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下来以后,第一件想的当然不是怎么去杀掉人狼,而是如何逃离。
我从来不是喜欢战斗的,更不喜欢和速度力量都比自己强大的怪物战斗,这种战斗我实在是太吃亏了。反应力,速度,都跟不上,即便施法有着天之书,依旧很难跟上那些速度快的敌人。
“或许我之前就该听修鹨勒的,不再前进,掉头跑路的。呼,好吧,自己做出的选择,就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我检查着自己身上的东西,之前我并没有考虑过会不会遇见怪物,所以准备的魔法都是对人的魔法,而那种大杀伤力的魔法却是没有的,至于天之书上能用的,也只有第三页的魔法“风皇的逆鳞”,第一页和第二页的魔法都不可能排的上大用场,尤其是第一页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蒂娜,你可以问问他,附近有没有别的出口,下水道不可能只有一条出口。”修鹨勒忽然开口,这给我提了一个醒,的确下水道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出口呢?街上那些下水道井不正是这样的用处吗?
“喂,这附近离得最近的下水道出口在什么地方?”
因为手抖而制作火把过程极慢的泽罗抬起头,说:“有,不过在一公里外,不过那得经过据点,很危险。”
“啧,麻烦了。”
如果原路返回,最少需要走五公里左右,但肯定的是,遭遇人狼的风险会小很多,同样消耗的时间也多,最主要的是,火把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先前因为考虑到即将天亮,下水道里会明亮一些,最少依稀可以看清路,所以修鹨勒说灭了火把,我就直接扔进了水里。但是现在的情况发了改变,我并不能等到天亮再离开。这里的人狼可不是传说中在月圆之夜变身的人狼,而是一只由生命炼金制造出来的人狼,时时刻刻都是人狼,并不会因为天亮而变成人类,所以我不可能傻乎乎的在这里等到天亮。
如果一直待在下水道里面,等到人狼发现自己再逃,绝对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赌一把…带我去最近的那个出口!”我对泽罗说道。
等到泽罗将火把制作出来之后,我也顾不得恶心,扯着他的后领便走了,这里的地形他比我熟悉,现在确实是需要用到他,不然说什么我也不想多管这个家伙。
“左边,那里有个暗门,那里就是我们的据点。”泽罗说:“从那里走,可以有近道,不过……”
“别废话,只管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这条路肯定是最危险的,还有给我把呼吸放缓。”
“我尽量。”
很快我找到了暗门,推开暗门,是一条甬道,真没想到库洛集会居然在下水道里建立起这样的地方。
火把已经快不行了,因为拖着一个断腿的家伙,我的速度被降低了很多,这家伙太重了。对于我来说,是真的太重了,如果不是这家伙有用,我真想丢掉他。
“你们据点里有煤油灯吗?”
“有!”
“带我去找。”
“我们难道不应该……”
“闭嘴!”
我拽着他,通过长长的甬道,发现里面果真别有洞天。
同时,也格外的恶心,整个地方被各种残破的尸骸给占据,桌子上除了散乱的扑克,还挂着肠子,地上各种恶心的人体部件,也有不少大脑露在外面的头颅,到处都是这种恶心的残骸,甚至在头顶都有挂在肠子,鬼知道他们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我也可以猜得到那只该死的人狼到底是有多么疯狂。
而这里死了多少人…恐怕并不少。
我也不准备多在这里停留,只要在找到煤油灯,就立刻离开这里,朝着出口前行。
越早离开这个下水道,越安全。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很快,我找到了煤油灯,点燃之后昏黄的光照亮了四周,而火把也走到了生命今天,算是寿终正寝了。
整个据点里安静得不行,只能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那是水滴落的声音吗?不,不一定,也可能是血滴落的声音。
我的脚步声,拖拽这泽罗的摩擦声,在这里都显得尤为明显。
他都呼吸很重,那绝对不只是因为受伤,好有恐惧。
我照亮前方的路,向他问到:“怎么走?”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直走就是了…前面死了很多人…大家都知道那里是最近的出口…大家都往那里逃,没有一个,没有…一个也没有逃出去的。该死的,他的表情在享受,享受那惨无人道的狩猎…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放走我们的,该死的…”
这里似乎触及到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他开始了胡言乱语…我很想直接打晕他,事实上我确实尝试这么做了,但是结果很显然我的力气太小了。
不行,不能让他继续叫下去,会出事的!
我将他丢在一旁,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觉得会引来人狼,我必须丢下他。心里那所谓的正义也可以丢在一旁,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打算带着他离开,那对我太困难了。
因为一开始他就是累赘,如果是沙利我或许不会放弃,但是他只不过是一个背叛者,一个投靠者,一个拖累。
“该死的,你不能抛下我!没有我你根本不可能到得了这里!”
“抱歉,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还有你太吵了……”
我不会杀他,即便把他丢在这里等于间接性的杀了他,但是我绝不会亲手杀了他。
继续向前走,沿着尸体的痕迹走就可以了。我除了闻见臭味与鲜血的味道以外,还可以闻见一个扭曲的味道,绝对是很可怕的扭曲…
走,我得更快些!
我在赌!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安全的离开,如果不行,如果遭遇了人狼,那么战斗就在所难免了。
修鹨勒跟在我的头顶,它也可以为我探路,事实上丢掉了泽罗之后,剩下的路就是由它在带了。
昏黄的灯光照亮四周湿润,满是鲜血的路,而更深处却只是黑暗。
“滴答!”
“滴答!”
水滴的声音,鞋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我的喘息声三者交织在了一起,绘制出了一副紧张的画面。
我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堆尸体面前,呼吸也随之一窒。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