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说辞究竟有没有让施雪沫放心下来,秦墨不知道。
反正施雪沫没继续问,他也没继续说。
两人便默契的略过了这个话题,真正的进入到了正题。
关于这次任务世界的探讨。
两人会进入这个世界,是因为那个光球想对秦墨进行一次考核,确定他是否可控,是否有存在的价值。为此,它甚至特地帮助施雪沫诞生了第二人格,如此“大手笔”,可见它对秦墨的看重。
但这个所谓的考核究竟是如何评定的,秦墨不得而知,这里也不进行讨论。
重点是,秦墨和施雪沫因为这个考核而进入了这个世界,但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因为这次考核而诞生,却是个未知数。
秦墨也是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后才发现的这一点。在此之前,他对这个神侧空间并不了解,其中规则之类他更是一无所知,毕竟再怎么说,他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经历了两次任务世界的小萌新而已。
加上这次是三次。
而前两次的任务世界,都有很明显的“为存在而存在”的表现,比如那两个世界里除了玩家之外的本地人,都有着极度明显的缺乏脑子的表现,就像设定好了执行程序的NPC一样,对自己责任之外的事情一概不鸟——这一点,甚至是掩饰都没有掩饰过的。
秦墨作为教廷法师,其天赋能让他更深入的探查到一些别人无法发现的世界本质。简单点说,构建格局越小的世界,其本质就越简单,反之则越复杂——就好比扫雷和其他大型游戏比较代码复杂度一样。以秦墨如今的能力,对扫雷级别的构建世界,还是能轻松看透的。
所以他刚进入前两个世界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两个世界的不对劲——它们完全是为了玩家的任务而存在的,只要玩家离开,这个世界也会随之毁灭。
生活在那个世界里的人,自然也就成为了NPC一般的存在。
但这个世界不同。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或者说……一个真正存在实质的位面。
这玩意具体要解释起来其实挺麻烦的,非要简单点说的话,就跟那些科幻小说里的平行世界、平行空间差不多。
神侧确实有创造世界的能力,但如果说这个世界的存在也是为了给秦墨进行一次考核的话,那就真的称得上是大手笔了。
比给施雪沫重塑了一个人格还要大得大得多的手笔。
让秦墨都会觉得脑残的那种。
这就好比大炮打蚊子。
当然,他并不认为这个神侧是个脑残。
确切点说,是他不认为那个光球是个脑残——真正做出这些事情的是光球,它充其量只是那个神侧的狗腿子,能力相比神侧肯定要更低一点,要是它这么做只是为了考核秦墨,那估计连脑残都形容不了了。
真相嘛……也挺好猜。
不外乎就是皇城那档子破事。
从那个意识的关注点、还有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个男鬼,包括当初老僧说过的那个什么计划,似乎都与皇城有关。或许这个世界诞生的真正意义,就藏在皇城里。
进入这个世界后,秦墨接到的唯一一个主线任务就是【活着】,施雪沫更是连主线任务都没有接到。但秦墨好好端端的活到了现在,还唤醒了施雪沫的主人格,却没有触发完成任务的提示,也就是说,这次任务的目标并不在于施雪沫。
那应该就是皇城了。
或许,光球所说的考核,现在才真正开始。
换句话来说就是……这门大炮确实是用来打大鸟的,只不过可以顺便打一下炮线上的蚊子。
秦墨他俩就是蚊子。
这种级别的对弈,肯定不是现在的秦墨和施雪沫能参与得了的,他俩顶多算两枚棋子,想怎么发挥还得看下棋人的意思。
所以现在秦墨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如何在这一场游戏中活下去。
显然,本次任务世界的核心在于即将召开的那场武林大会,之前的几次暗杀不过是大餐前的开胃小菜。而秦墨的目的,就是通过这几盘开胃小菜,顺藤摸瓜推出即将到来的正戏是啥。
把一些能说的事情尽量挑着捡着给施雪沫说了个明白后,秦墨便开始询问她关于皇城的相关情况来。
他自己虽然是绝杀宫宫主,但一半路出家没上任几天的连自己手下势力都没搞明白的家伙根本没啥指望。施雪沫此刻虽然是主人格,但两者记忆共享的情况下,秦墨直接问她区别不大。
施雪沫花了点时间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慢慢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如今朝廷中,当今圣上是昔日战王,真名叫叶良神,本身不是皇室一族,听说是草莽出身,因善谋略、英勇善战而颇得前朝皇帝器重,被封为平乱战王,世人简称战王。
前几年边境战乱,前朝皇帝便派战王带兵出征平乱,然而就这么打了几年,最后老皇帝迎来的却不是凯旋之军,而是一群如狼似虎的叛乱之师。
战王似乎早有谋划,刚打进京城便直捣黄龙杀进皇城砍了皇帝,然后以极其强硬的手段把前朝皇室屠戮殆尽,前朝官臣但凡不愿归降的也全部斩杀,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平定了皇城乱事,也让这国家换了个皇帝。
新皇登基后,便把朝廷变成了自己的一言堂,所有大臣谏言全部不听,颇有暴君风范。不仅如此,独揽了朝政大权后,新皇还把手伸向了江湖。
江湖中几乎所有有名的势力都与新皇势力接触过,他表现出的是一副十分好说话的态度,但他究竟有什么目的,谁都不知道。
施雪沫对此也算不上了解,她第二人格之前一门心思扑在复仇之上,对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太多关注,就连新皇的事情,也是在老僧一次偶然的提醒后才开始注意的。
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个老僧绝对知道些什么。
“那他走了么?”秦墨问道。
“走了,”施雪沫耸耸肩,“她……另一个我准备出发去截杀你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另一个我没拦他。”
秦墨便仰头叹了口气:“得,又要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