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如何还得要之后再说,苏木自然不擅长儒道两家各自的推演之术,她只是对人心起伏,人性根本有一点点的了解而已,而这些东西只是在自己身上寻来的,并非就一定适用在被人身上,比如苏木自己不在意的事情林珝却格外的在意,而林珝有些觉得没有必要的事情又在苏木这儿成了很必要去做的事情,再比如方怀玉之事就是这么一件两人产生了分歧的事情,苏木觉得不可以为,林珝觉得可以有所为,只是林珝觉得苏木是朋友,还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而且她自己也觉得她的观念强加在苏木身上是不对的,但是却又找不到正确的方法去解释清楚,将两人和这件事之间的关系做出结论,便只能在自己心里自问自答,憋着不与苏木去说她的想法。
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苏木现在走在内城大门的门口。
这次她是换了个门洞进的,毕竟上次还得罪了那位守门人呢,从那儿进就是自己找没趣了,不过虽然换了个地方进似乎都是同样的价格,而且也打听到了那进门玉牌的真正价格和规矩,原来玉牌大致是五颗白露晶钱的价格,但是想要买上一块必须报出宗门氏族才行,苏木还是没有买上一块,毕竟出入这绥朽城并不要多少次,说不定就再也不会来了呢?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五颗白露晶钱。
苏木咧嘴笑了下,虽然在笑可却半点没有笑意在其中,毕竟心头还有烦心事儿在呢,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此次入城不快也不慢,她觉得既然公孙槿眼中已经有了自己和林珝,那自然是会派人远远的盯梢了,事无巨细的记录或者太多的刺探倒是不至于,顶多就是确定她和林珝的动向而已,是出城还是入城之类的这类消息,这些事苏木自然不会去和公孙槿说。
苏木走的慢自然是在等同样走的慢悠悠的公孙槿了。
这不,“恰巧”前边小作坊内就走出一为风华绝代的佳人,似是早就等待于此的公孙槿并未对苏木的到来感到惊讶,她缓缓走来,然后带着苏木走在去往公孙家的大路上。
路上行人时不时会有窥伺,但很快就撇开了视线不去管这位公孙家二小姐的事情,对此,公孙槿神态上十分自然,想必起略有拘谨的苏木要落落大方很多。
因为一些男子的目光是看向他的,且还是不怀好意的,只不过并不敢就这么走上来在公孙槿面前做那事儿,公孙槿没有管这些,自然是乐的苏木一女子要受这种仇视目光,于此同时,她略带玩味的语气与苏木说道。
“咱们边走边聊,放心内城和外城不一样,能在这儿开铺子的只有两个耳朵,听着铺子里的就够了,不会探听别人家的事情。”既然公孙槿这么说了,苏木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公孙槿,你刚才到客栈找我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为了做到那个你给出条件的家伙让你做的事情?”
苏木直言不讳,也丝毫不惧公孙槿会有什么动作,更是全无之前那亲昵的让她作呕的称呼,唯有带着一丝有了些质问味道的话而已,公孙槿笑了笑回头望着这个年轻很多的小姑娘,淡淡的说起了话。
“你就这么问别人话的?小姑娘要懂礼貌,不然以后嫁不出去的。”
“谁要嫁人了?再说了,只是问一下而已,你答不答都可以。”
“那我若是全然不说呢?”公孙槿戏谑的看着苏木,微微斜了斜脑袋,笑着说道:“你没有资本和我谈条件,也没有能力在我嘴里得到重要的消息,我可不是什么好心人,会免费告诉你,想要摇尾乞怜倒也可以,姐姐我啊荤素不忌,不过想来你也是不肯的,呵呵。”
苏木皱起眉头,却并未理会公孙槿的激她的话,她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什么可以在公孙槿这边值得上那些信息所具有价值的东西,只能退而求其次,赌上一把,这会儿苏木眸子中泛起了淡淡的光彩,饶是旁边正注意着她一举一动的公孙槿也是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十分好奇苏木会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境地下整除什么花样。
“槿姐姐,要什么条件你才肯开口?”
“这事关乎整个家族和绥朽城势力变更,自然不能与你说,至于你的事情能用什么条件换,这就要你自己去想了。”
她就知道公孙槿不会把话说死了,这种事情谁先出价谁就会亏在起跑线上,苏木只好先给出一个适当又极为具有诱惑性的价格出来,看看公孙槿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修仙的人都喜欢讲究香火情,槿姐姐是为家族利益为先的人,两者不是有关联吗?长远来看的的确确是有好处的,若是槿姐姐答应,不仅这份你我之间的香火情,我再问三个问题,槿姐姐回答了,以后就在苏木能力范围之内,可以为槿姐姐做三件不违心的事情,如何?”
“哦?”
苏木说的话让公孙槿略有惊讶,看来她是知道最值钱的是她自己了啊。若是别人的话公孙槿根本不会考虑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情而是直接拒绝,但是苏木就稍稍有些特殊,既然那位愿意在心境一事上给苏木出难题,而且还不是死题,她就大概知道了苏木的根底所在,天下修士姓苏的很多,但是泉州苏家只有一个,且最为出名,为何?因为是一座位于中域州的宗子头大宗门分支,这便是苏木如今身份的价值所在,三件事,只要不是违背本心的三件,这样的背景加上苏木本身的未来成就,三件可就是天大的馅饼了。
公孙槿思索的一刻起苏木也就知道这事有的商量,虽然知道对方可能已经知晓自己一些根底了,但也无妨,这样更能让公孙槿忌惮和估价更高一些,而公孙槿也明白自己短暂的思索就会让苏木知道些什么,她笑苏木小聪明不少,一边说着。
“你说,我听着。”
知道此事已经成了的苏木脸上神色好了许多,没有再是那么样面沉如水,便接着势头说道。
“我问问题,若是不能说或者不知道的,槿姐姐都可以不说,但必须给出三个问题的答案,如何?”
“你这小丫头脑袋是真机灵啊,从不吃亏,行吧,就照你的方法。”
公孙槿听到苏木这段话后竟是掩嘴轻笑了起来,让旁边的苏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这为自己赚取东西的话也并没有什么毛病,便白了一眼一直笑个不停的公孙槿,公孙槿娇笑着的时候,沉甸甸的地方晃荡的厉害,那两座峰峦起伏间让人心驰神往,饶是苏木也看的呆了呆,不过很快就察觉这样有些不太礼貌后赶忙将视线挪开了,而公孙槿则是将一切看在眼里,就算过了许久了,她嘴上仍然带着笑容,不知在想些什么。
绥朽城内城挺大的,想要从大门到公孙家也要坐马车才行,不然得走上好一阵时间,公孙槿带着苏木一同坐上了马车,这个时候才开始真正交谈正经事儿,马车十分宽大,装饰的也华美,上等皮革的坐垫下铺着一些好似是一些灵石,竟然带着些温度,这车上被施展了禁制,一般地仙无法窥探里边人的一切,正好可以安心说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了。
不过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两人还是等了一段路才开始说话,而先开头的是苏木。
“方怀玉之事我并不在意是谁做的,我和他算朋友,但这是他自己的心境劫,我不会管什么,但是我想知道具体的细节是如何。”
“你还真绝情啊,不过也确实该如此,方怀玉的事情是方怀玉的事情,在这种事上你本就不适合以外人身份插手,再说你们也就认识没有多久,就更加不值得被卷入大周王朝的布局当中,实话与你说,方怀玉之事是我做的,但却是受人诱导才做的,至于是谁你个小妹妹知道了也没有用。”
有事相求,妹妹就妹妹呗,苏木安静的接着听公孙槿的话。
“候远应该也是被人骗过来的,大概也是心灰意冷了才在这儿定居下了吧,你知不知道极东的黄沙子民?”
“这个知道的。”之前孙二娘有说过,是极东古域的那个地方出来的人,苏木记忆犹新,对于苏木知道黄沙子民和极东古域一些事公孙槿并不感到意外。
“既然知道那就省的我解释了,那儿出来的人大多在这片富饶的天下过的并不好,少数的人还算不错,可终究是少数,是我们修士口中的心境大道的问题,苏妹妹对这个世道感觉怎么样?”
“看的不多,不太好做评价。”
苏木并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自然知晓自己现在的“无知”状况,对于真正的天下还是见识的太少了,路走的还不够,甚至连林珝都比不过,而公孙槿就不用说了,岁数比苏木大了很多,而且也有出家门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