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驴和船长在铁隔栅下方交谈一阵后,船长承诺明天把那些小姑娘打包送到秃驴那里。
随后,秃驴离开,而船长则留在船舱里。
打牌的声音再次从船舱传来。
我从桅杆上爬下来。
被白丝包裹的脚趾下方不远处就是那一双双眼睛。
我真的好害怕她们躁动起来从而将我暴露。
但她们蜷缩在笼子一角,异常安静。除了正在用笼子的铁栏杆磨牙的鹿角娘以外,没法任何人发出声音。
她们打量我几秒后,连目光都挪开了。
估计是被漫长的旅途以及人类的恶行折磨地不想发声了吧?
我深呼吸让自己镇静下来,缓缓来到窗边。
船上的窗户糊满了脏东西,我只能看清楚几个人影围坐在灯下,就连他们在打牌这种事情都是通过声音推测出来的。
船长的声音也在里面。
看来我不用担心船长死守在船长室里了。
直接从正门进去无疑是自杀。水手们的牌桌和舱门之间没有任何掩体。
看来得找其他的入口潜进去。
潜入什么的最麻烦了。
要是能无双就好了!
但是,先不说我这半吊子魔法水平,就凭手里这根非常蔡的荆棘木拐杖,无双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离开门口,再次吊在船身上。我希望能够在船舱附近发现开着的窗户——尽管我明白发生这样的好事的概率不大。
很快,我的确发现了一扇窗户。窗户内就是船长室。但这扇窗户很狭窄,就像监狱的铁窗一样,只有小小的,比大部头书籍大不了多少的一方空间。
想想也是,一艘经常在海上航行的船只不可能装上大面积的华而不实的玻璃。
或许,这扇窗户可以将大部分刺客或者密探拦在外面,但它拦不住我。
经历了将近一个月的魔鬼般的柔韧性训练,加上猫娘本身的身躯体柔天赋,我的身体可以和许许多多的容器无缝贴合。
有一次,我趁莫尔沃不在时,掀起沙发的坐垫一阵狠挠,但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被雷克瑞看在眼里,他甚至威胁要将我装进一只抽屉里。
虽然我可以穿过这一扇窗户,但我该怎样穿越这一层玻璃,并且不制造出噪音呢?
我一只手扣住船板,固定住自己,另一只手拿起法杖。
我点燃小火苗,去烤炙窗户边缘。
只要我输出稳定,就不会有过多的魔力溢出。那些人也就不会发现我。
玻璃很快开始有了融化的迹象。
等它融掉一角后,我开始围绕整个边缘烤炙。
片刻后,我把整扇窗户扯下来,丢进水里,发出噗通一声。
我屏住呼吸等待一阵后,这才钻进去。
对于人类来说,船长室里很黑,但是对我来说还不至于黑到什么都看不见。
我落地的地方在一张办公桌后面。看来,这位船长在工作之余,会从办公桌这里,透过窗户眺望大海。
我翻找了办公桌上的几个抽屉。
靠近地板的几个抽屉里面堆放着扳手,榔头,钉子等工具,却并没有书本或者其他的文件。
靠近桌面的第一个抽屉里有一些纸币,硬币,而第二个抽屉里还有一把短魔铳。
嗯,还是填装好的。
在这里放一把填装好的枪……这位船长是害怕船员冲进来杀了他吗?
我悄悄把短魔铳揣进怀里。
这时,船长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我的心跳离开不受控制地狂暴起来。
喵喵喵?
但来人没有发现窗户玻璃已经不翼而飞。他抱怨着运气,脚步由远及近,直冲办公桌而来。
我悄悄换个位置,躲到办公桌一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呼吸惊动了他。
来人直接打开某一只抽屉,从里面抓走所有的纸币和硬币后,咒骂着扬长而去。
船长室的门啪地合上了。
我差点喵的一声哭出来。但我最终没有哭出来——我不能崩溃,至少不能在这里崩溃。
不行!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在哪里都不能崩溃!
就算变成猫娘,也应该有男子汉的样子!一副娇滴滴的软妹子样成何体统!
说起来,那些纸币面值还挺大的,应该够船长撑一阵吧?
幸好我没有偷走那些纸币。
船长室里并没有书架,不过倒是有一张航海图。
地图么……虽然我很好奇这个世界到底长什么样的,但要是偷走航海图的话,这么大一块缺失,万一船长发疯再回来一次,我岂不是被堵在里面?
但是……好想看看啊!
我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点亮法杖头部,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个世界和我原来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航海图上还有几条线,几个感叹号,以及一个问号。
航海图旁边钉了一张草稿纸,上面画着一幅涂鸦:一只猫娘,一颗法球。
猫娘和法球之间,还画着一个叉。
行了,就这样了。
别想。再想的话,勾起好奇心就凉凉了。
荆棘木黯淡下来,我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向其他地方——比如,船长室一角,一只被魔法阵保护起来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