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晓白这边,在毛料上划好线之后,他便开始让切石师大叔:
“大叔,这次你能帮我解吗?”
“呃...这...好!”
听晓白这么说,大叔神情中闪过了几分抗拒。
就如晓白最初顾虑那般,他们这些切石师的确很忌讳切垮赌石,认为这样会沾染霉运导致手气不好,这次数多了还真的会被上头降薪甚至辞退。
之前看到晓白接连解垮了三块赌石,哪怕只是小垮,大叔都是暗自庆幸当时主刀切石的不是自己。
眼下,晓白要让他去解一块大概率会切垮的垃圾毛料,大叔会愿意才有鬼呢!
只是,晓白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雇主,且自己的老板侯若兰就在附近看着,如果他拒绝,肯定会被人质疑他们侯武切石师的职业素养,还可能会影响到侯武的声誉。
因此,迟疑了一会儿,大叔还是点着头上前准备开始解石。
“大叔!”
晓白能从大叔的神情看出他的不安与抗拒,赫然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
“我相信这块赌石里绝对有大涨的翡玉!你待会根据我划的线切出来之后,可得把里面的翡玉小心地擦出来啊!”
“哎?这...”
大叔不由一惊,第一反应定然觉得这帅哥是在开玩笑。
可看到晓白极为笃定的神情,大叔心中不禁生出了强烈的好奇,也激起了他解这垃圾毛料的兴趣,赫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就交给我吧!”
大叔点了点头,快步走到解石机前便架起了其上的金刚石切刀,沿着晓白在赌石皮壳上划的线,十分果决地切了下去。
而让晓白诧异的是大叔切石时周身还散发着浅红色的光,显然凝聚了魂力,晓白知道这是对方准备或正在使用能力的征兆。
如此之下,大叔轻而易举地就将毛料一分为二,过程竟如切豆腐一般轻松快捷。
晓白是在一旁不住感叹,反观他刚才切那三块小垮的赌石,每一块至少都得花上十来分钟。
相比之下,眼前这大叔却只是花了几秒钟,让晓白郁闷的同时,也暗自下定决心:
以后解石真的得交给专业的来啊!
再说大叔,晓白是在赌石毛料边缘处划的线,将赌石切开后,较小的半块肯定不会有翡玉,直接被大叔扫到了一边,目光随即落到另一体积较大的半块赌石切面上,立刻惊喜道:
“帅哥,你看这出雾了!”
“出雾了?”晓白皱了皱眉,看着那切面上出现的那一层浅红色,面露不解,“什么出雾了?”
“是的!出雾了!还是红雾,好兆头啊!”
见晓白面露如此神情,大叔突然想到这客人好像是新手来着,便解释道:
“这‘雾’是存在于外层风化壳与内部翡玉之间的一层雾状不透明物质,它的出现暗示里面极可能有翡玉的出现,尤其是红雾和蓝雾,一般把这层雾磨掉,就会出现玉色了!”
“哦?这样吗...”
与大叔所想的不大一样,晓白虽没实际见过赌石毛料的雾层,但知道它是一种硬玉矿物退变质作用的结果。
实际上就是翡玉与外部皮壳之间的一种半氧化、微风化的硬玉层。
只是晓白回忆上辈子的记忆,赌石出红雾并非是什么好兆头,通常“底”灰的多,这会大大影响里面翡玉的品质,因而他的那个世界里大部分人都不喜欢赌红雾。
可现在这大叔却说红雾和蓝雾都是好兆头,看来这个世界的赌石毛料的特征与他上辈子的是有一定的出入的。
不过晓白早就知道结果,并没有对此表现出多惊讶,随之指示道:
“大叔,既然都出红雾了,那接下来别切了!用砂轮擦一下看看吧!”
“是!”
既然是出红雾了,这块赌石显然已经被切涨,这对切石师大叔来说无疑是一种鼓舞,马上就按照指示将手中的切刀换成砂轮,小心翼翼地运用工具辅以技能对雾层进行擦拭。
另一方面,晓白这块赌石如今的表现也被附近的观众看到了,他们无不是露出了喜色:
“哎哟!那帅哥终于是切涨了!还是红雾,好兆头啊!”
“是啊!就是不知道里面的翡玉价值多少?如果能籍此扳回一局就好了!”
观众们来这里的都是赌石爱好者,他们最喜欢的就是看涨!至于这场对赌最终到底谁胜谁负,这倒是其次。
听到晓白那边终于是切涨了一回,刘向柔与侯若兰皆面露惊诧,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晓白那边。
对于晓白这一局的赌石,她们都有扫过几眼,还没切开之前,赌石表面上就有一很显眼的马尾绺,另一侧更是有一片灰癣,表现极为不好。
要知道“绺”和“癣”都是对赌石翡玉有着较大负面影响的特征。
其中马尾绺是一种分散式裂绺,破坏性极强!
即便是块优质的高绿好料,这种裂绺的出现大概率会延伸至其中对玉肉进行破坏,但也有小概率只停留在表皮。
只要有这样的特征,很少人会愿意冒大风险去赌。
更何况,这赌石另一面还有一片灰癣。
这种灰癣也极有可能会大面积进入到翡玉的玉肉中,对其品质进行影响。
如此两种特征都兼备于这块赌石之中,已经可以让一大半赌石玩家和专家对其宣判死刑,更不用说刘向柔和侯若兰。
然而,眼下这块赌石的切面上居然出现了一片红雾来,自然令她们很是意外,由此也开始期待接下来的擦石结果。
“我去?怎么垮了呢?”
在这样的期待之下,没一会儿人群中突然就传来一道惊呼声,刚在红雾上擦出一道窗面来的大叔手抖了一下,心中随即一紧,连忙泼水清洗查看。
就只见窗面上已经出现了一抹种水质地很不错的红色,起码是在【良品】以上,大叔立刻是松了一口气,同时暗骂:
这明明已经涨了!谁TM说垮的?
抬头一看,才发现别人说的不是他,而是范建那一边。
“他那边切垮了吗...”
一旁的晓白也是被惊呼声吓了一跳,略有不悦地循声看去,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