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按照语文的说法:回忆录文体』
“那就在这里分开啦,那么明天见哦!还有那个小盒子一定要等回家再拆开!”
“嗯嗯、知道了,那拜拜!”
因为放学我们有一段路的同路,所以小学的时候我经常会和吴雨涵一起走一截。
不过其实事实上也就不足百米左右,但这段路上所闪耀的火光却温暖了我整个小学的时光,至少有她陪着走的路总是会让我感觉到十分安心。
虽然小学的时候我与其他人交流非常的困难,但是至少在她的陪伴下我也最终能与其他人进行简单的交流。
其实当时小学冬季的时候,天因为黑的也比较早,再加上路灯也不是特别多,经常有一段路是黑灯瞎火的,因为馨儿因为年级低,放学比我们早一个多小时,所以父母最多接完馨儿后就直接回家了。
我因为父母没有时间来接,所以只能一个人回家,我当时很害怕黑,所以完全不敢走夜路,经常是在路边等一个打手电筒的大人,然后跟着他身后走。
那一天记得没错是我的整十岁生日,似乎我自己也忘记了这一回事,父母也只是在家里匆匆忙忙地准备着晚饭和工作。
“我回来了……”
我饱受黑暗所带来的恐惧的折磨后,满是疲倦地打开家门,也只是想着终于能放松一刻了。
然而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刻,没有想到的是迎面而来的满是奶油的手。
“唔!什么东西!”
我被糊了一脸的奶油,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被另一只手堵住了嘴。
“唔!咳咳咳……!”
眨巴着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只要看见就是挂着笑容的小脸。
当时馨儿还没我高,更不像是现在各方面发育都几乎远超于我,尤其是智力这一块……
然后她像是完全不怕我沾满奶油的衣服和脸,直接蹭了上来。
“姐姐生日快乐!”
她只是天真地说出了祝我生日快乐, 说出了连我自己都早已忘记地一干二净的不重要的东西。
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是馨儿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给我准备的小生日蛋糕,虽然也才几寸大小。
“今天是我生日吗?”
我当时其实仍旧完全没有想起这回事,其实要说最主要的原因大概还是生日的观念早就淡忘了吧?
要说是有记忆的生日大概也就4次,其中3次还是和馨儿一起过的,其实至今我都不清楚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欸?姐姐为什么连自己生日都记不得啊?”
馨儿看着我茫然的样子,很明锐地就发现了我的真实想法。
我当然也只能尴尬地笑着说自己忘了。
“姐姐竟然连自己生日都记不得了,姐姐就像是一个老奶奶一样呢,哈哈哈哈!”
不过笑归笑啦,最后被她这一波嘲讽过后,我的火气当然就起来了啊,毕竟当时的我心境可以说就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哦。
“你才老奶奶!”
我从脸上刮下来一坨奶油,直接糊在她的鼻子和嘴巴中间。
“wowwow~馨儿都长白胡子咯!馨儿已经成老爷爷了!”
当时也就是10岁,馨儿比我小两岁,当然都不大,所以打闹也就是真真意义上地打闹而已。
那一天的馨儿非常地积极,让我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一般,因为这一切在现实中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平常生活几乎无法自理的妹妹什么时候这么能干活了?她不是我妹妹吧之类的想法都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馨儿……我是在做梦吗?”
她听到我的话后虽然愣了一小会,但是最后还是反应过来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不起我!?”
我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急忙摇手道歉。
不过她的小家子气依旧也还是那样,虽然气呼呼地别过头,但是最后还是去房间里拿出了一袋方便面。
我看着她从房间里悄悄地把方便面塞到衣服里,然后小跑到厨房,只是听到了碗筷碰撞的声音,我当时也没看懂她要干什么,所以我也只是坐了回去吃了一小口蛋糕。
这时妈妈和爸爸正打着电话走出房门,像是接到了什么重要的电话,正急匆匆地走到玄关。
不出所料,后来的对话也印证了这个推测。
“离儿,妈和爸等会要去公司里面开个会,挺急的,可能要12点才能回来,你们要早点睡啊,记得哄馨儿先睡,她好踢被子……”
“呀啊!”
突然间厨房传出了一阵尖叫,还有碗筷打翻的落地声,我联想起前面的经过,立刻联想到馨儿。
当我跑到厨房的时候,只是看到热保温水壶倒在厨房的台子上,台子上的水溢出边缘流落到翻倒的小椅子上,而馨儿此时趴在地上右手抓住着红掉了的左手大哭。
我傻站在原地,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感到害怕。
“馨儿!”
这时妈妈推开我把馨儿抱了起来,而后爸爸也紧跟了过来,把我拉到了后面,随后也跑了过去。
突然间,生活课上老师说过的烫伤处理方法闪过我的眼前。
我小心地绕开她们,打开冰箱门,拿出今天中午我烧菜剩下的豆腐,和上白砂糖用筷子像打鸡蛋一样打碎然后拿了过去。
“这个……”
爸爸刚刚用冷水为馨儿烫伤的手冲洗过,回头看了一眼后瞬间发怒道。
“这是什么啊!?”
我被巨大的吼声吓到下意识后退,但是妈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迅速地接过我颤抖着的手中的碗,像是老师上课演示的那样敷在馨儿的手上。
“这个记得没错好像有说可以应急的,而且效果也不错。”
我就站在原地看着她们,当我看到她们紧张的表情随着馨儿紧邹着的眉头松了一些后变得缓和,我才逐渐冷静了下来。
在那之后,母亲带着馨儿去了楼下的小医院处理,而爸爸则是提前妈妈一步选择了打车,把私家车留给了妈妈。
我那时很害怕也很后悔,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看着馨儿原本准备给我的大半个生日蛋糕,我的视野最终变得模糊,蛋糕的轮廓也逐渐消失在了我的眼里。
要是我早点意识到的话……我来,是不是馨儿就不会被烫伤了……又或者说我早点阻止她的话……
……
大概十来分钟后,门外的电梯清脆的到达提示声穿过厚厚地防盗门,传入我的耳中在一时间也显得极其沉重。
……
门被打开了……
我紧跟了过去,看着馨儿她被妈妈抱回了她的上铺,馨儿她现在睡的很沉,大概是哭久了累了吧?
看着她手上涂抹的药水和药膏,我的内疚感又一次充斥了我的整个大脑。
妈妈她回过头,看到我后先是叹了口气。
虽然妈妈没有说话,但我我通过她的眼神能看出她的眼里是满满的失望和无奈。
她把馨儿的被子盖好后,轻轻地关上了门,然后把我推了出来。
“离儿你过来一下……”
我低着头跟在妈妈身后。
她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垫子坐下,让我站在她面前。
”离儿,今天怎么搞的,馨儿怎么一个人在厨房搞开水,你还不看着她?“
我那时也是很害怕,但是也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我也就实话实话了出来。
“我平常经常倒开水也没事,就以为馨儿她也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她要搞开水……”
妈妈的表情变得严厉了起来,但是也叹了口气,就像是在责怪我这个姐姐失职了。
“馨儿她还小,你要照顾她点,开水这些东西比较危险,就别让小孩子搞开水了,你现在身为大孩子要承担起责任来,知道吗?”
“是……”
后来妈妈又说了许多,但是在那之后的话……我再也没有听进去一句,但是我只知道……我很不理解……
妈妈也离开之后,整个房间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打开书包准备写作业,但是发现作业本里夹了封粉红色的纸的手工信封。
「哟吼~叶离~你有没有忘记了我的小盒子呀?快去打开看看吧!祝你生日快乐哦!虽然只是小手工艺品,但是希望你喜欢哦~——吴雨涵」
这时我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我急忙翻找那个小盒子,但是突然间发现它不见了,在地上反复寻找也没有结果。
后来我毅然决然地决定回到放学的路上去找。
因为此前在家附近的时候,我有听到一个盒子跌落的声音,打着手电筒在小区拐角处找到了那个小礼盒,但是盒子除了有一点点变形之外,还是原样。
我带回家后,回到自己的小被窝,打开了小灯。
“姐姐?你刚刚出去干什么?”
上铺的馨儿像是察觉到了我回来了,问道。
“em……姐姐同学送的一个小礼物,好像是生日礼物……”
我说完话后,上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一个人影从上铺的梯子爬了下来。
“姐姐……生日快乐……”
她手上拿着的也是一个小盒子。
在馨儿的陪伴下,我们俩一块打开了盒子,一个是小蛋糕的粘土模型,是吴雨涵送的,还有馨儿的也是一个手工的立体书,只不过里面动漫小人故事原型是我和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