...该找个什么机会交流一下呢?”
奴隶纹的消除要经过原主人的允许,否则很容易导致奴隶的受损。
“您想多啦,现在连该不该留下她都没定下来呢。”艾蕾无奈地叹口气,往安妮那里靠靠,表明二人的统一战线地位。
“希尔都这样决定了,咱们最多也只是劝劝吧?”艾维斯却往沙发上舒服地一靠:“命运如此安排一定是有什么深意,我觉得就算真的是她也不是什么坏事。”
“您能把她头锤爆,我们,希尔可不能。”
“再加上那位也不行?”艾维斯努努嘴,示意一言不发的涅比斯。
“我恨不得现在就把她锤爆。”涅比斯皱起眉头。
“那不就完事儿了?散会散会,下午我还要带六年级的实战课呢。”艾维斯说着,就要站起来。
“等一下!”希尔突然拉住他,“名字,我们要不要给她起个名字?她好像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总不能整天喂、你地称呼吧?而且叫依文洁琳的话,我会生理上不适。”
“那个...我有名字的,那些人给我起了名字...”被告似乎恢复了神志,说道。
“倒是省事,你叫什么?”
“女表子。”
“.............”还是个是通用名呢。
“不行,这是个侮辱人的名字。”希尔使劲摇头,“要换一个。”
“我觉得挺好的。”艾蕾厌恶地扭过脸去。
“不行...我想想啊,叫...小金?金毛?小白?”
“......”
“你们看着我看啥?”
“你起名的水平...需要回炉再造。”艾维斯直言不讳,“我很同情小黑。”
“知音!”小黑差点哭出来,“你瞧瞧,把伟大的漆黑圣典说成小黑,这是人干的事儿吗?啊,主人不是人类,那没事儿了。”
“个人觉得漆黑圣典还不如小黑...算了,反正我不怎么会起名字,你们起吧。”
“emmmm,花儿?草儿?”
“丸子?肉丸子听起来更香一些。”
“......”
“叫希尔薇吧,奴隶少女希尔薇,怎么样,很带感吧?”小黑提议。
“虽然不知道哪里带感了...但是还不错。”
“希尔优,希尔薇,嗯,这么听起来像是我的东西一样,不错。”希尔点个赞。
“那就定了,叫你希尔薇!”
“是,主人大人!”
看着前不久还极其嚣张地身影此时弱弱地,可怜巴巴却充满惊喜地看着自己,希尔心里就一个字儿。
倍儿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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