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我在黑暗中惊醒,看到的是深邃的阴影。
“这是哪?”我自言自语着,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仿佛知觉全部被剥夺了一样。
鬼压床吗?我尝试动动自己的的手指,神经衰弱而已,我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然而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运动,但是脚下也好,身上也好,没有任何触感,也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东西。
这是一种很令人烦躁的感觉。
我决定挣扎起来,可是乱动似乎没有用,我像是被一层无形的泡沫包裹着,这很难受,仿佛是夹在塑料袋里的北极虾一样,只能在清醒中感知着自己的生命与时间一点一滴地流失着。
本来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是是恐怖的,但是我却冷静的连我自己都惊讶,冥冥之中我仿佛感觉到,这种情况马上就会结束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脚底一轻,踩住了什么,既不软也不迎的地面—我暂且把它称之为地面。
眼前有荧光凝集,本来在黑暗中待了那么久,看到光芒应当是很会下意识闭上眼的,不过这些光芒虽然亮,缺一点也不让我觉得刺眼。
我看到各色的光点在空中飞舞着,最后落在了地面,就像被风吹起的尘埃,缓缓归于地面一样。
逐层的,从我脚下开始,一阶一阶,凝成了一台台的阶梯,通向看不清远方的远方。
黑暗中,除了散发着无法描述颜色的台阶—它真的是无法描述,当我注意力不在上面时,它好像是蓝色,但我自己注视上它们的时候,就会变成夕阳边际的淡红色,而当我思考的时候,它们又会化成极光映在冰山上时的的淡绿色。
我迟疑了一下,因为这个无尽的空间中,只有这长长的台阶所在,但是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一样,所以我只是思索了一下,就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心里默数着,一直数着,数到七十,突然眼前长长的台阶消失了,只留下我茫然无措的站在断掉的荧光阶梯上。
“还不到时候”
一个似乎穿越了不知多少纪元的声音,不,不能说是声音,因为我的耳朵没有听到任何物体振动发出的音调,而是在我的大脑中,毫无预料地惊响。
“你是谁?我在哪?”
我张开嘴,大声地做出我的嘴型,咆哮出声。
然而我感觉到我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去,我大概意识到了,这个空间内没有声音的存在,但我也清晰地觉察着,那个来自亿万年前的那个存在,知道了我的想法。
“还不到时候”
这个声音又一次在我的心底响起。
“什么时候?告诉我!”
我又一次大声地“喊”了出来。
“还不到时候”
再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我开始异常烦躁起来,这时候,我突然觉得脚下一空。仿佛在蹦极一般,我觉得自己在飞速下落。
“呼啊啊啊—”
黄敏骁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呼着气,汗珠正从额头上不断地落下。
“我…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黄敏骁努力回忆着什么,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上铺的同学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看了一眼枕头边上的夜光闹钟,3:14,他决定先上个厕所。
黄敏骁站起身,偶然间看向窗外,愣住了,然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什么吸引了,因为校园的大地上,什么都没有,那种吸引力,仿佛来自宇宙一般。
而澄净的夜空中,闪亮的北极星,像熄灭一般,缓缓暗淡了下去。
远远的地平线上,传来几声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