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林珝,以后你们就是我朋友了,若是来以后还有机会来绥朽城的话,一定要来我家做客。”
“会的。”
苏木和林珝在方怀玉的目送下远去了,而两人则是在路上交流着这个便宜朋友怎么样。
“这个方怀玉挺不错的,是个真性情的家伙,和你很合得来吧?”
“是挺不错的,有点大侠年轻时候的样子,哈哈,那个候远你怎么看?”林珝好奇的望向苏木,因为她觉得苏木看人好像是循着神仙那一套看的,所以才问这个问题,他看不出这个候远有什么真本事,浑身都是破绽,而且气息也是十分的紊乱,完全不像个修习过武艺的人。
“就那样吧。”
苏木撇了撇嘴,笑着拍了拍林珝的脑袋,林珝躲了躲,苏木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接着上边的话说道。
“怎么着,觉得是什么厉害的高手?”
“江湖在路上,江湖在有人的地方,江湖高手在让人想不到的地方。”
林珝起先没说话,后来望了一眼天上,才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伸了个懒腰,然后转头看着苏木咧嘴笑了下说道。
“这话是我师傅说的。”
“哦。”苏木没在意。
另外一边。
方怀玉和候远一同离去的,候远啃着刚才方怀玉付钱的烧**腿,手上嘴上都油腻的很,方怀玉看着这样不拘一格的侯大哥心里不知为何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他楞了会儿神,缓过来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侯大哥,你是高手吗?”
“当然是呀。”
“那有多高?”
“比咱们这绥朽城最高的地儿还要高些。”最高的地儿是公孙家那座停鲲船的小山。
方怀玉勉强的咧嘴想笑,但笑不出来,大概是酒喝多了。
日落西山,天色渐沉,方怀玉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回了家,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候了,酒劲儿虽然醒了但是还没有真清醒过来,他望着不远处的家门那儿站着的几个人,不是熟悉的大姐打头阵,而是一位老人与一位不认识的中年人,老人他知道,是家中的老祖,不怎么说话,常年都是在闭关的状态,只是此时这是为何站在此处?难道在等着他?
“方怀玉!”
“在呢……”
他无力的站在原地,醒了醒鼻子用手背蹭了蹭又咳了一下,望着那边的人,中年人已经先走了,只剩下这为家族中的老人。老人鹤发白须,但是身子十分硬朗壮硕,甚至比起刚才的中年男人还要高大。
“你去和李水栎订亲,离那个更夫远点。”
李水栎是李家这一代年轻人中与他年岁差不多的女孩儿,这话说出来的意思就是要他去和李家联姻,虽然两家素来关系不差,但也只是不差而已,如今看来估计是想彻底绑在一起了,只是方怀玉不喜欢那个经常走在湖水边,还总是哭哭啼啼的小女人。
“为什么?”方怀玉有些反感的冲这位家中最为年长的长辈问了一句。
“你今天去见了那个公孙槿?”
老人答非所问,锋芒直指方怀玉,一股强势的压力将方怀玉压倒在了地上,方怀玉跪倒在地上浑身渗出汗水,但仍然咬着牙坚持着。
“怀玉!你就放弃吧,那公孙槿是不可能和你一起的,她根本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何必为了她与家里对着干?听老祖宗的安排和李姑娘订亲吧,那李姑娘半点不差的,你和她肯定能好好相处,以后更会是一对相敬如宾的让人羡慕的夫妻。”
“姐,别说了。”
方怀玉咬着牙说道。
老人皱着眉头冷哼了一声,撤去威压后转身离去,这时方家大姐才敢过去扶起在地上趴着的弟弟,方怀玉没有抬头看过老人一眼,一直低着头等着老人走后才被大姐带着进了家门,等到了院子之后,方琪贞让旁边有些慌乱的婢女去打些水来,婢女快步走了后,方琪贞将方怀玉带到屋子内的椅子上,等了一小会儿后婢女就将毛巾和水盆给带来了,接过之后,方琪贞看着瘫软在椅子上的弟弟叹了口气。
手上一边将毛巾润水然后说道。
“嘴上答应一下就不行吗?”
“姐你不懂,这说不得谎。”方怀玉摇了摇头伸手示意自己姐姐洗脸的事情他自己来就行,这都不小了哪里还要这样照顾的,只是方琪贞没随他意愿,反而是直接糊在了他脸上猛的擦了一顿,笑着说道。
“你啊,小着呢,还是一如既往的孩子气。”
“哪里了,我都到了娶妻的年纪,不然老祖宗怎么会让我去和李水栎订亲?”
方怀玉不服气,反驳道。
方琪贞突然嗤笑出声,狠狠的拍了拍方怀玉的肩膀,随即又叹着气感伤着自己弟弟还真是没长大啊,既心疼又无可奈何,想要和方怀玉明说了,但是最后又没有说出口,憋住了那句可能让两人关系不再如此的亲密的话。
不过方怀玉看着她这个样子了就好奇起了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说,于是开口问了一句。
“姐,是有什么事?”
听到弟弟的声音后,方琪贞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说道。
“姐姐劝你不要再和那个候远走在一起了,以后最好是连见都不要见,姐姐要说的话说完了,你洗一下早些休息。”
方怀玉皱眉,起身想要追问,可方琪贞直接就快步走了,没给他半点机会。他走到床上缓缓躺下来,叹着气,不知道该如何了,不一会儿之后方怀玉就睡着了。
……
绥朽城夜不禁,灯火通明的,但仍然有负责敲更的人,好告诉人们此时是什么时刻了,走在红林道上的那不高不矮瘦干瘦干的家伙,在黑夜下看着更像个老人了,暮气沉沉的,此人正是候远。
候远望着天上的星辰大海,嘴中又哼上了那首不知是哪里言语的歌儿。
黄沙里的少年郎,
有没有踏上旅途?
屋檐下的女子啊,
到底还在不在啊?
归家了的老人呀,
是心灰意冷了吗?
走啊。
走啊。
别停下,黄沙下的孩子。
候远好像不知道前边那位年轻人是在等他一样,直直的走过去,随后招呼都不打的直接一脚被踢翻在了地上,断了他几根骨头,在就是一脚踏碎了候远的小腿骨。
候远疼的叫不出来了,呆呆的望着星辰大海,趴向了某条不知名的小巷子,东西也没拿了。
夜里没了更声,但人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绥朽城热闹,人多的很,不缺上这么一个夜半打更的更夫,就像是没人知道那个更夫是何时离开的酒馆一样,没人知道他到底如何了,也没人想知道他怎么了,多一个候远不多,少一个候远不少,好像都不怎么重要似的。
苏木呆呆的望着那个像是老人一样的中年人,他今天又突然老了好多岁一样,躺在犄角旮旯里,还是轻轻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被打了就不知道躲?我知道躲不过,但求饶总是可以的啊。”
候远那双带着精光的眼睛中印着苏木那于此处有些不太合适的脸,没吭声,只是低下了头颅。
“挨打挨习惯了,也没想像中的那么疼。”
“我不救你是因为我打不过那个人,所以就只是看着。”苏木美目微眯,她不觉得自己欠别人什么,虽然算是和方怀玉是个朋友,但朋友的朋友并不是我的朋友,没有必要和义务去救这么一个候远,候远看着眼前面相好看,但十分冷漠淡然的家伙,瘪了瘪嘴干涩的嘴巴,将血水与今儿啃过鸡腿的牙齿给吐了出来,一瘸一拐的自己爬着走了,只留下一句话给苏木。
如此还学什么武,你该修仙才对。
苏木自己知道自己的武道有瑕疵,也是知道现在习武的心境不行,将来在练神的时候也会十分艰难,但这种心境更适合去修仙。
出来是瞒着林珝的,也不算瞒吧,只是没有和她,故意绕开了她而已。
苏木和那位孙二娘说了一声,本以为这位大娘不会管候远的死活,但没想到孙二娘二话没说就将候远带进去了,苏木做完这件事后就要走,可孙二娘却叫住了她,说是想要和她说些话。
两人坐在空荡荡的酒馆里,对着桌上的烛火,孙二娘冲苏木很柔和的笑了笑说道。
“妹妹知道极东之地的那片大荒吗?”
“极东大荒?”
苏木皱眉,此事她半点不知。
“妹妹是仙家出来的吧?身上那股味就知道。”
孙二娘拿她打趣了一句,然后护着烛火慢慢道来。
“天下有三,下界有三,而我们这座天下呢,有四方古域,是最开始就在这座天下的大陆,直到今天都没有被新的世界坠落填埋,而极东那片荒地正是古域之一,被称作极东古域,因为大荒古域已经被用了才用的这个名字,而在那儿出生的孩子一生都在行走,他们不允许自己停下来,很小就会靠自己走出来,带着希望到天下游历,最后也都会在老死前回去,他们的坟只能在那片荒芜之地里。”
孙二娘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他们觉得,就算是有些坟头也能让那个地儿添点人味儿,你说好笑不?”
苏木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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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肩膀疼,手发软,打字慢,要死了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