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套说辞半真半假，都记不清这样的胡话对哪些女人说过。要是再惨一点，还可以说那个莫须有的长姐被流氓**后自尽，或者直接衣衫褴褛的死在小巷子里。
每个女人都有天生的母性，只是多少的区别，以及怎么利用。
聂璃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个这样满心母爱的女人。
曾经虞无邪也问过聂璃，复仇之后想干什么。
那时候的聂璃没有回答，咬着牙不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更狰狞。
虞无邪有时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
只是他从来不是眼光长远的人。
他叹了口气。
没钱没势没权，复仇道路的尽头被迫拉扯到看不到的天涯海角。
运起毒功，不断把体内剧毒的灵气淬炼得更致命。因为修为没法再进一步，只能把不断把灵气凝练。
月光照进来。
两条街开外青楼里传来的嬉闹声格外嘈杂。
明天，又要死多少人呢？
太阳升起，饭店里的酒菜香沁人心脾。
虞无邪睁开眼，用法术清洁后下楼集合。
钟灵珑提议除妖前商量一下对策。
看来昨天差点送命给了这位天之骄子不错的告诫。
只是很难想象一群仙师会坐在凡人的客栈高谈阔论。
虞无邪坐在角落，以他现在的境界在此时此刻还没有发言的资格。
“有谁认识这头妖兽吗？”
“我认识！这应该是东海的玄雷水蛇。”
“东海的妖兽怎么会跑到溟水来？”
“溟水是支流，难免会这样。”
不，这也不能解释，为什么在富饶的东海也只能达到归一境左右的玄雷水蛇，在环境恶劣的溟水能达到元婴境。
“那有人知道它有什么弱点吗？”
燕玉良想要说些什么，但她看了一眼虞无邪，没有开口。
“这……”
“虽说认识，但……”
“婆婆妈妈的，算什么修道中人！依我看这妖蛇也就依仗着强劲的躯体和驱雷的能力，不足为惧。”
“不足为惧就不会有这么多同门死去！”
也很难想象会有仙师在客栈里吵架。
虞无邪正在扎头发。
这头长发还有些用处，战斗时能化作毒蛇撕咬敌方。
扎成一根方便些。
长发扎到一半，就听见脾气最为火爆的昊天峰三师兄拍桌大喊着什么，接着所有人都站起来向往走。
虞无邪没有去听，因为实在伤耳朵。
还差一点。
接着有人便站在他面前。
来的是个美人，可惜虞无邪不太想搭理她。
但想起昨天说过的话，他也只能放弃就快扎好的头发，站起来向美人行礼。
“燕师姐。”
燕玉良微微颔首，道：“其他人都已经去除妖，你为何还不动动身。”
“你不也还站在这里”——这种话自然不必说出口，任何多余的话都不必说出口。
“是。”
今日的虞无邪出乎意料地顺从，燕玉良一愣神间，虞无邪便已经从她的身旁走过。
淡淡的花香还在原地逗留，清冽而恬静，是燕玉良最钟情的桔梗花香。于是她下意识回头，人却已不见踪影。
燕玉良走出客栈，踏上灵剑飞往江边。
当她来到江畔时，本以为会见到虞无邪在那等她，却发现根本没人在等。溟水中央可以见到那条玄雷水蛇在兴风作浪，而虞无邪正站在江秋寒的灵剑上。
这下反倒燕玉良成了最后赶来的人。
虞无邪观察着溟水两畔，既然是受人御使的妖兽，那么御兽人一定不会离妖兽太远。
两畔都有港口，但因为这次除妖，溟水城这边的港口已经无人停留，教皇国那边却因为有结界保护，还有一部分工人在搬运货船上的货物。
或许那人，就混杂在搬运货物的工人之中，亦或是那个站在高处器宇轩昂的监工。
万天宗弟子们还不能团结一致，都是在躲避玄雷水蛇的攻击后向离自己最近的部位发起攻势，无一例外都被妖兽的坚硬鳞甲挡下，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玄雷水蛇微微张口，细碎的雷电从头上的两个肉丘集中到口中，凝聚成椭圆形的雷球。
虞无邪拉了拉江秋寒的衣角，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大喊：“师兄快躲开！”
话音刚落，玄雷水蛇嘴中的雷球蓦然炸开，数以千计的湛蓝电光铺满了所有人的视线。
江秋寒因为有虞无邪提醒在前，早有准备，冷静地在呼啸而过的电光中寻找可以躲避的缝隙。
一些弟子被数道雷电击中，在半空中失去平衡，肤冒白气，跌入疯狂的溟水里，再不见踪影。
虞无邪看向燕玉良，希望她陷入慌乱。
可惜，燕玉良捏出几道威力极大的剑诀，劈开不可能躲开的雷电，在夹缝中安然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