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我们都有过喜欢幻想的时候吧?
把幻想演绎在现实生活里面。
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有个词叫做“中二”呢。
二次元真是个生命力旺盛的世界啊!
不由得这么感叹着,幸福的感叹着。
啧,还真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呀,真好真好。
其实现在也是一样的。
有点跑题了,言归正传。
那个时候总是会幻想各种各样传说中的存在吧?
呐,龙是真的存在的吗?白虎呢?玄武呢?
说起来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守护着这个北部小镇的神兽应该是玄武吧?
那时候老是想着“青龙白虎”的颜色是代表着什么寓意呢?
有寓意的吗?
现在也不关心了。
但是,那个时候无疑对于一种神兽有着超乎想象的憧憬。
是啊,人最最恐惧的东西,那种超然的存在却完全不用担心。
完全不会死。
这种事不是作弊么?
就是这么犯规的事,在神话故事里面却完完全全的不用在意了。
凤凰。
说是朱雀倒也没差别。
不是说朱雀和凤凰是一回事。
硬要说的话,朱雀和凤凰不是一回事。
其实凤凰也不是一回事吧?
凤凰,雄为凤,雌为凰,就和麒麟这个词差不多。
所以现在想想男孩还是叫“天麒”比较好?
题外话。
说到南方代表的守护神,就应该是朱雀了。
其实在这一点上,怪异被近似于神明一般的存在了。
但是所谓的“神无所不能”这种论断现在的我早就没有了。
现在的我也不会大叫着“我是凤凰”,然后展开双臂满操场的乱跑了。
现在我也不会在被樱给揍了之后假装倒在地上然后突然跳起来说着“我是不会死的”这种话了。
因为我确切的知道,在人类的世界里,这种活动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不正常的。
但是我老是在想,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呢?
果然,不符合别人对于【正常】的定义的话,你就是不正常的了。
果然,不符合大多数人对于【正常】的定义的话,你就是不正常的了。
不正常,就会受到排挤。
所谓在什么样的年龄就做什么样的事这句话真是人类社会里的类似于准则一样的东西了。
我是很想大叫着“我是凤凰”,不断的在洋灰地上“展翅”奔跑的。
但是现在的我,很明确的知道,我不是。
我不可能是。
因为真货就在我面前。
“这位是你的熟人么?”
被怪异这么问出口了,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
该说是,还是不是呢?
眼前这个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女人,一瞬间我以为她是霏。
唔,真是有点失态了呢,看到红色的头发就觉得是霏,这真是不太妙啊。
这不就和“看到有个大写的黄色M就觉得是麦当劳”一样了么?
不对,我怎么会用和那个蠢丫头一样的中二比喻呢!
请一定允许我换一个!请一定允许我纠正刚才我这句话的失误!
唔,看到红色头发的女人就觉得是霏,这可真是不太妙啊!
这不就和“看到夕子却说成是侑子殿下,看到米其林却说成是魔人布欧”一样程度的失误了么!
真愚蠢。
回到眼前这个女人的话题上来。
这个拥有着深红色长发的佝偻着背的不断咳嗽的身影,一瞬间让我有种想上去扶住她的冲动。
但是她却是稳稳的站着,所以似乎也不用担心她会突然咳出血之后跌倒在地。
脸庞因为被长发遮盖住了,所以看不太清楚。
但是发隙间脸部露出来的皱纹却是真真切切的。
什么嘛,看身材还以为是个少女,结果是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么?
这么一想,说话的声音也很沙哑,又在不住的咳嗽,想必应该是个老人。
我做出了判断。
“不,我并不认识这位。”
“欸?溟你不认识我了?”
我张大了嘴巴。
看着对方分开遮挡着脸庞的长发。
眼前的,是霏的祖母吧?
哎呀,真年轻啊。
下巴掉到了地上。
“霏!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下意识的跑了上去,近距离的看着对方的容颜。
完全忽视掉对方身上的不住燃烧的火焰,近距离的看着对方的脸。
满是皱纹的一张脸,但是却完全是霏的脸型,霏的五官。
太诡异了!
这难道是新种的化学武器么!
被这种武器击中之后就会变老了!
这简直就是时光机器的程度了!不可能有这么犯规的武器!
“啊,咳咳。说来话长了,这事之后再说吧。”
对方的眼神也是十分的黯淡,就好像蒙了一层纱一般。
仿佛浑浊的烟雾。
赤红的浓雾。
眼前这个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的火红的,赤红的,绯红的女人,毫无疑问就是霏。
“眼下还是应该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吧。咳咳,毕竟我就是为此来的。”
“唔,你说你是为此来的。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是青叶老伯告诉我的呢,虽然不知道理由。咳咳,不过他说让我来到这里消灭一只怪异。”
“……”
“那么,溟,所谓的怪异。咳咳,就是这个白发的女孩么?”
“是。”
“是吗?咳咳。”
眼前的红发缓缓地挪着步子,向着仍旧骑跨在雯的身上的白发走去。
“啪”。
霏扭过头,看着拉住了她衣袖的我。
“你这火焰,果然是不会灼伤人的呢?”
“哦,你是为了确定这件事么?咳咳。直接问我就好了吧?确切来说,神兽的火焰都是这样的,只会烧伤怪异。所以才是人类的守护神啊。咳咳,身为凤凰的我也是一样的吧?”
笑了,霏,就算是满面的皱纹,满面的倦容,也依旧那么灿烂的笑出来了。
是往常的她。
然而可惜,眼下的我却不是往常的我。
“你不能烧死她。”
“嗯?我不是说了,咳咳。我的火焰只会灼伤怪异,咳咳。那个人类的被附身的姑娘是不会被烧伤的。”
感觉这家伙咳嗽的越来越剧烈了。
虽然神态一般无二,但是总有种她好像随时都会咽气的感觉。
不对!
我猛地摇了摇头。现在我在做什么!
“霏,我的意思是不能烧死那个怪异。”
也许是看着我认真的神态,霏的表情凝固住了。
“可是,对方是虫啊。咳咳。溟,虫的话不烧掉还是会附身在别人身上的。咳咳。你的温柔是会害别人受苦的。难道就算是虫你也打算救么?”
“不,我没有打算救谁。我是救不了别人的,所以不要把我说成是在救谁一样。对方只是还活着,还存在着。我只是觉得把这个‘存在’剥夺了很不爽而已。对,我只是单纯的不爽。”
像个赌气的孩子。
我的手,仍旧紧紧的抓着霏的袖子。
“霏,你的事我也很想知道。所以,等下你一定要说给我听。”
霏看了看抓着她衣袖的手。
“虽说如此,可是身为人类的你打算怎么做?”
“呵呵,托你的福,我想到了个办法。”
“怎么,作战会议开完了?”
我扭过头,看到的是一张笑嘻嘻的脸庞。
饶有兴趣的,玩味的视线。
“喂,你好歹也先从那个女孩身上下来吧。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坐在这个乡下小镇的明星身上啊!你知不知道看到了这一幕会有多少人拿着菜刀想要剁死你啊!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哦!”
“啊啦,这孩子是这么厉害的人物么!那还真是失敬了呢!呸,你以为我会说出这种话么!人类什么的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说是这么说,那个白发女人仍旧站起了身,慢慢的向我走来,把仍旧昏厥的雯放着不管了。
这应该解释成,她现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我身上的缘故了吧?
“那么,小哥,你打算怎么对付人家呢?我还真是有兴趣呢啊!”
完全是一张桀骜不驯的脸了。
影川如果知道这家伙用着她的脸做出了这种表情一定会觉得无地自容的吧?
那家伙就是这样的人。
不,说不定那家伙知道。
完完全全的知道,自己做过的事也是,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也是。
知道,却没办法阻止。
“呐,影川。”
“嗯?”
白发,停下了脚步,双手插在胸前,头以很大的角度歪向一旁。
“我是知道你能听的见的。至于说出这话的自信,我却是没有。你觉得奇怪么?不过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一点,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什么‘胆小鬼快出来’或者‘不要再放任外来的家伙控制你的身体了’之类的话的。我是不了解你,也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但是我知道,眼前的就是你。别想否认,这根本就是你。是你,又不是你。”
“但是啊,你这家伙眼下做的事情,我确确实实感到了不爽啊。我知道这样说你也许会很伤心,但是这就是实话了。没办法,我根本不会说什么谎话。在对待怪异这事上,我从来也没说过谎。这可是我引以为豪的事呢。”
“我不是想要说教什么。毕竟听着只比自己大一届的家伙说什么这个那个的大道理根本就是特别厌烦的事情吧?放心,我不会做的。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你也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既然都明白了,那让我提个要求可以吧?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地睁开。
“你,就在那里别动。等着我把你揪出来好了,看不到你的眼睛说话真是别扭死了!”
说完这话,我就大踏步的向着白发走去了。
向着一脸震惊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的僵在原地的白发,走了过去。
不是什么外挂,也不是什么升级。
不是我有了超能力什么的。
而是我单纯的觉得不爽罢了。
各位读者,你们能想象到么?
对着一个躲在木偶后面唱双簧的家伙,不把他揪出来就没办法好好说话。
以为自己是电锯惊魂里面的角色么?
弄个TV和那种滑稽的木偶就以为能远程监控了?
躲在远处操纵分身说话,这可真是自以为是的行为。
揪出来,我满脑子想的就真的只是这么单纯的一件事。
把她揪出来。
这之后再说之后的事情!
我的手,就这么放在了白柠的额头上。
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空洞的眼神。
“行了,影川,已经够了。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吧。”
白与黑,溶入水中的白与黑。
溶入水中了。
白色和黑色本来就是不相容的吧?
所谓自己的潜意识,自己的心中真正的想法。
人总是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把自己做的错事都推给潜意识。
这种事我干过很多。
说什么无心之失。
我觉得,“无心之失”这种东西,只不过是托辞罢了。
只不过是借口。
依托着这种借口而存在于黑中的白。
存在于白中的黑。
就算没有我的存在,就算我没有做这种事。
也会是如今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