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刺目的阳光就算闭着眼睛也会让人感受到他的存在。西瑞尔没有赖床的习惯,不管睡了多久,只要意识清醒过来就会起床。
当他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时,不免也就看见站在床边的那一抹挺拔的倩影。她像是一杆标枪,一杆镶嵌着宝石、雕刻着繁复花纹的藏品,微微拉开的窗帘使得春末初夏的阳光得以长驱直入。她手上的茶杯可不是这间屋子里的物件,透着一种高端的奢华,鎏金的杯沿偶尔亲吻七彩的折射光会熠熠闪光,而她的嘴唇抿起,看起来也如同糕点一般粉糯可人。
西瑞尔披上宽松的袍子——虽然这个世界的人沿袭的是鸣带来的那一套穿睡衣的习惯,但是之前在地球的时候他不过是个普通中国大学生,这种裸睡的解放感还是刻在骨子里的。
“早上好。”西瑞尔依旧坐着,靠在堆起的枕头上,“我闻到烤的正好的吐司的香味。”
“那可不是我做的。”薇丽达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叩响。她拉上帘子,屋内的气氛因为这条红色的绒布窗帘微微发亮而西安的暧昧,“是她做的,我以为你们会睡在一起。”
薇丽达坐在床沿,这才看见她身穿的大红色睡袍,上纹花鸟的图样,但是除此之外她身上再没有别的衣物。没有深情一吻,薇丽达撩拨头发,一股柑橘的香味直冲西瑞尔的鼻腔,顿时让他清醒了很多。
五月初,西瑞尔和薇丽达交往的事情不说人尽皆知,至少在来自南方联合的贵族还有临近的几个班中已经不是秘密了,薇丽达自然是拿到了西瑞尔这间排屋的钥匙,可以随意的进出这间屋子。
“我以为你会是占有欲很强的那种人,她在周末时间打扮出门的话,大概是要和谁幽会哦?”薇丽达揶揄到,她躺在西瑞尔的肚子上,表情惬意。
“无所谓的,随她去吧,脖子上有项圈的狗,就算喜欢吃路边的屎,晚上还是记得回家的。”西瑞尔把手指插入薇丽达的头发中,不同于温丝缇顺滑的秀发,薇丽达微卷的头发还有些毛糙。
“哇哦,你打比方的遣词真是有够糟糕。出云看起来也没有屎那么糟糕吧……虽然他确实劣迹斑斑,还和有名的‘好人缘学姐’交往过。但是我有感觉,至少在魔法造诣上,他似乎和你不分高下。”
“我总是怀疑你塞了什么魔法探知道具在眼中,”西瑞尔低头亲吻薇丽达的额头,“我藏拙多年,依旧是被你明媚的眼眸看穿了,说真的,这种能够看出魔力总量的眼睛就是女神大人送给你的最好的礼物。”
虽然没有到细致的程度,但是薇丽达凝神细看的话,可以看出一个人的魔力总量多寡,根据推断,那应该是一种比较罕见的魔力过敏症,因为薇丽达说过,用这种方法去观察别人的时候,眼睛会刺痛。
所以说薇丽达之所以会突兀地选择西瑞尔作为她的合作伙伴也是有其理由的。毕竟压制到极限的西瑞尔的魔力总量看起来还是比肩伦纳德的水准——年轻的顶尖高手,这就薇丽达给西瑞尔下的判断。
“对了,昨天哥哥来找过我了。”
“霍克维恩?他说了什么?”西瑞尔兴致缺缺地问到,他这时候已经懒得在沙曼弥第一继承人的名字后边加尊称了。
“他让我带上姘头去参加他举办的舞会呢,”薇丽达从裙子里摸出那张涂抹了刺鼻香水味的黑色请柬,封蜡上是椰树与圆月与浪花,那是沙曼弥王的制式,王储使用的封蜡不应该带有浪花,霍克维恩想要表明的意思已经呼之欲出了,“对于在哈特学院的南方贵族他都有邀请,看样子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呢,你听说他最近收买了不少猛将了吗?”
“戴蒙德的酒囊饭袋,算不得猛将,大约是霍克维恩陛下花了大价钱谈妥的‘保镖’吧……也好,既然他想让我出丑,那我就去一趟。”西瑞尔掀开被子站起来,那是对于一个少年来说算不得宽阔的后背,还有些过分白皙,好似一张女人的背影。
目前温丝缇应该开始向出云诉苦了吧,时不时地找机会目送秋波,再掉些苦楚的眼泪,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应该就该萌生保护欲了,至少现在出云已经在心里将西瑞尔摆上了反派的角色才对。但是就如同最开始计划的那样,出云心中反派西瑞尔可以做,但是目的还是要把出云摆在万人嫌弃的立场上,这样的话,目前根基、口碑都算不上好的西瑞尔就显得有些无力,还是需要薇丽达这样有魅力的角色来反对出云才行。
为此得给薇丽达展现一下西瑞尔的优点,不说让薇丽达迷上这样的角色,最起码,得是有足够分量的合伙人才行。
西瑞尔有些刻意地运转起魔力,控制在“英雄级”之下,维持在一个顶尖高手的水准——当然这样的水平也已经是凤毛麟角。在薇丽达的眼中,包裹西瑞尔周身的魔力之光就像是一场超新星爆炸的视觉盛宴,庞大的魔力急速膨胀,蓝色的荧光边缘发紫,就像是璀璨的星空,也像是迷醉的海洋。
西瑞尔的魔法属性是水,而那美妙的蓝色魔力真如同一汪海洋,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那魔力中飘散的白絮是风,闪耀的黄点是地,白和黄同样是不少,这代表西瑞尔在地属性与风属性的魔法方面同样有着不俗的造诣。
薇丽达体内的魔力似乎被勾起,一同躁动起来,而那蓝色的诱人光芒就像是致幻剂一般,让她的意识剥离开来。西瑞尔转身压在薇丽达的身上,右手则是捂住她的眼睛,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衣衫被褪去,耳边只剩下有些阴柔的问询:“霍克维恩也有这种能够看见魔力的眼睛么?”
“不知道,他虽然迂腐顽固,但并非傻子。就像他不知道我有这样的眼睛,我也是不清楚他有什么样的底牌……咿!”
西瑞尔一脸潮水。他抬起头,有些傲气的回应道:“既然霍克维恩准陛下这么想看看你的姘头有多少斤两,那么他就得做好大吃一惊的准备了,我非得把大列巴塞进他嘴里,要他知道王座终究不是他能坐的地方。”