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是否有注意过一些非常奇妙的事情。
不是奇异,奇怪,更不是奇葩。
若要硬给出一个定义的话,重点应该是在“妙”字上吧。
说着这种无聊的废话不是因为作者很闲的缘故,绝对不是如此。
只是想,好好的说一下这个字。
“妙。”
总之就是,wonderful这样的吧。
说着奇妙的时候,心情全部都是积极的吧?
用了“全部”这么绝对的词,可见其分量了。
这句话,绝对是真物。
但是,欢迎着反例,那种东西也许是存在的吧?
谁知道呢。
总之,令少年感到“奇妙”的事,就是,这个紫眼的少女如此轻易地就进入了自己的另一个世界这回事。
所以说,脱线有脱线的好处。
但是,否定其坏处的家伙,只能说你还在幼儿园的水平了。
毫无顾忌的说出如此伤人的话不为别的,实在是作者很想这么说。
会否定脱线的坏处的家伙,我很怀疑你自己是不是就是脱线党的一员。
但是这样的怀疑毫无根据,因为根据定义来讲,脱线的家伙是不会在意自己是不是脱线的。
就好比偷了东西的正常小偷是不会招摇过市的一样。
就好比撬开门的正常劫匪是不会拿着古式的门锁满大街炫耀一样。
不是出于害羞之类的愚蠢情感。
而是因为根据定义本身出发作出的推论。
至少雯,在这一点上,不是一个会打破常规的人。
简单说来,这家伙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脱线,就融入了少年的世界。
若是少年能早点意识到这点,是不是就能避免做出那个决定了呢?
那个决定。
不,这么说,是绝对的误导!
不被允许的误导!
说到那个决定啊,严格意义上不能说是因为紫发少女的缘故。
归根结底,决定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
这和“因为高考失利,就把败因归结到没有怂恿自己学理而怂恿自己学文的父母身上”一样过分。
甚至就和“因为高考失利,就把败因归结到没有怂恿自己学理而是沉默不语的父母身上”一样过分的程度了。
但是,不得不说,是诱因之一。
这也是没办法规避的事实。
不是为了推卸责任一般的说辞。
其实现在说着的这些是完全没有根据的话,因为就连少年是否打从心底后悔那个决定,都是个未知数呢。
这世上偶尔也有吧?
作出决定的时候很后悔,但是看了结果之后,有着“唔,还不坏”的心态的家伙。
但是少年是不是这样的人就要另说了呢。
相信对于男性的远祖来说,胸前被贯穿应该是很久没发生过的事了。
证据就是,久久没有移开的,被名为“惊愕”的感情填满的双眼。
充满了惊愕的视线。
如果惊愕感也能当作种子种植的话,这小小的羽毛球场地已经开满鲜花了。
就是有这种滑稽的感觉。
明明是被刺中了,但是显然作者是没有被刺中的。
证据就是仍然说着无关痛痒的无聊比喻。
“哦?反应不过来呢?”男人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嘲讽的神色。
但是手以丝毫不亚于恶魔的速度猛地将神秘兵刃快速抽出。
又是一轮鲜血飞溅。
似乎这痛觉让惊愕的恶魔暂时停止了脑中的短路,而是忠实于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了。
这反应就是,快速的跳开,远离男人的攻击范围。
“啧,身为恶魔,却要远离身为凡妖的我么?说出去真是个笑话啊。”
男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摊开的右手赫然握着那把兵刃。
就算沾满了鲜血,从形状也能一眼看出,这兵刃的真面目是一把匕首。
刀身的长短大约是两掌的长度。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与其说是匕首,不如说是短剑。
怪不得刺入之后尖端还能突出那么多。
然后要说明的就是,匕首前半部分缠绕的诡异丝线状物质。
银色的细线,一圈一圈的缠绕在匕首前端。
缠绕的如此精致,让人怀疑做这件事的人可以毫不费力的在五秒内打出中国结一样。
虽说应该是用和速度无关的比喻,但是就是让人容易这么联想。
不是说了吗?技艺精湛的话,速度也会上升。
但是眼前的这把仿佛“工艺品”一般的匕首虽然没有突出速度,但是成倍的突出了“精致”这个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应该说,作为人类来讲,少年的反应应该不算慢了。
毕竟谁看到这种突发状况,大脑的反应都会慢一拍的。
尤其是,对于还肩负着“裁判”使命的这个少年来讲。
但是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他心里有没有关于“裁判”这个概念一丝半点的想法,就不好说了。
“哈?这不是一目了然的状况么?”用着理所当然的口气说话的男人,眼中的螺旋似乎缓慢的转动起来了一般。
令人眩晕。
发自内心的眩晕感。
“我,给了这个恶魔将会引发致命一击的一击哦。”刀剑缓缓地指向半跪着的男孩。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的表情,没有一丝笑意。
眼睛,也是完全的满月。
满月一般睁得浑圆的双眼。
这个,才是这家伙感到快感的真正姿态么?
“所以说…这是?”
“啧啧,观测者也是,这个脱线女也是,完全是一副不懂的样子呢。”男人缓缓转过身,慢慢的走回原位。
“所以说,玖无月小姐,应该按照我们事前谈好的来吧?”
就算是现在,也完全没有笑意的脸。
若说日常是一种习惯的话,那么突然打破这日常的举动带来的冲击效果是无法想象的。
尤其是,保持了太久日常的这张脸。
这张永远挂着笑容的脸,此刻,似乎是要将以前没来得及表现的冷漠、严肃等一切无关于“笑”的感情完全的取回来一般。
那么,严肃的一张脸。
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
猛地让人联想到,那个拥有着惨白的如同面具的脸一般的男人。
那个鬼之森的主人。
但是,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总感觉,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真正正的化为了鬼。
“那让我来解释好了,雯。”
女人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就如同看着自己孩子的母亲一般。
“璇玑手上的那把剑,尖端缠绕着我的发丝哦。”
银色的炫光。
纯洁的令人绝望。
“身为观测者一定知道我缠绕在身上的法则吧,同样也是我的愚蠢的弟弟缠绕在身上的法则呢。”女人似乎觉得站着很累了一般,脸上慢慢的显现出倦容,身体也向着这边缓缓地移动。
“‘被来自自己的攻击命中的生命,伤口会无法愈合’,这个是恶魔与恶魔对决的时候几乎是约定俗成一般的法则了呢,因为以恶魔的古语只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什么‘被来自自己的攻击命中就会死’这种更强的法则没法用古语来表现呢,这也算是古语对恶魔能力的限制了吧?不过,这种程度就够了。说起‘来自自己的攻击’,其实是可以耍诈的东西呢,眼前的情况就是证据哦,从这点来说,古语也并不是严谨的语言呢。”
确实,来自自己的攻击,一般人都会想成是直接的那种吧。
现在这样,用头发缠绕在匕首上的策略。
明明是别人挥出的匕首,因为上面缠绕了自己的发丝,就被从古语上定义为“来自自己的攻击”了。
古语,确实不能说是严谨的语言呢。
女人沉默了一小会。
双眼,睥睨着半跪在地上,仍旧血流不止的男孩。
“恶魔触犯了禁忌的悲哀下场,妾身也不愿看到。但是。”
目光陡然上升了一个等级。
就如同从利刃变成了激光切割枪这样的程度,就是这么厉害到犯规的目光。
让人胆寒。
“不愿意看到,不等于就不去让它变得能看到了。千月轮,和我回去吧。”
“呵呵。”
不如说,此刻半跪在地,血流不止,一头乱发的男孩最终传出的这个声音,让本来零度的气氛,瞬间成为了负值。
就是这么诡异的东西。
“不如说,姐姐你到现在也还是在说谎呢。”不知是否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男孩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声音自然也是抖个不停。
女人的眉毛轻微的上挑。
“姐姐你的目的怎么会是这么天真的东西呢。给我更加坦诚点啊,对着要死的我说着谎话是要怎么样啊?”男孩缓缓的抬起头。
本以为会看到困兽眼中最来自绝望的凶光。
但是,什么都没有。
一脸温柔的笑意,眼睛也是,几乎无法对焦了一般。
却仍然一脸的笑容说着如下的话。
“你该做的事,唔,不如说你一直就想做的事,就是杀了我吧。”
食指,缓缓地抵在自己的太阳穴。
“彻彻底底的。”
“唔,本以为你是察觉不到的呢。”
没有否认,女人停在了原地,保持着半转着身的姿势。
“因为我一直太狂妄,所以就觉得我不会注意身边吗?”男孩的笑意越来越浓。“倒不如说,现在这样一幅狼狈的样子的我说出这话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可恶,痛死了。”
脸上倒是一点痛的表情都没显现出来。
不过,这家伙在忍吧,几乎可以这样判断了。
身体,抖得不像话。
“所以都说了,杀,是什么意思?”
“啧,少年,没想到你还是问着这种天真的话呢。”说话的是正坐在木桩上的,用手扶着礼帽帽檐的商人。
赤红的眼睛,盛满了名为“笑意”的东西。
这才是能让整个场地开满鲜花的玩意啊。
“简单说来,应该能看出来这个状况吧,那个抖S男人背叛了千月轮的这件事。”
紫眼的男人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
不过,比起以往夸张到做作的笑容,这个笑似乎给人再正常不过的感觉。
“然后就该联想到了吧?这个男人是何时和玖无月交涉好并决定背叛的呢?一直在千月轮的身边的这个男人,只可能是在见到千月轮之前,就交涉好了的吧?”
这么一想,似乎有点太武断了。
“武断也没关系,就先顺着这个思路来。推理出矛盾的话,不就可以否定这种假说了么?”
在当事人还在的情况下,兴致勃勃的推理着。
不过,男孩,男人,女人,女孩,全部都是沉默的。
“按照这种说法,那个男人早在见到千月轮,不,救出千月轮之前,就和玖无月串通好了的吧?那按照这种说法,就有个矛盾在里面了。”
男人缓缓的伸出一根食指,点了点眉心。
“如大众所知,千月轮是一直被束缚在类似于恶魔监狱的地方,实质上那个地方的名字是无月城。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毕竟少年你和那个地方没有缘分。我可以在此断言,你一辈子都不会到那种地方去。”
在此断言是什么目的?
还是断的这种预言?
莫名其妙。
“并不是莫名其妙,不过多少有点跑题了就是。接着刚才的话说,千月轮一直是被束缚的状态吧?”
男孩和女人始终没有对被直呼名字这件事进行语言或行为上的任何抱怨。
前者可能是因为虚弱到不行了。不然,以他的性格,应该是早就昂首阔步的走上去砍掉男人的脑袋了。
后者,却不太好说明理由了。
似乎是,想要听下去呢,这个关于自己的推理。
“而如你一开始所知的,少年,玖无月应该说自己的目的是将千月轮抓回去吧?”
点了点头。
“确实,她对外的行动目的都是这个。但是,以此作为推论来讲,就说不通了。”
男人露出了微笑。
似乎是解开谜底一般的,标志的微笑。
“为什么,一个想要将千月轮重新收监的女性远祖,还会唆使王隐族人将这个犯人救出来呢?把人救出来,再重新抓回去?这种搞笑的事只有在电视剧里才有吧?”
没有吐槽。不如说,已经没办法再在意这种程度的事了。
“你说,让璇玑把千月轮救出来的是…”
下意识的扭过头。
丝毫没有否定的神情,不如说,此刻的女人,正在笑着。
十分优雅的笑容。
优雅的过了头,仿佛是为了笑而笑一般的,舞会上的招牌表情。
“当然了,少年,只能这么推论了吧。”男人没有在意女人的表情,而是眯起眼睛,盯着坐在长椅上低着头的男人。
“能把千月轮放出来的,只有玖无月了。证据就是,玖无月和璇玑的交涉在此刻暴露了。嘛,虽然是案犯提供的证据,但是毕竟也是证据呢。”
“请注意,你若是再用那种语气和用词的话,妾身会毫不犹豫的砍下你的头哦。”
“唔,那还真是失礼了呢。”男人摘下礼貌鞠了一躬,重新将帽子斜斜的扣回头上。“那,我可以继续么?”
“请便。”女人终于再次走向了长椅,优雅的一掀裙摆,坐下之后,将双手自然的拢在膝头。
“所以,众位听众,让我从头到尾总结一下整个过程。”男人从木桩上跳下,轻巧的落地。
“首先,女性始祖出于某种目的,找到了王隐一族的青年,两人达成了某种约定。随后,王隐一族的青年按照约定行动,成功救出了无月城中的拥有和无期徒刑一样时间长度的刑期的男性始祖。然后,青年按照计划待在男性始祖身边,并唆使男性始祖来到小镇。女人找到观测者,提出重新抓回男性始祖的目的。随后,上演的就是这出剧目了。”手指的指尖轻盈的点了一下仍旧半跪在地上的男孩。
“以此推论,将本来是一辈子都注定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的犯人救出来的,唯一可能的理由,正常来讲,就只有一个了吧。”
少年,缓缓地重新坐回长凳上。
仿佛此刻才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的自语。
“为了,亲手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