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列十七世十二年,豹种亚人纪夫在西北边疆三郡发动叛乱,羽受先皇恩惠,自然为国而战,参加了平乱之战。
斯图卡的西北盛产玉石,其中最为宝贵的玉叫做珈玉,王都的贵族们很喜欢这种洁白无暇的玉石,常拿来做首饰。但此玉却往往在荒山野岭处埋藏,可怜的亚人们为了生计,每天都要起早贪黑地在沙漠里,山崖旁等寸草不生之地寻找珈玉来卖钱。
这活本来就危险,而且玉不是到处都有的。赚得报酬也是微乎其微,一块上好的珈玉勉强够一个三口家庭一月的花销。但王都来的人类商人贪得无厌,他们低价购入珈玉,又高级买出去,以谋取暴利。他们用来收购珈玉的钱不到珈玉本身的三十分之一!有些亚人气不过,去找人类评理。却被商人的雇佣兵打得遍体鳞伤,更有甚者丢掉了性命。
亚人们的怒火正被人类奸商引燃着……
西北边疆以豹种亚人居多,这些亚人力虽然气大,却依然被人类压迫着。要么就是被奸商逼着找玉,要么就是从小当了奴隶。好像他们天生就是下等人一样。
其中有一位普通的豹种亚人,他本来过着艰难却又幸福的生活。每天都要去采玉赚钱,但却有他的妻子陪伴着他,不离不弃。不管将来的生活有多艰难,只要夫妻二人永不分离,一切都是可以变得更美好的。
直到有一天下午,纪夫一如既往地回到家中。他幻想着妻子是否又做了他喜爱的饭菜,憧憬着妻子看到他回家而手舞足蹈的样子。当他推开他的家门的时候,所有的幸福都破碎了……
他的妻子吊死在了自家房梁上,他把妻子的尸体取了下来,不知所措地抱着尸体痛苦哭起来。一时间泪流满面,抽泣的不能说话。妻子的尸体还如生前美丽动人,只是再也不会笑了,再也不会望着他发呆了,再也不会嫌他喝酒了。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显然是妻子留给他的。
“亲爱的纪夫,请恕妾身不辞而别之罪,昨日人类郡长在妾身出门买菜时,派人来让妾身去他府上侍寝,否则今晚便要杀害您与妾身。为保贞洁,别无他法。我这一条烂命算不了什么,只是希望您快点逃走避难,郡长看到妾身的尸首,想必也就不会再追踪您了,以后不能照顾您了,勿念。”
纪夫吻了一下妻子的额头,提起家中的砍刀朝郡长府杀去,最后一直发展到占领西北三郡。自此,豹种亚人开启了抗争的第一步。从加列十七十二年一直叛乱到十六年,直到汐梨的出现,才终结了他们,那年汐梨才十四。
“父亲,已经出征两年了啊,以前调皮不练武术,现在想想有点后悔呢。”银屏拿被子包裹着全身,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倒是怀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经常和世袭爵位的陵筝,二公主赫莉打架来着。自此毕业后,已经基本见不上他们了。倒是星彩一直住在我家隔壁,不过她的父亲飞也去平定叛乱了。”
冬天到了,银屏从小就怕冷,她在冷得时候就窝在床上睡懒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起床一次。无事可做,只能像植物人一样。
银屏今天突然想去外面走走,她穿上了一件黑色的绒衣,以及一条绿色的长裙。这黑绒衣有些大,将裙子的上半部分都遮住了,所以从银屏的背后看她,会觉得她特别低。
她缓缓走出闺房,外面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将这世界上的所有生物仿佛都给冻住了,院里只有无尽的雪,没有一点点其他生物的气息。她轻轻地踏在了这片雪地里,时不时张望着远处。这雪自打上一周开始就没停过,她想会不会是这些白色的精灵们堵住了王都的大门,让父亲的信送不进来。
后面台阶上的仆人看见银屏独自一人在院子朝外走去,大喊:“三小姐,你不是最怕冷了嘛?你咋不‘冬眠’去了?这是要去哪儿啊?”
『不用担心我,阿姨您继续干活去吧,我去外面走走,一会就回来。』
『那请三小姐小心一点,保护好自己呐!要不然没法给武神大人交代!』
『嗯,我知道了。』
银屏走出自家大门,向前面走了一会,又停了下来,看着街上过往的人们。
(一到冬天,就快过年了吧,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呢?虽然平时他对我严格训练,但却意外地不讨厌他。这仗都打了两年了,父亲这几个月连家书都不寄了,也不知道他在哪。)
一股寒意从脸上袭来……
“啊!好凉啊!谁拿雪球扔我?”
脸上还有点残留的雪,银屏拿手全部擦了下去。银屏正在寻找着“凶手”,她又感觉脖子突然又凉了起来,把她冻得赶忙用手把雪从脖子全部扔了出去。
“谁又拿雪灌我脖子?你有本事就出来啊!”
一个手搭在了银屏的左肩上,她习惯性把头扭了过去。
“星彩?”
“嘿嘿,三小姐,我以为你看到我了,我从你一出门就跟着你!你一直低着头向前走,我以为你故意装没看见我,所以我才扔你雪球的!”
头上两支黄色的发簪,黑色的秀发被梳成了两条“细柳”垂了下来。一身火红的大衣围在了身上,面前的少女正是银屏的邻居兼闺蜜——星彩。
“我是真的没看见你,我在想一些事情。”银屏说完这句话,轻轻的叹了口气。
星彩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解得问道:“能让银屏三小姐都叹气的事,到底是什么呢?”
(往常谁要是偷袭银屏,她都会把偷袭的人打得满地打滚,今天居然不打人。)
“平叛战争都打了两年了,我爹还没有回到家里,以前还写信,现在连信都不写了!”银屏嘟着嘴喃喃着,看起来十分可爱,让人不禁想捏捏她的脸。
“别说你爹了,我老爸也去了,不过他经常来信的。可能是羽叔叔和我老爸没有在一个地方吧!哎呀!你不要说这些伤心的了,一起去吃糖葫芦吧!今天我请你。”星彩拉住银屏的手边往前拉边说着。
银屏愣了下,然后看了看面前这个小姑娘,嘴角微微一扬。
“不行,我得请你!”
两人走到了王都的主街道里,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繁华,一样的热闹啊,四年前与陵筝他们大战的事情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星彩拉着银屏一直走到糖葫芦小摊前,她买了两根,一根一直递到银屏面前,银屏也没有反应。
“诶呀!你怎么今天这么冷漠,来嘛,快点拿着。”
银屏这才缓缓地伸出手,没想到糖葫芦没拿好,刚一接住就掉到了地上。
银屏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真是个不好个兆头。啊!糟了……估计我家出事了!”
银屏顺势拉着星彩又原路返回,星彩另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大喊:“喂!跑慢点!我糖葫芦要掉了啊!”
快到银屏家附近的时候,星彩埋怨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好不容易你冬天出来玩一次。就像个怪人一样。你跑什么啊。”
银屏紧张地说道:“我学过预判魔法,刚刚是个不好的兆头,我推了一卦,算出是我家出事了。所以就跑了回来。”
两人躲在远处的巷子里悄悄地观察着一切
星彩刚准备说话:“哈哈哈,你刚刚说什么预判呜呜呜呜。”银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嘘,别吵,看我家门口!”
两人定睛望去,一支部队停在了银屏家门口,他们个个手里拿着大刀,长枪等武器。把银屏家院子由外而内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