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向军需官复命之前,还要弄清楚两件事——军需官派出的人去哪了了?原本仓库的士兵的又去哪里了?
等我走到仓库旁边的小村庄时,朝阳和鸡鸣正将这座村庄从沉睡中唤醒。
一队兰德明利轻骑兵带着就地征集的食物从公路上远去,他们身后的大街上站满了愁眉苦脸的农夫。
看来这个村庄在昨晚被兰德明利军洗劫了。
其中有些农夫还挨了胖揍,因此脸上挂着彩。
“宫殿里面的老爷们把税加到我们承受不起的地步,现在又放纵这些侵略者抢咱们……干脆一剑戳死我得了,倒让我少受些苦……”
有个农民跪倒在地上呼天抢地。
“嘿!那边的鸟士兵!你倒是做些什么呀!”有人怂恿我道。
我?我能做什么?拦住他们,然后被乱刀砍死吗?
“我会做的,但不是现在。你们可以去兰德明利军的指挥部投诉他们。据我所知,他们的指挥官严厉禁止……”
人们失望地散开,不想听我说话。他们想要鲜血,而不是司法程序。
随便找一个当地人问问?
可是,我这一身制服显然引起了人们的反感。问询这些小肚鸡肠的农夫只会自取其辱罢了。
我在村子里逛一圈,最后停在一家铁匠铺前。
铺子外边挂着几件胸甲,还有几把武器。
但炉子却是冷的,铁匠本人也蹲在街边,嘴里叼着烟斗,无所事事地摇头晃脑。
我花钱买一点你的东西,再给你一点小费,应该可以换取你的情报吧?我这么想着,走向铁匠。
“嘿,先生,能不能帮我……”我取下帽子,把一律发丝从额前捋到脑后。
“你想要什么?”铁匠蹲在地上,斜视我道。
这也太失礼了吧!你好歹站起来呀!
“我需要重铸一柄秘银剑——”
“做不了。”铁匠打断我的话后,不再对我感兴趣。
“价钱好商量。”我把帽子戴回头顶。
“做不了就是做不了,你出再多的钱也做不了。”铁匠盯着泥泞的路面说道。
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转身拔腿就走。
这家伙因为我的士官身份故意为难我。
几分钟后,我再一次感受到民心向背的重要。街边的小贩连一包用旧报纸裹着的烤土豆都不肯卖给我!
在这里我简直寸步难行!
不过,从一辆路过村庄,前往麦西利亚城区的货运马车上,我花了五便士买到一块凉的烤猪蹄。
从马车的商人那里,我得到一个消息:这个商人虽然不清楚这里驻军的番号,但他知道守在这附近的驻军是蒙克松斯同乡队。
期间,他还热情地询问我是否受到当地人的诘难。
我说是。
他却告诉我,不要灰心,这不是我的错。
差不多半年前,大部分军队就从国王那里得不到任何军饷和物资,士兵们重新成为军官的奴隶。
到目前为止,曾经让整个大陆战栗不已的乌特兰军已经因为士兵们开小差,军官的腐败,还有疫病等原因变得虚弱不堪。
我小心翼翼地说,或许皇帝陛下回来的话,情况会好一些。
这位商人却告诉我,如果乌特兰想要的是一位君主,那么就不会推翻现有的国王。乌特兰想要的是另一种全新的东西,一种不需要君主和独裁者同样可以让国家强大的体制。
说完这些,商人继续赶路去了。
嗯……有一种和出租车司机键政的感觉呢!
唉,如果我以民兵的身份出现就好了。
但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我哪里知道这些村民不会向兰德明利军举报我,从而取得赏金呢?
毕竟,哪里都有败类。
无奈,我只好冒着露馅的风险走向仓库附近。
凭借这一身衣服,我应该可以直接进入仓库,甚至要求查看那些物资……
只是,万一那些列兵向我要士官证怎么办?
不过,一般来说,一个士兵不会质疑穿着士官服的人。特别是这个士官和他没有任何利益纠葛的时候。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要求进入仓库内部的话,那些士兵就不会严格盘查我的证件。
现在只有赌一下了。
带着一丝建立在虚无之上的自信,我没有丝毫掩饰地四下张望一番,再来到岗哨之前。
“列兵,我来找我的哥哥,但我没有看见他。而且这里出现了不少新面孔。你们是换防了吗?”
我尽量摆出一副严厉的面孔。可是,像我这么温柔的人,一直板着个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心里正盘算着,如果这列兵兵回答“一直是我们连队驻扎在这里”,我该用什么托辞蒙混过关。
“是的。”这个列兵回答地非常坦诚,“你应该可以在西北边的隘口找到你哥哥。”
好吧,上天保佑。他们真的换防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至少有更高级别的军官参与这场腐败。能有权力调动一个连队,那么参与的军官至少是团级。
此时,一辆黑色四轮马车从岗哨旁边经过。
我注意到,那辆马车上有着执法部门的标志。马车侧面画着一个男人——一个一手拿剑,一手拿着天平的男人。
根据这个男人的中分头特点,我知道他就是神庭的神。
“那辆黑色马车是做什么的?”
“昨天咱们抓了几个企图进入仓库行窃的小偷。简单的审讯后,他们会被送往城郊的刑场,然后在那里被绞死。”列兵颇为自豪地说道。
“嗯。谢谢。”我说道,离开仓库附近。
“不客气。”
那些小偷,不会就是军需官派去的人吧?
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从怀里取出地图——那辆黑色马车会从村庄去往麦西利亚城区,如果我能在路上拦截下他们,说不定就可以救出那几个小偷。
说干就干。
马车只能沿着歪歪扭扭的公路行驶,但我却可以穿过树林,爬翻越小山丘,走一条直线,来到马车前方。
在村庄外面不远处,我追上了那辆马车。
它正在缓缓驶过一个锐角弯道。
稍微平复一下呼吸,我丢出几道剑气。
我本来想切断马车的挽具,但由于我并没有掌握好提前量,拉车的两匹马被剑气拦腰斩断。
抱歉,可怜的马儿。
看来剧烈运动后准头必然降低啊!
马车夫从马车上面跳下,一边骂着一边拔剑走向我。
在我俩相互接近的途中,他还朝我丢来两道剑气。
这两道剑气被我一一化解的同时,让我了解到这个家伙有三阶中期的实力。
不过一交手我便知道他空有三阶的实力,剑技却一团糟。
击剑数招后,我抓住机会用匕首格挡住他的一记猛刺,趁着他收剑的僵直,一剑戳死他。
从他的尸体上,我得到了三枚一先令的硬币,还有几便士的零钱。
我拿着马车夫的剑,破开囚车门。
三个窃贼向我投来惊恐的目光。
我回忆着军需官的模样。
“如果你们不认识一位头发和胡子都是红色的,还长着塌鼻子的下水道男子的话,我就让你们在这里自生自灭。”我把淌血的剑插入剑鞘后,说道。
“咱们的军需官难道不是鹰钩鼻吗?”这三位窃贼交头接耳道。
“看来你们就是我要找的人,绅士们。鹰钩鼻派我来拯救你们。”
我把他们的手铐劈开,再把马车夫的剑交给其中一人。
三位窃贼面面相觑,说道“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去办,应该很快。”
“我陪你们一起。”
十分钟后,村庄里,一个地痞无赖(据这三个盗贼的一面之词,这个男子整天不学无术尽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的家中,两个窃贼按住那个地痞,另一个人则从他身上搜出几张五先令的纸币。
可怜这个地痞一直发誓自己真的没有告发他们,但他也确确实实解释不清楚这笔钱来自哪里。
于是乎,他被狠揍了一顿。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有法官资质,也没有任何证据指明那个地痞无赖出卖了民兵队的同志们。
但他们就是对这个可怜人动用私刑。
哼——多少暴力以进步的名义施加给他人?
“你们这是?”铁匠出现在门外,“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得知是我救了这边的三个人后,铁匠的态度瞬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原来,原来您是……”铁匠很聪明,并没有把那个忌讳的词说出来。
“现在可以帮我重铸一把剑咯?”我点点头,说道。
“还是不行。”铁匠面露难色,“最近,纠察兵挨家挨户没收武器和护甲,就连我的锻造工具都没有放过。如果你想要我为你打造装备,那就得帮我把我的锻造工具取回来。”
“行吧。这件事不着急。你能为我推荐一家裁缝店吗?”
“裁缝嘛,我想想……您的运气不错,女士。您往往得跑到麦西利亚城区里才能找到裁缝店,但最近麦西利亚城区很不太平,因此一位出色的裁缝和她的仆从回到了乡下老家。”
“前面带路吧。”
“非常荣幸。”
得到地痞无赖的“不会再次出卖你们”的承诺后,三个窃贼心满意足地离开。
我不准备和他们一起回去。
我昨晚袭击了兰德明利的士兵。虽然那些人没有穿军服,因此够不上谋杀军人,但我的形象肯定会引起怀疑和注意,甚至招来通缉。
我必须改头换面才行。
作为一位淑女,只有一套制服真的是显得朴素至极,甚至有些穷酸。
(ps:感觉有点像在玩rpg游戏(๑ `▽´๑)۶,完成支线任务,解锁铁匠铺(金属器具锻造),裁缝店(时装,轻型甲胄),嗯,之后应该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