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温丝缇同学就请到这边的房间,里面净是些很美丽的女孩儿呢,我也为大家准备了同样美丽的点心。”薇丽达站在某间房门前停下,从厚实的门背后传来女孩儿们略有些放肆的调笑声。
薇丽达有些尴尬地咳嗽:“我很抱歉,她们有些不识礼数,但我向你保证,她们都是好孩子。”
温丝缇和西瑞尔确认眼神之后,双手提提裙角,就随着女仆进入了那件屋子。西瑞尔目送着那扇大门关上,本来稍有收敛的房间里忽然响起女孩儿们的惊呼声,也算是情理之中吧,西瑞尔对于温丝缇的美貌还是有十足的自信,而美貌的女孩儿不仅受到男人的喜爱,同样会受到女人的喜爱,只是女人对于那份美貌的赞叹容易变质为嫉妒而已。
“我还以为带来的女伴儿也能一同参加沙龙。”西瑞尔撇撇嘴,“男女有别……应该不是这么回事吧,那么果然还是身份上的差别?”
薇丽达笑笑不语,只是在前头领路,忽然她冷不丁的问到:“伯爵对于南方联合目前的形式有何见解?”
“我以为至少会让我到大厅再发表立场。”西瑞尔耸耸肩,薇丽达既然邀请西瑞尔赴沙龙会,自然就是想要拉拢西瑞尔,或者说乌璐托的坎贝尔家的意思,这个政治信号非常明显。
南方联合,实质上就是南部七国的一个邦联组织,按照各国在邦联中的经济实力来说,分别是:沙曼弥、迪格里巴格、乌璐托、浪东、裘钦、月栀和月桂,同时鉴于月栀和月桂的皇室常年通婚,实际上是一家人,所以南方联合其实发出的是七个声音。从地理位置上看,位于最东面的乌璐托和教国有所接壤,南端则是裘钦和浪东,东端和锡铁城接壤的则是月栀月桂两国,位于北面,部分接壤锡铁城和学院的就是沙曼弥。
想比北方联合那种成立不久的松散的政治符号,南方联合显得要更加成熟——至少南方联合已经存在了六百余年,从他的前身:浪东和裘钦协定的“海岸口贸易共同体”一步一步发展至今,成为能够对抗大国的整体性组织。
“要问我怎么看……说实话我觉得怎样都好,只要不让我家的傻皇帝当上联合政府的‘枭首’就行,万一发生了那样不幸的事我会选择叛国。”西瑞尔回忆起暗部交予的手册上记载的,乌璐托现任大皇子杰德·安德森是个荒诞无能、放浪形骸的家伙,发出这样的感慨。
“这话我就当做没有听见……不过……是啊,其实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薇丽达眼中精光闪烁。
西瑞尔心中直呼终于来了!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大公之女这些年来一直在积蓄力量,显然她麾下的贤能之士早已超过了一个闲散大公之女所需要的人数,如此明确的表露出越位的意向,但是放眼沙曼弥,并没有政客会抨击薇丽达的狼子野心,究其原因,薇丽达体内流淌的,是纯正的皇室血统——当代沙曼弥皇帝一奶同胞的弟弟就是薇丽达的父亲,从这个角度来看,薇丽达确实具备成为皇位继承人的资格。
如果她是个男子的话。那些政客最为诟病、同时也是只能诟病的,就是薇丽达·沙曼弥的性别。正统派,也就是支持现在的第一继承人霍克维恩·沙曼弥的家族以沙曼弥从未有过女性统治者之由一直占据着舆论的潮头。
“这话,我是不是也当做没有听到过比较好?”西瑞尔挑挑眉毛,“我听说霍克维恩殿下也并非无能,他在戴蒙德学院也组建了相当程度的,呃,党羽?而且看起来我家那位浪荡子也和霍克维恩走的比较近呢。”
“噢,这算不算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薇丽达似乎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头,“听起来戴蒙德学院就像是一个垃圾集中处理厂。”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样子胆大妄为的发言,西瑞尔也只是笑笑,下意识要推一下眼镜,这时候才想起那本就是一副装饰用的平光眼镜,此刻并没有架在鼻梁上。但是为了一会儿入场时给大家一个文雅贵族的初印象,西瑞尔还是从口袋中摸出那副黑框眼镜戴上,他用大拇指和中指分别夹住眼镜的两段,推到合适的高度。
薇丽达终于在一扇看起来很是贵气的大门前止住脚步,她没有着急着推开大门,而是等待西瑞尔整理他的着装。
“这玩意儿如果只有一个的话,就没法选择了呢,只能像这样将就着用着……你知道,这显得有些许不合适。”薇丽达似有深意的说着。她像是变魔术一样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副珐琅镶嵌宝石的眼镜,明明用上了名贵至极的材料,但是整副眼镜却显得非常低调。
“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会比较好?当然,算是我送你的。”
西瑞尔盯着薇丽达,薇丽达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眼镜的事,至少不止是在说眼镜的事。
“哦,我尊贵的,”西瑞尔接过眼镜晃了晃,最后摆出一副遗憾的模样,“很可惜它不适合我,但是像您这样的美貌一定是合适的。我是指,我没资格,您清楚,我虽然言辞不堪,但是在人前我还是很注意形象。”
“伯爵竟然有些保守……你衷心于此?我倒是觉得它有些粗鄙了。”薇丽达还在推诿。
“可能我有些恋物癖吧,”西瑞尔此刻也不在意礼仪,直接将眼镜戴在了薇丽达的脸上,甚至有些僭越地撩拨薇丽达耳边的头发,“但您很美,配得上它,不论是什么样的眼镜,我觉得,我可以帮您拿到它。”
薇丽达脸上浮起红晕,她推开那扇华贵的大门:“其实,从你刚入学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身上有一些不可思议的魅力,希望我没有看错人……西瑞尔,记住你今天的承诺。”
“我不会叛国,但我会帮你。”
“那么你想要什么?”薇丽达的双手贴上西瑞尔的面庞,然后短暂的,两唇相贴。
“我倒是想先问问你看中我的什么,我只是边境伯爵……”这回是西瑞尔主动印上她火红的嘴唇。
“骑兵,我知道,坎贝尔家其实是乌璐托贵族派的领头羊。”薇丽达轻啄西瑞尔的嘴唇。
“那么这会是一场交易么?”
“如果你想要的是一段爱情,当然也可以,只是它掺杂了不少的杂质。”薇丽达吐气如兰,她已经软软地倒在西瑞尔的身上。西瑞尔这才想起来瞅一眼那门后,若那是沙龙会的话,估计此时那些贵族都已经看傻眼了吧——不过能被薇丽达宴请来的,一定都是她的拥趸。
“……我越来越觉得你很合适,你看起来如同威严的狮子,内在却是狡诈的小猫……”西瑞尔直接横抱起薇丽达——哪里有什么沙龙会,那就是一间极尽奢华的寝室而已,看样子从一开始薇丽达就吃定了西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