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祭酒眯起眼,像是打量一般看着韦伯和安德罗妮——他虽然没有把握赢下韦伯,但是想来韦伯带着的那个小姑娘应该不会是韦伯那样的千年老怪,如果谈崩了大可以以那小姑娘的性命来要挟韦伯,能被韦伯这样带在身边的一定有其重要性。
“韦伯,我们苍天白日开出的价码够大了,不过是要换一个圣女罢了!就算你不换我们也还有四个圣女,我们没有漫天要价,你也别坐地还钱了。”
蛇祭酒说话间把双手背在身后,一缕黝黑的水顺着背脊划入黑水潭中,再悄无声息地汇入旁边的排水渠中,蛇祭酒要让这一缕黑水去掣肘韦伯!说话间那黑水就化作一条长蛇直奔安德罗妮的脖颈而去!
但是韦伯显然更快!这五步的距离无论这黑水多么快速,韦伯还是出现在安德罗妮的身侧,架海紫金梁横扫,那黑水化作的长蛇便断作两截,韦伯更是抬手抓住那下半截的蛇身,青色的火焰腾地燃起,瞬间就烧到了蛇祭酒的面前,蛇祭酒不得不大跳出那片黑水潭,那青色的火焰烧到黑色水潭后轰然爆开,火焰像是一朵莲花般盛放。
蛇祭酒大口呼吸——刚才那火焰绽放的时候他还是不小心吸进去一些火星,那些火星并不是很灼热,但是无论怎么调动体内的魔力形成水都扑不灭那火,反而让它们隐隐有借势而起的态势。
“这特么是什么诡异的火!”蛇祭酒索性不去试图扑灭那些已经入肺的火星,他掏出一个银色的钥匙状物体叼在嘴里,那赫然是一个口哨,发出一阵不容易让人听到的声音,这是用于联系在附近城市准备接应从雅格达转出的苍天白日教徒的蝇祭酒的,事已至此只能让蝇祭酒也到场才有机会和韦伯真正坐在一起谈判了。
但是蛇祭酒发现那口哨的声音完全传不出去!
“怎么会!我明明解开了禁声领域!”蛇祭酒大呼,“韦伯你这混球!什么时候!”
韦伯伸手给安德罗妮附上一层又一层的加护,这才不紧不慢地靠近蛇祭酒,架海紫金梁在他手中轰鸣起来:“你越界了,老蛇,这个女孩你不能动,她对我很重要。”
分明韦伯说这话的时候连空气都冷了几分,但是蛇祭酒冷哼一笑说道:“哦,是吗,我记得你之前也有像这样说过一个女孩,一个粉头发的女孩,叫巴娜比……”
蛇祭酒话音未落,只见那长棍赫然出现在他眼前,带着如山崩般的巨力,那呼啸的风似乎都要将面皮掀开!长棍击在蛇祭酒的侧头部,微微一顿,然后蛇祭酒的脑袋整个炸裂开来,只不过那不是鲜血与脑浆,而是黑色的水!
蛇祭酒下蹲,那些飞散的黑水如同时光倒流般重塑了一个头部,蛇祭酒触摸地面,紧接着黑水如同涌泉般喷发,但又在一瞬间被冻结!
蛇祭酒眼色一瞟,确实不是韦伯的魔力,是那个女孩!不仅是冻住了他的黑水,甚至有一层白霜凝结在蛇祭酒的手上!
“这种程度!雕虫小技耳!”蛇祭酒运转魔力,果然那手上的冰霜转瞬就爆开,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瞬的迟钝但是韦伯确确实实把握住了!
韦伯手上凝聚出旋转的风,呼啸中按在了蛇祭酒的胸口,那枚风之弹丸狂暴的旋转,纵使蛇祭酒元素化他的身体那黑水还是被不断的甩出去,转瞬间蛇祭酒的胸口就消散不见,只有一颗黢黑的梭型珠子——那并非种子,而是元素化后的魔法师们的核!
“等等!等等!韦伯!好说好说!别杀我万事好说!我……我把玄水传给那小姑娘怎么样!”蛇祭酒大呼出口,那核要是被毁了,最起码要在凝聚一年,这一年间修为却是要掉落大半,要是在面对韦伯时少了大半修为那就真要予取予求了,既然如此不如试着保住修为,付出的代价也只能自己咽下了。
如果二人放手一战,蛇祭酒自信自己不会败的如此之快,但是有很多杀招他根本用不出来,原本来说这种接近战就不是蛇祭酒所擅长的,冲动下出手还没有探得韦伯的虚实蛇祭酒觉得自己很失败。
韦伯果然收住了架海紫金梁,眉间一挑:“你说真的,老东西?这玄水术你都舍得交出来?”
蛇祭酒收回那些飞散的黑水,韦伯此刻拿着自己的核,已然不能轻举妄动,他苦涩一笑:“和命比起来什么都是廉价的,只不过这玄水术你学不来,虽说元素魔法你全部都能使用,但是不代表你有全属相亲近吧。”
韦伯点点头,确实韦伯通过千年的钻研以及突破硬是打破元素魔法之间的禁制学会了已知所有的元素魔法,但是韦伯并非什么天才艳艳之辈,而是通过时间以及无数机缘才达到今天的高度,真正的属性亲向并没有改变,韦伯还是火属性的魔法使,这玄水术他确实没法习得。
“既然如此就给那个小姑娘吧,她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吧?多学一点没有坏处,看她也是水属相的魔法使。”蛇祭酒说着,手指点在额头上,而后抽出一滴黑色的水珠,那水珠飘晃着向安德罗妮飞出,落在了安德罗妮的手心。
“韦伯,这……”安德罗妮疑惑地看着韦伯。
“你就接着把,这可是一份大礼,老东西花了三百年悟出的玄水术,这回算是赚了。”韦伯虚抓,从空中落下一卷草纸卷,“拿着这个去红灯区的一家叫美人膝的店家,估计那些人也都撤走了吧,把这东西贴着进门左手第三个房间的东墙,会出现一个暗室,阿施迪娜就在里面。”
蛇祭酒接过,略一抱拳:“至于之前说的那个子弹的事,过段时日自然会有人送到你手上。再送你一个情报吧,你那根一体通白的棍子有下落了,在学院,那群人没研究出什么,干脆立在广场上当路灯用了。”
蛇祭酒不再停留,画出一个圆形,黑水涌动,如蛇入水一般消失了,但是韦伯却是心神一震。他再次背起安德罗妮,顺着架海紫金梁的指引去找在这错综复杂的下水道间徘徊的瘟神。
“韦伯,刚才他说的那根白色的棍子?”
“啊,那个确实,该找个时间去拿回来,那是我的另一个顺手的武器,几百年前一场恶战中被振飞,不知道去哪里了,它叫擎天白玉柱。”
韦伯暗暗决定,要找时间去一趟学院了。
这时候地面震颤起来,轰鸣声骤起,韦伯加快了脚步,安德罗妮也不言语了,现在开始就是和时间的竞赛了,早一步找到瘟神就可以让伦敦早一点准备撤退——伦敦的进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